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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斐然說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有些晚了,先回去休息吧。” 顧嶼倒是松了口氣,順勢答應(yīng)了下來。 顧斐然并沒有和他一起回宿舍,兩人在原地分別,顧嶼往宿舍的方向走去,而顧斐然則是回了訓(xùn)練教室??礃幼佑质且ㄏ?xùn)練的節(jié)奏。 顧斐然往常訓(xùn)練就很刻苦,而這一次,他的身上又背負了太多的責任和重擔,更加不敢掉以輕心,根本不允許自己有片刻的懈怠。 晚上,顧嶼躺在床上準備睡覺,然而一閉上眼睛滿腦子就是顧斐然拜托自己時真誠而渴求的表情,和平時冷酷自信的樣子截然不同。于是,顧嶼順利失眠了,在狹窄的單人小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睜眼到了天亮。 不過失眠一夜,也終于讓他下定了決心。 顧嶼雖然理智,但遠遠不到鐵石心腸的地步。其實從顧斐然提出這個請求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最后一定會答應(yīng),他只是需要一個說服自己的過程。 早上洗漱過后,顧嶼照常和程煜以及秋嵐去食堂吃早飯,決定吃完早飯到教室了就告訴顧斐然這個決定。 選手們起床的時間差不多,三人到食堂的額時候剛好趕上大部隊用餐時間,食堂里匯集了近三分之二的選手,十分熱鬧。 顧嶼失眠一夜,起來之后就一直無精打采的,路上過來的時候一直在打哈欠,眼皮也沉得厲害,好幾次走著走著就閉著眼睛撞墻了,所以后來秋嵐只好拽著他走,以免他走著走著掉溝里。 程煜和秋嵐看他眼皮都睜不開就主動提出幫他打飯,讓他先找位子坐下。顧嶼也就心安理得地找了張空餐椅坐下,準備先瞇一會兒。 昏昏欲睡間,他聽到隔壁桌邊吃邊小聲討論著什么。 “誒,聽說了嗎,張代老師之后行程原因可能不能繼續(xù)擔任節(jié)目導(dǎo)師了?!?/br> “你這瓜保熟嗎?我明明昨天還看到張老師了啊?!?/br> “保熟啊!昨天我在廁所蹲大,遇見了咱們制片人和藝統(tǒng),親耳聽他們倆說的。節(jié)目組連接替張老師的新導(dǎo)師都聯(lián)系好了,估計這兩天就會宣布這事?!?/br> “新導(dǎo)師是誰啊?有名嗎?” “廢話!接替張代的,你說能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嘛?!?/br> “究竟是誰???” “喻冉?、佟?/br> “真的假的!” …… 四人啃著饅頭議論紛紛,誰都沒有注意到,一旁原本正在補眠的顧嶼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緩緩坐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在經(jīng)歷短暫的呆滯之后突然變得無比嚴肅,強行插進了八卦四人組,沉聲問:“你說誰?” 四人都被突然開口的顧嶼嚇了一跳,呆呆地看著他,誰都沒有回答他。 “誰?”顧嶼又問了一遍,語氣微沉,莫名就讓那四人有些膽顫。 終于,有人小聲地回答他說:“喻冉?!?/br> 顧嶼臉色瞬變,搭在餐桌上的手猛地一顫。 旁邊的四人看他情緒明顯不對就擔心地問:“你沒事吧?” 顧嶼搖頭,卻猛地站了起來,疾步往外走。 走到一半撞上了跟端著早餐回來的程煜和秋嵐。程煜叫住他:“你上哪兒去?不吃早飯了嗎?” 顧嶼腳步?jīng)]聽,聲音有些急:“我有點私事要處理先走了,你們吃吧?!?/br> 不顧身后同伴們的挽留,他頭也不回地往食堂外走去。走到門口,迎面走來跟著室友過來吃早餐的余楊。顧嶼眼色一沉,改變方向朝他走去。 余楊遠遠就看到顧嶼朝自己走過來,因為身邊還有同伴就假裝沒看到,視線故意看向一邊。結(jié)果正準備被若無其事地往里走,就見顧嶼徑直朝自己走了過來,二話不說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lǐng),強行將他拽走了。 “我有話跟你說?!鳖檸Z完全沒有給余楊反應(yīng)的機會,說話的功夫已經(jīng)將他拽出老遠一段距離。 余楊此時整個人還是懵的,毫無反抗地就被顧嶼拽走,離開時只看到了三位室友同款呆若木雞臉。一直被顧嶼拽到了食堂外的空地余楊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反手抓住顧嶼的手腕用力一扯,反拉著他停了下來。 “你瘋啦!”余楊氣得一張臉都漲紅了,惱羞成怒地沖著顧嶼吼,“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把我拉走,我不要面子的啊!” 顧嶼最喜歡看余楊氣急敗壞的樣子,但是這一次卻沒有和以往那樣笑瞇瞇地逗他,依然是那副嚴肅得有些嚇人的表情,就這么目光沉沉地看著余楊,也不說話。 余楊被他看得心里都毛了,氣勢都有些萎了下來,結(jié)巴地問:“你、你干嘛這樣看我,有屁就快放!我有沒有招你,你擺出這種表情嚇唬誰呢!” 余楊的話讓顧嶼漸漸冷靜了下來,臉上嚴肅的表情也開始有了軟化的跡象,語氣稍微平靜了下來:“張代導(dǎo)師要離開的事你知道嗎?” “知道啊?!庇鄺铧c點頭,“昨晚我去找我哥,剛好聽到他和經(jīng)紀人在討論這件事?!?/br> 顧嶼捏了捏拳頭,垂眸盯著地面沉默良久才低低問:“所以,新導(dǎo)師真的是喻冉?” “嗯,聽說明天人就到了,到時候估計會安排個正式的見面。”余楊頓了頓,不解地問,“不過你問這個做什么?” 顧嶼搖頭不語。 “你回去吧?!彼穆曇袈犉饋碛行┙乖瓴话?,離開的時候腳步也有些凌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