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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 皇上你當真還要為她求情?蕭旭冷冷的反問。 顧清離沒有理他, 他抬頭面對著妙菱公主, 質問道, 朕只問你朕可曾虧待過你?! 妙菱公主咬了一下唇,再抬首眼神中寫滿了不甘, 你不配!你不配做這大辛王朝的君王!說到底你只是剛好生做了男兒之身,剛好生做了皇后的兒子,而我白妙菱自小就非常的努力,十歲便熟讀兵法,十四歲便可帶兵打仗, 是哪一點不如你? 可是明明如此我最敬愛的王兄還是將皇位傳給了你?你就是個窩囊廢罷了, 可是他明明知道到了你手上大辛王朝遲早會毀掉, 可還是交給了你。 顧清離怔怔的聽著她說過的每一句話, 每一個字,突然心中一陣悵然,說到底還是你在自作多情,這句話不知道他是在跟他說的,又或者是跟他自己說的。 他突然自嘲的笑了一聲,或許姑姑你說的沒錯,我不配,還有冰糖葫蘆什么的一點都不好吃,酸的要死。顧清離沒由來的來了這么一句。 來人,將妙菱公主關進刑部大牢,其余一眾黨羽均流放于北疆永世不得踏進朝都半步。顧清離道,可是身邊的侍衛(wèi)卻沒有一個隨著他的命令動作。 只見蕭旭作了一個手指往下的動作,那些被俘的人均被咔嚓一聲斷了頭顱。 顧清離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們就這樣被那群侍衛(wèi)們截斷了腦袋,身子一下子軟倒在地不停的冒著血,整塊地毯都被染黑了,整個公主府瞬間彌漫這一股血腥味。 其中的一顆腦袋滾落到了他跟前,圓圓的睜著眼睛似死死的盯著他,他不由的遍體身寒,他僵硬的轉著頭看向蕭旭。 只見他秀麗的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淺色的眸子更是連眨都不眨一下,口中吐露著無情的話語,還有一個。 就在那名侍衛(wèi)手中的劍快要劃過妙菱公主纖細的脖頸的時候,顧清離突然一把推翻了面前的桌子,所有的人都愕然了一下。 蕭別恨!他怒目的喊道,大概是怒意沖破了恐懼。 皇上,臣只是在幫您處置亂臣賊子,臣知道皇上您宅心仁厚,但是他們可不這么想。蕭旭第一次聽到有人連名帶字的叫他只稍微僵了一下,隨即輕描淡寫道。 這是朕的命令,朕命你不準殺她!顧清離重重的甩了一下衣袖。 臣什么時候說要殺她了。蕭旭睨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那名挾著妙菱公主的侍衛(wèi),那名侍衛(wèi)似明白了他的意思。 顧清離一瞬間感覺自己眼睛什么都看不見了,只聽到了耳邊撕心裂肺的痛呼聲,如指尖劃破著耳膜,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妙菱公主軟軟的癱坐在了地上,腳筋手筋皆被挑斷。 蕭旭蒼白的指尖劃過了臉頰邊被濺到的血漬。 顧清離被這滿目的紅艷渲染的差點沒站穩(wěn),蕭旭他是故意的,眼神乍然的空洞,他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去的,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寢宮了。 沒睡多久就被人叫醒了,是夏國安,說是他約了攝政王殿下亥時在御花園相見,此時攝政王已經在御花園里面等著了。 顧清離坐起了身讓自己放空了一些,之前的事竄進了他的腦海里,好像是有這么一件事,他是約過蕭旭在御花園里見面的,可是那是 想起在之前公主府所發(fā)生的一切,顧清離不由的手腳冰涼,蕭旭他是真正的魔鬼,不過長了一身人類的皮囊罷了,他真不想跟魔鬼多說一句話,甚至多說一個字。 攝政王他說了,如若見不到陛下就讓奴婢跪在御花園里一晚上。夏國安顫顫道。 知道了。 冬天的夜有點冷,可是腹中卻莫名的竄出了幾分熱意,顧清離驟然想到了什么,感覺一盆冷水從頭澆到了尾,他忘記讓夏國安準備一桶涼水了。 現在只有期待等一會兒的談話能夠快些,他能快點回去。 他到地方的時候蕭旭已經換了一身干凈的白衣白氅,此時他正背對著他,像寒風凜冽中的一尊雕塑一般。 御花園內淡淡的梅香竄入鼻尖,枝丫上掛滿了燈籠,將這梅花的剪影照得清晰明了,可是此時他卻無暇觀賞。 宮女太監(jiān)們紛紛告退,只徒留下他們兩個人,寂靜程度可想而知。 你考慮清楚了?蕭旭回頭率先打破了這一寂靜,這冰冷的嗓音在顧清離看來冰冷更甚。 他略微皺了一下眉頭,手掌在寬大的衣袖中慢慢捏成了拳頭,那不過是將他與白妙菱生米煮成熟飯的一個策略罷了,如今米卻已經灑了。 不管跟蕭旭合作也好,不合作也罷,他無疑走在一根獨木橋上,蕭旭的手段他見識過,蕭旭的惡毒他也見識過。 他不知道系統(tǒng)為什么派他幫這么一個人尋一位良配,像這種人孤獨終老才是他最終歸宿,娶妻生子,兒孫繞梁他不配! 小腹中的灼意更加的熱烈,并大抵有蔓延至全身的趨勢,蕭旭盯著他的目光卻更加冷得瘆人。 改朝換代,另立儲君那是歷來常有的事,蕭旭薄唇輕啟,不過下一刻卻穆然睜大了雙眼,顯然對此行為感到不可置信,雙唇被貼上了一片柔軟,面前的人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做了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突然勾住他的脖子并加深了這個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