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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排球隊的訓練如往常一樣地進行著。 坐在一旁看場上打play外加計分的舒柚搓了下手臂,拉緊了身上的外套。 才剛進入冬天沒多久,雖然身處南部,但晚上的風吹久了還是會冷的,尤其是球場附近幾乎沒有什么遮蔽物,能夠感受到最直接的低溫氣流。 將計分板翻過一頁,哨聲幾乎同時響起,宣布本局結束,場上的分成兩組進行練習賽的球員三三兩兩地離開球場,往拿著板夾站在場邊的隊長那移動,只有一個人非常不合群地偏離了那個方向,往待命的球經(jīng)身邊靠近。 正在把計分板歸零的舒柚見怪不怪地繼續(xù)自己的工作,來人除了拿著水壺,手里還多了一件外套,把衣物披到他的身上后便隨意地坐下,開始補充水分。 「外套你自己穿就好了,不用給我。」舒柚一邊說一邊要把衣服歸還給對方,卻被揉上自己腦袋的那隻手給擋了回來。 「我有看到你在拉外套喔,所以乖乖披著吧?!估桕拦馕⑿α讼?,「而且我剛打完球,身體還是熱的,你一直坐在旁邊吹風,小心著涼?!?/br> 舒柚看了下旁邊那名脖子上掛了條毛巾的青年,「流了滿身汗的人才要小心著涼吧?!?/br> 「沒事沒事,我很習慣這樣了。」黎昀光笑著擺擺手,隨即又說道:「我還以為你會把我趕過去聽學長復盤?!?/br> 「學長都沒喊你了,我趕你有用嗎。」在球隊待了一陣子后,舒柚已經(jīng)差不多摸清球隊的生態(tài)了,他旁邊這個人根本就是各種任性特權加身,再怎么不合群都不會有人有意見,雖然練習的時候都很配合,球技實力也確實優(yōu)秀,但這種游離在其他球員之外的行徑也太過自由了吧,到底誰才是這支球隊的掌權人啊,連系上球隊都有黑幕是要不要這么社會化。 「有啊,我聽你的,不聽學長的?!股頌榍蜿犂锏膶W弟階層的青年用無害且自然的笑容吐出了以下犯上的句子。 舒柚有點傻眼地睨著對方,這一番話讓他瞬間變成球隊里面最大的黑幕了,他一介被迫上任的球經(jīng)并沒有掌控球隊的雄心壯志啊。 「感覺這一個禮拜過得好快?!罐熥蚤_啟新話題的黎昀光把玩著水壺,「小柚的meimei星期五就會回來了對吧。」 「嗯?!故骅贮c了點頭,他倒是覺得這一個禮拜過得有點慢,為什么不能直接穿越到禮拜五。 「這樣我是不是要抓緊時間了。」黎昀光突然冒出這么一句不明所以的話。 舒柚立刻轉頭過去看對方,「抓緊什么時間?你想干嘛?」 「嗯......想干嘛就干嘛?」黎昀光偏頭想了想,「把想做的事情先做一做,不然之后可能就沒有這種機會去小柚家了嘛?!?/br> 「......」舒柚無言了一下,這種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的感覺是怎么回事,讓他很想把放在對方那里的備份鑰匙搶回來。 「小柚難道不覺得這種機會很難得嗎?」見大男孩好像一臉難以茍同的樣子,黎昀光瞅著對方問道。 「不覺得?!故骅窒攵紱]想便直接回答,「我家又不是什么很難靠近的太空基地,就算平常要來也是可以的吧,搞得好像這輩子就只能來這一次了一樣?!?/br> 黎昀光有點驚喜地瞠大雙眼,「意思是說我之后還能再到小柚家玩嗎!」 「有兩個條件?!故骅重Q起了兩根手指放在青年的面前,「一,你要煮飯,二,不能過夜?!?/br> 「煮飯倒是沒什么,但是不能過夜......」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黎昀光有點糾結地皺起眉。 「你到底對過夜有什么執(zhí)著啊?!怪苯影琢瞬恢涝诖蚴裁此惚P的人一眼,舒柚覺得自己的條件真的太明智了。 「因為過夜就可以做晚上才能做的事啊......」低落了幾秒后,黎昀光像是想到什么一樣又亮起了雙眼,「好像也沒有人規(guī)定只能在晚上做對吧,這樣就算不過夜好像也沒問題了!」 