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0黑手黨非日常(一)
「奇怪,光流怎么到現(xiàn)在都還沒回來?」坐在沙發(fā)上的澤田綱吉皺起眉頭,半是疑惑半是憂心地開口,「打電話也沒有接,是出了什么事了嗎?」 「這么說的話……已經(jīng)是這個時間了嗎?」山本抬頭看了一眼大廳擺著的老爺鐘,只見短針都已經(jīng)指向羅馬數(shù)字六的位置;現(xiàn)在是二月中下旬,位于北半球的西西里島還是春季,太陽下山得比較夏天要早,外頭早就是一片漆黑。 這個時間,不光說已經(jīng)到了往日吃晚飯的時間了,放在以前,深海光流若沒有課的話都會提前返回宿舍給大伙煮飯,現(xiàn)在這樣不見人影的狀況實在反?!膳碌氖?,上次見到少女時,她可是親口說了要去找白蘭和云雀兩大魔王。 「……那女人,該不會是遭遇什么不測了吧?」現(xiàn)場沉默了一下子,最后由表情怪異的獄寺打破沉默,「說了什么話讓白蘭或是云雀惱羞成怒,把她揍一頓之類的?」 「應(yīng)該不至于吧……光流她,跟白蘭還有云雀前輩……呃,關(guān)係好像,還可以?」?jié)商锞V吉語帶保留,不過老實說他很想直接吐槽,深海少女到底為什么會有辦法和那兩位混世魔王和平相處? 特別是云雀恭彌,拿著浮萍拐往哪一站,澤田少年自問是連靠近都不敢靠近他方圓十公尺,可深海光流卻挺常上風(fēng)紀(jì)委員的辦公室敲門的,雖說她都解釋那是為了公務(wù)或是家族成員正當(dāng)?shù)慕浑H往來……然而見鬼的他們一群人可從來不敢上門要求跟云雀交際往來,畢竟他們要敢在云雀面前群聚,怕不是下一秒就會被拐子敲成智障啊! 「我覺得應(yīng)該跟云雀前輩還有白蘭沒有關(guān)係。」事到如今,澤田綱吉只能這么說了,雖然深海少女的交友圈實在過于神奇,但無緣無故懷疑別人也不太好嘛,「再打通電話給她試試看?!?/br> 眾人正說到一半,宿舍大廳那個基本上沒怎么用過的家用電話響起,少年們面面相覷,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放心;除了深海光流以外似乎也沒人知道這支電話的號碼了,因此這通十有八九是少女打來的。 「喂?」于是澤田少年接起了電話,「是——」光流嗎?然而還不等他說完,電話那頭的人先出聲;與其說是搶快,更像是根本不在乎對方似地目中無人。 「——澤田綱吉?!估淠謳c唯我獨尊的嗓音冷截斷澤田綱吉的話,「現(xiàn)在,過來c棟風(fēng)紀(jì)委員辦公室一趟,立刻。」 電話在下一個瞬間「喀嚓」一聲后便切換成「嘟嘟嘟」的忙音,電話對面的人明顯是連多一秒鐘的時間都不肯浪費的大忙人,拋下一句命令式的話便如龍捲風(fēng)橫掃過境一樣的切斷電話了。 被人無禮至極的掛了電話澤田綱吉,他身為最有禮的日本人覺得自己……其實可以理解。畢竟電話那頭那個酷炫到?jīng)]朋友的聲音,正是他家最強守護者云雀恭彌的聲音。 唯我獨尊又冷漠又散發(fā)著莫名的帝王之氣都是可以理解的設(shè)定嘛哈哈—— ……不對重點才不是這個!短暫的卡殼后腦袋終于恢復(fù)運轉(zhuǎn)的澤田綱吉猛一個挺身,以生欲特強的擱淺魚類掙扎的架勢自沙發(fā)上彈跳而起,驚得旁邊的雨守嵐守齊齊愣住,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光、光流有危險了!」?jié)商锞V吉急道,下一秒又覺得這么說不太對,頓了頓后微妙地措了個辭,「呃,我是說,光流可能遇上什么事了……剛剛是云雀前輩打來的電話,要我們?nèi)ワL(fēng)紀(jì)委員的辦公室一趟?!?/br> 「什么!」 「阿流!」 聽了首領(lǐng)的解釋后兩位守護者也趕忙起身,隨著澤田少年出發(fā)去拯救身在魔窟——風(fēng)紀(jì)委員的辦公室在這群曾在并盛領(lǐng)受過其摧殘的少年心目中確實配得上這一稱呼——可能遇上了什么麻煩的深海少女。 