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整頓巡武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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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雪飄揚的日子,「天風(fēng)拂得雪花白,烽火硝煙渡川江??芰w,你覺得從軍的意義為何?兵法的意義又為何?」梁榮紹望著宏壽川感嘆道。 那年寇羨是第一次上那無情的戰(zhàn)場,他志得意滿衝鋒陷陣廝殺無數(shù),那傲骨不羈的戰(zhàn)甲,留有敵軍們的鮮血,戰(zhàn)場的號角四面響起,驍勇善戰(zhàn)的風(fēng)姿頗有梁榮紹的影子。 寇羨想起多年前的場景,手里握著的是梁榮紹一筆一劃所寫下的破敵之法, 他茫然,面對朝中不斷施加給他的壓力讓他將兵陣圖交出,要不就是他親自帶兵攻打五毒寨,京城之事他也略知一二,欺壓百姓、強搶婦女、賣兒賣女為奴,他都知道,但在圣威之下自己又能做些甚么?他克守本分難道真的錯了嗎?這些疑問滔滔不絕的心里翻滾,一股十成掌力寸勁而發(fā),宏壽川水花濺起,一層、兩層、三層,層層疊起,寇羨來回好幾掌,怒氣攻頂氣路不順跪地而怒。 一雙輕盈的腳步走向他,靜靜的在他身旁坐下,氣路紛亂的他見到花海棠心情意外緩和許多,花海棠不語只是靜靜的坐在他身旁,寇羨淡道:「我是不是選錯路了?」 花海棠輕柔擦拭著他那盜汗的臉頰,柔道:「無論對錯,最重要的是問心無愧對得起天地良心,只要對得起自己,那條路便會是正確的道路?!?/br> 寇羨的疑惑和死結(jié)得到了舒緩,他將花海棠抱在懷里道:「謝謝你。」 過了用膳時刻,寇羨坐在飯桌前遲遲不動筷,心事重重的想了一個時辰,在這寒冬臘月里,即便是在炭爐吱吱作響房間里暖著,佳餚上的熱氣也會被一絲絲寒風(fēng)給吹散,他回過神發(fā)現(xiàn)花海棠也遲遲未動筷,驚道:「怎么了?為何遲遲不動筷,飯菜都涼了。」 花海棠搖頭看著寇羨道:「你也沒動筷,你心事重重,我又怎么可以在你面前享用這些佳餚?!?/br> 這時才驚覺自己的情緒已經(jīng)影響到枕邊人,于是命人再重做一桌飯菜,柔道:「我餓了沒關(guān)係,我不能讓你有任何的委屈,吃吧?!?/br> 聽到這些話花海棠的五臟廟傳出聲音,寇羨夾了一隻雞腿笑道:「你不能這樣忍,以后如果多兩個人要吃飯,該怎么辦?」 「什么?」她疑惑回道。 寇羨親近在耳畔間輕聲道:「最好是一雙兒女,像我就是俊俏挺拔,像你就是一樣惹人憐愛?!?/br> 原來已經(jīng)講到生兒育女這件事,花海棠停下碗筷抿抿嘴,眼巴巴望著寇羨, 對視了許久,兩人嘴角失笑,異口同聲道:「好?!?/br> 「不過在那之前,我們有共同的事要解決?!箍芰w鐵著一張臉,嚴(yán)肅道。 花海棠點點頭:「你有何想法?」 「想要攻破五毒寨必須先重整巡武營,那是老師的心血,我沒有理由放著不管?!?/br> 「我能幫你甚么嗎?」花海棠嚴(yán)肅問道。 「不用,巡武營的事本就與你無關(guān),你不能再有任何閃失,我不能再失去你?!箍芰w斷然否決。 花海棠沉默不語,寇羨偏頭見她皺著眉,柔道:「怎么了?」 「寇羨我跟你說,既然我決定一輩子跟著你,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沒有理由讓你一個人獨自面對,我也不是弱女子,我不想一直躲在你的后頭,我必需與你共同面對?!?/br> 這話聽在寇羨耳里,除了暖心更是感動,緊握她的纖手道:「能遇到你,我上輩子定是做了太多好事,上蒼讓你來回報我,巡武營的事確實不需要你的協(xié)助,但有其他的事需要我的好姑娘幫忙?!?/br> 夜幕低垂,伙房傳來摔碗聲,只見一個官兵嚷嚷:「瞧瞧這夜宵都準(zhǔn)備甚么來著,爛葉的素菜,湯水般的白飯,行軍打仗吃這些,是想我們未戰(zhàn)先死嗎!」 伙夫跪著仔細(xì)地收拾散了一地的飯菜,一雙腳惡狠的踩在伙伕手上,銳利的碎片牢牢的插進(jìn)伙夫手里,瞬間滿手鮮血,官兵嘲笑道:「就你們巡武營這些小輩也能馳騁沙場?別笑掉爺大牙了?!?