額角青筋一跳,舒柚扯了下嘴角,「......你這么喜歡過夜,要不要乾脆入贅我家算了?!?/br> 黎昀光眨了眨眼,突然勾起了微笑,「反過來說,就是小柚要嫁到我家囉?」 舒柚微微一愣,很快地他便意識到自己剛剛講出什么鬼話了。 靠,為什么他要把自己的立場預設成女方啊,要也是這個人嫁過來才對吧! 注意到旁邊的人正露出某種曖昧的笑意望著自己,大男孩橫了對方一眼,像是賭氣一樣咬牙切齒地開口:「我才是攻,大、總、攻。」 安靜了半晌后,青年的表情逐漸變得難以言喻,即便大男孩已經(jīng)全神戒備地提防著他,還是免不了被突然熊抱的命運。 「小柚你真的好可愛!就算你不嫁過來,要我入贅也是沒問題的!」緊緊抱住人的黎昀光幾乎是無法自拔地蹭著對方的臉頰。 「我去你的!黎昀光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谷虩o可忍的舒柚直接抄起手邊的計分板進入了戰(zhàn)斗模式。 被sao動吸引過來的資工系系排成員急急忙忙地介入這場即將展開的rou搏,和兩位當事者同班的眼鏡大男孩架住那顆理智線瀕危的柚子,其他學長則是擋在中間當人墻,總算是及時阻止了球隊經(jīng)理用計分板殘殺隊伍主力的事件發(fā)生。 資工系所在的球場是一片熱鬧,惹來了不少側目,不少外系的學生都停下了原本正在進行的訓練或是比賽,好奇地探頭吃瓜。 另一側的籃球場同樣也有不少的吃瓜群眾,其中一名青年的表情明顯有別于其他人,不是好奇跟關心,而是不可置信與驚訝。 「永齊你怎么啦?」似乎是見他的反應有些異常,旁邊的友人隨口問了句。 「不、沒有,沒什么?!够剡^神來的路永齊還沒有完全平復心情,于是講話顯得也有些不流利,「那個,那邊那個球場是哪個系在用的?」 「那邊喔,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資工吧?!贡еw籃球的青年看了下今天被他約來一起打play的朋友,雖然有點疑惑為什么對方要問這個,不過他還是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聽說好像是前陣子剛來了個新的球經(jīng),從那之后只要碰到資工的系排在練球,就常常會出現(xiàn)這種很熱鬧的場面?!?/br> 「那個球經(jīng)......那個球經(jīng)也是資工系的嗎?」指著還沒完全散去的那群人,路永齊連忙追問。 「既然是資工系的球隊,那球經(jīng)當然也是他們系上的不是嗎?!骨嗄険P起眉毛,他還真沒看過哪支球隊的經(jīng)理是外系的,雖然他朋友在自己的學校沒有參加系隊,但這種事情只要稍微想一下應該也會知道才對吧。 原本還想揶揄一下問出這種問題的朋友,不過青年從對方的表情里讀出了點不對勁,于是改口問道:「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這么在意別人家的球經(jīng),那是你的菜嗎?」 他還以為這個人狩獵的對象都是女性,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會聽到這人一臉在意著急地打聽別的男孩子的事情......該不會是情敵吧?還是說那孩子欠他朋友錢? 就在青年兀自揣測著種種可能性時,路永齊總算從驚訝的情緒里抽離,換上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舒柚......總算找到你了。」 「嗯?你說什么?」聽見身旁傳來低喃,沒能成功接收的青年轉頭詢問。 「沒什么?!孤酚例R搖了搖頭,看向已經(jīng)平息sao動的球場,臉上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