其實,從剛才云雀恭彌那酷酷地兩句話里,是半句也聽不出深海光流出事的痕跡,甚至云雀根本沒提到「深海光流」四個字,然而澤田綱吉直覺此事一定與醫(yī)學(xué)少女有關(guān)。 不只是因為云雀前輩反常的來電,更重要的是,在經(jīng)歷過許多事情、以及深海少女誠懇地建議下,澤田綱吉如今已經(jīng)學(xué)會信任自己與生俱來的超人直覺了,此項能力在關(guān)鍵時刻可以說是從未讓他失望。 于是,當(dāng)信任老祖宗遺傳給他的玄學(xué)能力「超直感」,來到了風(fēng)紀(jì)委員的辦公室門前并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毅然決然地踏入室內(nèi)的澤田綱吉,一見到室內(nèi)的景象,立刻就懵圈了。 「那、那是……」且不管后頭山本武和獄寺隼人分別是什么反應(yīng),站在最前頭首當(dāng)其衝面對衝擊的澤田綱吉顫顫巍巍地伸出一根食指指向眼前的景象,結(jié)結(jié)巴巴半晌說不出話來。 「——啊,綱吉君也到了呢?比我還要早到,真不愧是光醬的boss?!?/br> 同樣基于某種原因,接獲了屬下桔梗整理后的情報而興沖沖趕來的白蘭杰索遇上了目瞪口呆的澤田綱吉一行人,似乎還被他們那副下巴都合不攏的模樣給娛樂到了,最近泛起了愉快的笑意。 而那一點愉悅,在看清了辦公室內(nèi)的場景后,便如同猛然被松開閘門的水勢一般洶涌不可收拾地席捲而來,唇畔上揚的弧度幾可說是達(dá)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 「嗯~還真的跟桔梗說的一樣呢,是我從沒有見過的新鮮事……」紫羅蘭的眼眸愉悅成兩道彎月,眉目之間盡是新奇有趣的感情,白蘭杰索伸出了手,就要觸摸眼前的人,「這樣子的事我從沒見過呢——」 ——然而不待那雙線條乾凈明晰的手得逞,銳利的銀光割破了空氣,差一點與那雙手撞擊,卻在最后一刻被手的主人給閃避過去。 魔掌被制止的白蘭不由得發(fā)出了可惜的嘆息,說真的,要不是因為被打到不只會疼幾天、嚴(yán)重點可能會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要成為殘疾人士,他絕不可能會移開伸向有趣事物的手。 ……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白蘭杰索抬眸,看向拿著銀拐,正冷冷瞪視自己的云雀恭彌,語音帶笑地抱怨:「真是的,云雀君還是這么不通情理啊,碰一下都不行?」 撕開空氣舞得陣風(fēng)獵獵的拐子直白地回答了白蘭的問題,然而云雀恭彌一反常態(tài)地沒在下一秒搶攻上去,而是令人瞠目結(jié)舌地呆在原地,雖未退卻一步,卻也異常的讓所有認(rèn)識他云雀恭彌的人吃驚了。 ——云雀恭彌并未向前攻擊白蘭的理由很簡單。 原因即是,當(dāng)他步履一邁打算跨出一步,后頭一雙纖細(xì)脆弱似乎一折就斷的小手揪住了他的西服下擺,單薄的身子靠在他的后腿,輕輕箝制著他;當(dāng)然,那小貓撓人似的力道自然不足以阻礙他……但他云雀恭彌,什么時候又跟小貓小狗之類的小動物計較了? 于是一向人神走避百毒不侵為威震八方的并盛戰(zhàn)神側(cè)過腦袋,看著拉住他衣服的小東西,雖然面上沒有一絲表情,可語氣甚至稱得上溫和地開了口。 「lasdare.(放手)」說的竟然還是意大利文,又讓一旁圍觀的澤田綱吉與山本武更加懵逼了。 「non(不)……」那團小東西——或許應(yīng)該修正為,小女孩——似乎有點膽怯,但還是努力鼓起勇氣用意大利語說了:「nonandare(不要走)……」 「……」云雀恭彌皺起眉頭,似乎覺得眼前的小東西是在無理取鬧……當(dāng)然,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不過,在考慮了現(xiàn)場的狀況和方才這只小動物出現(xiàn)時的動靜,再想到眼前的小動物那脆弱的模樣,云雀恭彌難得的,收斂了。 