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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染軒穿上西裝往鋼琴前一坐,鋼琴王子的氣質(zhì)就渾然天成,把一群粉絲迷得五迷三道。以至于時至今日,但凡沈染軒開演唱會,不管演唱會的風格和內(nèi)容如何變化,沈染軒的鋼琴獨奏永遠作為壓軸大秀從不缺席。 可在顧嶼的記憶里,最讓他念念不忘的還是盛夏的傍晚,穿著白色襯衫的少年在黃昏中安靜彈奏著鋼琴的身影。 那是他第一次聽沈染軒彈琴。少年坐在鋼琴前,身板端正,姿勢優(yōu)雅,在無人的音樂教室,為了彈奏了一曲顧嶼叫不出名字的曲子。 那是獨屬于顧嶼一個人的音樂會。演奏者穿著簡簡單單的校服襯衫,著裝算不上正式,但少年天然的氣質(zhì)可以彌補所有。那一天的表演因為演奏者過于緊張,有些不盡如人意,卻是顧嶼看過的最完美最難忘的一場獨奏會。 那天之后,那個修長的身影和那架純黑的鋼琴時不時就會出現(xiàn)在他的夢中,逐漸得演變?yōu)榱藞?zhí)念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顧嶼還記得,剛上高三的那一年,很長一段時間他失眠很嚴重。晚上睡不著,白天又沒精神,他的生活和學習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沈染軒但心長此以往他的身體會撐不住,所以建議他試試聽催眠曲入睡。但是顧嶼神經(jīng)比較敏感,有一丁點的聲響都會受到干擾,因此催眠曲完全排不上用場。 顧嶼自從知道沈染軒會彈琴之后就經(jīng)常讓沈染軒彈琴給自己聽,有時候什么都不做,只是安安靜靜坐著聽都能聽一下午。沈染軒略一思索,索性挑了幾首輕柔舒緩的鋼琴曲,自己邊彈邊錄音,最后把所有鋼琴曲打包成一個合集發(fā)給了顧嶼。 說來也神奇,顧嶼那對安眠藥、催眠曲都無效的頑固失眠,竟然被沈染軒的鋼琴輕輕松松治愈了。 教室里舒緩的鋼琴聲再次想起,將顧嶼的思緒逐漸從回憶中拉回了現(xiàn)實。他收斂心神,繼續(xù)往里看。 顧斐然似乎只是隨手一彈,但是手法十分專業(yè)。憑借著顧嶼僅有的那點鋼琴知識判斷,他的專業(yè)水平大概能和沈染軒一較高低。 顧嶼對顧斐然的了解其實也不多,大部分還都是來源于八卦新聞。他記得顧斐然在團里的時候是主舞,沒想到鋼琴還彈得這么好,這讓他有的意外。 顧斐然彈得很專注,似乎沒有覺察到門外的顧嶼。顧嶼也沒有出聲打擾,站在門外聽了一會兒就輕手輕腳離開了。 他至今不知道顧斐然為什么要來參加選秀。要說是想翻紅的話,可他又刻意隱瞞了自己曾經(jīng)出道的經(jīng)歷,就連初舞臺都刻意收斂了實力。 明明憑他的經(jīng)歷即便只是挑一個出來弄個話題都足夠在熱搜上掙個關注度,可他不僅沒有好好利用自己身上的這些話題,還刻意隱藏了起來。 可如果他不想翻紅,又為什么要來參加這個比賽呢?總不至于是吃飽了撐的吧……他這次是以個人學院的身份才參加比賽,也就是說他現(xiàn)在是自由身,并沒有簽經(jīng)紀公司,也就排除了被經(jīng)紀公司強迫來參加的可能性。 顧嶼一邊琢磨一邊心不在焉地往前走,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便利店門口。 顧嶼愣了少頃,居然不知不覺走到這里來了。 便利店依然是休店狀態(tài)。這一片是景區(qū),平時游客絡繹不絕,不過自從節(jié)目組承包了度假村之后,平時最熱鬧的景區(qū)反倒成了最冷清的地方。 四周無人,顧嶼索性在長椅上坐下休息。他隨意靠坐在白色長椅上,視線漫無目的地隨意四望,心里隱隱有些期待。 上一次他在這里遇見了沈染軒,不知道這一次還會不會這么有緣。 顧嶼一邊觀察周圍,一邊胡思亂想著,突然就感覺腳邊似乎有什么毛絨絨的東西在蹭自己。 顧嶼嘴角就情不自禁往上揚起,收回視線低頭去看,果然看到一只熟悉的毛茸茸的小胖狗。 “奶糕?”顧嶼將小狗抱起來,輕聲叫他的名字,“你怎么又跑出來了?\ 名叫奶糕的小胖狗顯然也還記得顧嶼,十分熱情地伸出粉嫩嫩的小舌頭去舔顧嶼的臉頰。 顧嶼被舔癢了,忍著笑把狗抱到自己面前,與它對視:“你家大人呢?誰帶你出來的?” 奶糕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歪著腦袋,一臉呆萌地看著顧嶼,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一人一狗對視了一會兒后,奶糕突然對著顧嶼身后奶聲奶氣地汪了一聲。 顧嶼一愣,在小胖狗的奶叫聲中,他聽到了一道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正在朝他逼近。 嘴角不易察覺地彎了彎,顧嶼抱起小狗站起來,故作平靜地轉過身子。 然而下一秒,嘴角彎起的愉悅弧度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聚攏的眉峰。 顧嶼看著來人:“怎么是你?\ 作者有話說: 我被風扇吹感冒了…鼻塞咽痛好難受QAQ 大家照顧好身體啊,別學我。 感謝在20220608 15:05:2420220609 18:33: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木楠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0章 長椅后的人是余楊。 聽到顧嶼的話余楊當即跳腳:“你還能嫌棄地更明顯一點嗎?不是我哥你很失望?” “不是,\顧嶼矢口否認,“我只是有些意外今天居然是你帶奶糕出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