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麻臉求夫,冷顏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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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世上最值得前去的地方?即便我踏遍千山萬水,我仍是找不到一個(gè)容身之處…… 「這幅!」欲歡纖纖玉手指了擺在最后那幅下聯(lián)—— 「木木林,三木森林,卻輸一木一口杏?!?/br> 「這不可能!」猥瑣男大喊! 只是儘管他再不服,也終究無法改變這個(gè)事實(shí)。 倒是代筆嘆了口氣,終是他敗了,他輸?shù)男姆诜?/br> 老鴇趕緊派人引領(lǐng)中選之人入后院,然后趕緊安排下個(gè)節(jié)目…… 欲歡閣內(nèi)—— 此時(shí),欲歡已換了另一套布料比表演服多點(diǎn)的服裝,腿上的花紋也已卸掉,改以絲帶纏繞遮蔽傷處,妝感也比剛剛舞臺上淡了一些。 因?yàn)榭此谒呓鼤r(shí),掩鼻似不喜歡她過重的脂粉味,抑或是她穿著過分暴露而低頭不敢看,所以她才如此打扮。 「公子請坐!」欲歡已先他一步入室,在房門站著等候。 殷豐看到她這不同于表演時(shí)的模樣,倒是增加了點(diǎn)好感。 「欲歡姑娘也請?!挂筘S示意她也入座。 「公子如何稱呼?」欲歡客氣地開口詢問。 「叫我豐公子即可?!?/br> 噗……果然來青樓的,多數(shù)不敢用全名。 儘管早已知曉他是誰,欲歡仍是裝作不認(rèn)識:「春風(fēng)拂面,“風(fēng)”公子?」 而濃妝艷抹的她與不施粉黛的葉悅面容差異頗大,不只如此,就連聲音、舉止也不同,她有自信不會讓殷豐瞧出端倪。 「不,豐衣足食之豐?!棺匀唬藭r(shí)殷豐也不認(rèn)為他們早相識。 呵……果然是為官,連說謊也不愿做,反正唸起來,不都一樣嗎…… 「豐公子,文采不凡,善解人意,奴家甚是傾慕?!褂麣g一如往常待客般,說著客套話。 「不敢當(dāng)。只是僥倖看透了姑娘深意。」 「哦?不妨說來聽聽?」 「自古煙花女子,總被人們高看不了,是故欲歡姑娘做此詩,道明煙花女子也可比他人更有能力。 三日晶盤看似指月亮,指圓月日短,卻暗指欲歡姑娘的本事,只需努力三晚,卻比他行白天努力十日甚至十月,還賺的多。 字句里,雖以日月時(shí)間夸飾了兩者的差距,但卻沒有貶低他人的心思?!?/br> 「是??!奴家雖是挺喜歡十木一口枯的,但是吧,若那品茗是指奴家,那奴家可不敢當(dāng),倒是顯得奴家似紅顏禍水了?!?/br> 為了飲三口茶,枯了十株木?為了討我歡喜,散盡了家財(cái)? 她雖然愛財(cái),可也不能毀了他人呀! 「所以欲歡姑娘,不只文采好,也很會賞詩?!?/br> 「豐公子說笑了,不過是豐公子字寫得好,奴家才選的!」 「喔?當(dāng)真如此?」 當(dāng)然不只如此?!感涌少p、可食、可詠……林木何其多,卻輸一口杏,與奴家之三日勝十日,皆是以少勝多、以同質(zhì)卻不同物相比——一個(gè)同為木,一個(gè)同為時(shí)間,有同也有異。 不管是日月,抑或林杏,就像同為人,只是不同命……明面上雖是說自身不比他人差,暗地里卻不想與人爭輸贏。 如同杏木花落后,其實(shí)也與三木差不了多少,是吧?」 「因?yàn)橛麣g姑娘臺下也很努力,與他人無異,只是他人不曉得,實(shí)在不能妄下結(jié)論。」 沒想到他竟這般看透了她的心思……「奴家以月喻己,借詩以抒情,就不知公子對詩以杏是道誰?」 「嗯?姑娘何意?」晶盤是欲歡,杏當(dāng)然也指欲歡,不是嘛? 「咦?難道奴家理解錯(cuò)了?豐公子不是心有所屬,百木千林,不及一口杏?春日百花開,難道豐公子未結(jié)伴去賞花?」 聞言,殷豐倒是想起了,解棋賞花之事,只是一想到那林茉菲,實(shí)在是提不起興趣。 「若是無知心人相伴,倒不如與欲歡姑娘共飲!」殷豐說罷,為兩人倒起欲歡特意準(zhǔn)備的杏花酒來,舉杯邀請。 欲歡輕笑:「卻之不恭?!?/br> 香甜甘醇的杏花酒入喉,不只暖身,也暖化了那顆冰冷的心…… 「日日昌,三日晶盤,更勝十日十月朝; 木木林,三木森林,卻輸一木一口杏?!?/br> 隔日清晨—— 殷豐一覺醒來,差點(diǎn)沒嚇傻,他居然在女子的床榻上睡了一夜?! 昨晚后來發(fā)生什么事了?還好身上衣物完整,身邊也不見女人的身影,應(yīng)該沒喝酒誤事吧…… 這心思若被尤維知曉,肯定要笑話他! 男子去青樓還怕失身?說笑呢! 殷豐趕緊收拾好自己,急忙走了,沒發(fā)現(xiàn)身上少了什么…… 就是你想得沒錯(cuò)! 欲歡也偷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