他收起了原本呈戰(zhàn)斗狀態(tài)的浮萍拐,只賞了白蘭和在場群聚的所有人冷冷的眼刀——其中不乏「改日戰(zhàn)個痛我一定要咬殺你們」的最強守護者特殊電波——隨后便停在了努力想闔上嘴但過于震驚而力不從心的澤田綱吉身上。 云雀伸手,輕輕把膽怯的小東西……小女孩,推到了他跟前。 「小動物,這是你的,」云雀恭彌冷淡地開口,說道,「同類。」 還原案發(fā)當(dāng)時,現(xiàn)場的狀況稱得上其實不算過于難解,甚至發(fā)生了什么事,可以說是一目了然。 然而超出預(yù)期之中的事物出現(xiàn)總不免給人帶來混亂的感覺——例如誰也沒想過在被火箭筒砸中后,粉霧深處那替換了深海少女出現(xiàn)的,竟然會是個身材矮小的女孩兒。 那個當(dāng)下,別說是一貫處變不驚的桔梗變了臉色,連云雀恭彌的神色都變得微妙了他雖然對澤田綱吉一行人在干什么事沒多大興趣,也從沒想過要去探究,可他畢竟知道一點……那便是他欽點的小動物社社長,在他眼皮子底下給人掉包了。 于是,沒理會急著回去匯報給首領(lǐng)而匆匆離去的桔梗離開,在短暫地微妙了一陣后,云雀恭彌提拐—— ——結(jié)果上前一瞧,卻看見那個掉包來的女孩兒恰巧抬起了頭;藍(lán)中還帶點碧色的漂亮眼睛滴溜溜地對上了灰藍(lán)色的鳳眸,小女孩唇瓣微微顫抖,面上是孩子面對陌生事物特有的怯意。 「……」 云雀收起了拐子,上挑的鳳眸微微瞇起。接著,這個被稱為最強守護者的強大男人慢條斯理地彎下腰,被打理得一絲不茍的西裝因而出現(xiàn)了不合時宜的皺摺,然而這出現(xiàn)在眼前的黑發(fā)男人身上卻一點也不顯得逼仄,反而有種難言的瀟灑。 「你是誰?」 黑發(fā)男子柔聲……不,那樣子清冷的嗓音以及平靜得不掀波瀾的語調(diào),怎么樣也和溫柔扯不上邊;可大約是對方氣場驚人卻還愿意低聲以平和的語氣詢問,小女孩莫名的覺得,眼前的人已經(jīng)是用特別特別溫柔的語氣在問話了。 小女孩還是有點怯怯,但她骨子里也不是什么膽小的性格,又及云雀恭彌在小動物和孩子眼中總散發(fā)著好親近的奇異氣質(zhì),讓年歲尚小的女孩愣是生不出一點反感或懼意。 再看看眼前的男子似乎是問完了話,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神色平靜等待她的答覆……女孩遲疑一陣,還是開了口: 「ciao(您好)……」女孩的聲音輕輕巧巧,音量不大,卻能讓人聽清楚,「chisei(您是)……?」 得到答覆的云雀恭彌微微一頓,似乎察覺到什么,再開口時已經(jīng)切換成了意大利語。 他問,你怎么在這里? 女孩遲疑一下后搖搖頭,明顯對現(xiàn)場的情況感到困惑不解。 這似乎不難理解,畢竟就算是云雀恭彌也知道那個火箭筒的作用是什么,還有……他瞄了一眼墻面上高掛著的時鐘,早就過了小朋友曾和他說過的「五分鐘時效」了。 云雀恭彌平時有什么事都是動手不動口,但他不笨。肇因既然是澤田綱吉等人常常使用的奇妙道具,那么把人叫來總能有點辦法,至少不會僵持在這兒;何況,他看了一眼藍(lán)眼睛的小東西……看起來簡直和澤田綱吉與深海光流一樣,都是「小動物」,換句話說就是同種類的,相處起來大概還能融洽一點……想到這里的云雀恭彌撥通了彭格列宿舍的電話。 回到現(xiàn)在,被云雀學(xué)長輕輕推到眾人眼皮子底下的灰發(fā)小女孩困惑又似乎有點害怕地縮了縮身子,藍(lán)得像是碧海藍(lán)天的眸子無措地睜大。 「這、這是……」?jié)商锷倌晁坪踅K于找到了力量組織語言,只不過那話仍然顫抖地不成樣子,「光流?」 「——不,很遺憾,十代目。」