/br> 官兵們捧腹大笑,伙夫忍著疼痛默不作聲,突風(fēng)揮過官兵的臉頰,巴掌大的痕跡扎實的落在官兵的臉頰上,紅腫的瘀青夾雜著細(xì)微的血絲。 「混帳東西,哪來的野畜,巡武營容的你們?nèi)鲆??」秦白央大腳踩在那瘀血的臉龐上怒斥。 「秦將軍饒命,實在是因為這伙夫做的東西實在是難以下嚥,俗話說的好民以食為天,我們行軍打仗的總要有個溫飽,才能衝鋒陷陣,您說是不是?」官兵嘴角滲著血求饒道。 秦白央本就魁武,手勁之力更是力大無比,面對自己人被欺負(fù)當(dāng)然憤恨難平,瞧官兵的面容有些歪斜便知這巴掌的力道不小。 「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天,食以安為先,安以質(zhì)為本,質(zhì)以誠為根。你既然懂這個道理,就應(yīng)該知道民間疾苦,何謂爛葉?何謂湯水?事逢初春漲潮時機,百姓種植本就不易,這些東西已經(jīng)是百里挑一,你既然不能跟人民同甘共苦就給我滾出巡武營!」秦白央高聲訓(xùn)斥。 震天之吼,嚇得現(xiàn)場所有官兵低頭不敢吭聲,秦白央的眼眸直盯著這些不知好歹的畜牲,「滾!」。像是自取其辱,這些官兵不是滋味的起身離開軍帳。 伙夫繼續(xù)收拾灑了一地的飯菜,「將這些飯菜收拾好,拿到我的軍帳?!骨匕籽朊畹?。 「可是將軍,這些飯菜已經(jīng)不能…」 「百姓受苦本就應(yīng)該有難同當(dāng),別說了,趕快收拾?!?/br> 一早秦白央就被叫到大帳,想必是為了前一晚的事。 岳重樓皺著眉,面露難色,陳常壽倒是像當(dāng)不快,一看見秦白央走進(jìn)大帳沒來由的訓(xùn)斥道:「秦白央,聽說你昨天給我的官兵下了不少馬威?!?/br> 岳重樓使著臉色要他認(rèn)錯,但何錯之有,士可殺不可辱,將士們寧可戰(zhàn)死沙場上也不能受到任何一點污辱,更何況還是在巡武營,這等再簡單不過的行軍道理,要秦白央認(rèn)錯,不如直接一刀殺了他來的痛快。 「秦白央不知何錯之有?」 桌上茶水撒落一地,陳常壽冷笑道:「你倒是很大的官威,我的兵由得你來教訓(xùn)?」 「巡武營的兵也由不得你的兵來踐踏,君臣之禮不可忘,但這里是巡武營,不是朝中,自己人若起了內(nèi)鬨,不就自亂陣腳,打擊將士們的士氣?我告訴你,我秦白央做事向來痛快,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你殺了我,我也問心無愧,但巡武營上下不會有人服你!」 「你別太得寸進(jìn)尺!」陳常壽低聲道。 「屬下告退?!勾笮湟凰Γ^也不回的離開大帳。 岳重樓得臉色更加難看,拱手道:「陳大人,屬下督導(dǎo)不周,請大人見諒?!?/br> 「如今兵陣圖還在寇羨手里,如果他遲遲不肯交出,就強行奪取。不久前朝上已下令,由我來接管巡武營,你依然做你的總帥,但所有事情的決定權(quán)在我,若再有昨天那等事情發(fā)生,就軍法處置!」 「屬下明白?!?/br> 夜深人靜,一個黑影閃過巡武營外頭,伙房里伙夫吃著剛煮好的粥,小心翼翼的吃著,哪怕是落下一滴粥,都覺得心疼無比,暗處伸出一隻手抓著伙夫的肩膀,顫抖的陶碗險些將熱粥打翻,起身怒道:「是誰!」 伙夫一抬頭慌了手腳,不忘將那碗粥放下,拱手道:「參…參見寇將軍?!?/br> 寇羨作勢噓聲,「巡武營近來如何?」 伙夫像是找到救兵似的將巡武營近來發(fā)生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訴寇羨。 寇羨聽了相當(dāng)惱怒,當(dāng)然也不忘提及梁榮紹所說過的話,壓低聲音,道:「別灰心,從現(xiàn)在開始你繼續(xù)做好你伙夫該有的差事即可,唯獨有件事會不一樣?!?/br> 「甚么事?」 寇羨搭著伙夫的肩膀一字一句講述著。 伙夫驚道:「這行的通嗎?」 寇羨竊笑道:「如今他們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咱們是誰,梁榮紹的學(xué)生!當(dāng)年老師吃飯還得問過你,怎么老師不在了你就畏畏縮縮,這里是老師的家,也是我們的家,士氣凝結(jié),才是我們的巡武營。」 伙夫起身跪姿叩頭淚道:「滴水之恩,涌泉相報,至今沒齒難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