獄寺隼人這時神情凝重地開口,「這小女孩,恐怕不是那個女人……深海光流。」 作為與深海光流在孩童時期有一段孽緣的獄寺一發(fā)話,其言語重量就是不一樣,特別人家不只空口白話,還拿出物證——他自皮夾中掏出一張相片,那張相片澤田也看過,對其他人則比較新鮮;除了厭惡群聚的云雀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白蘭也湊到獄寺跟前,只差沒把臉貼在相片上了。 「這才是深海光流小的時候的樣子,」獄寺說,「這個小鬼頭跟她一點也不像?!?/br> 獄寺說得沒錯。澤田綱吉想,神色冷淡的小深海光流與眼前的女孩,在神情上的區(qū)別是很大的。畢竟獄寺已經(jīng)證明了,深海少女那臉是從小就癱,可是這女孩神色卻豐富很多。 「而且……眼睛顏色也不對吧?」認(rèn)真地對比了一下,山本提出,「這個小meimei是藍(lán)色的眼睛,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呢?!?/br> 「這就是光醬小時候啊,還真可愛呢~」白蘭看著相片,愉快地笑出聲,「眼睛是真的不一樣——不過,除此之外,都很相似喲?」 這么說來——眾人仔細(xì)看著半個身子瑟縮在云雀恭彌身后的女孩,驚奇地發(fā)現(xiàn)除了眼睛,不論口鼻、臉型,還真如白蘭所說的相似,不說一模一樣,但至少也有七、八分像了。 「長的像光醬又不是光醬,但絕對和光醬有關(guān)係,要不然十年后火箭筒也不會選擇她和光醬交換的吧?」白蘭慢悠悠地開口,「吶、你們說——這是不是光醬的女兒呢?」 眾人:?。。?! 「這怎么可能???!」獄寺隼人搶先駁斥了白蘭大膽的猜測,「那個女人才幾歲,這小鬼少說也有六七歲了吧?!哪生的出來啊!」 「——不,如果是十年后來的話,時間上是很充裕的。」冷不防一道帶點稚氣的嗓音說道,「白蘭的推測很有可能?!?/br> 「reborn?」?jié)商锷倌暌惑@,「你怎在這里!」剛剛明明沒見他跟著一起來??! 「哼?!箁eborn輕蔑地哼了一聲,「出這么大事兒,你以為云雀只聯(lián)絡(luò)你們一群不頂用的?他又不像你是個傻的?!?/br> 「……」他是個傻的真是不好意思了??! 「可是那真的是阿流的小孩嗎?」山本一臉驚奇地看著小女孩,「真是厲害啊,阿流!」 到底哪里厲害???還不等澤田綱吉吐槽,殺手男孩先回答了山本的問題,「問問不就知道了?」 說著還拿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一眾少年,明顯就是嫌棄這群不會和女士相處的大佬粗;人家年紀(jì)小也是小淑女,竟然把人晾在一邊自己談話,簡直太不像樣。 我們意大利黑手黨就沒你們這樣不體貼女士的傻逼! 「喔……」這回的訓(xùn)話內(nèi)容連澤田綱吉都無反駁,畢竟一上來就驚呆的他還真沒考慮到小女孩的心情,甚至后來試圖釐清真相的時候都沒想過直接問一聲。 「很好。」見學(xué)生受教,殺手心情不錯地點頭,「快去問?!?/br> 為什么是我啊?澤田少年連這句話都懶得問了,因為知道問了也只會的得到「因為你是boss」這種讓人已經(jīng)發(fā)不出脾氣的托詞。 認(rèn)命的澤田少年走到了云雀恭彌面前……看著自家云守那張因為群聚而黑似鍋底的臉,澤田綱吉不由得一抖,但是沒辦法,誰讓人家小女孩就愛躲在他后面呢? 澤田綱吉只好蹲下身子,大著膽子……隔著云守的大長腿跟小女孩對話。 ……只能說人活的久了還真是什么事都要嘗試一下。即便那件事可能會縮短自己活著的時間。 「那個……小meimei,你是誰???你的爸爸mama呢?」 女孩聞言看著澤田綱吉,面上滿是疑惑。 「蠢綱?!箁eborn盯著女孩,在弟子背后指揮,「說意語。」人家小女孩母語不是日語,看上去大概也還沒開始雙語教學(xué)。 澤田綱吉:「……」 于是在澤田綱吉展現(xiàn)他破爛的意大利文造詣、結(jié)結(jié)巴巴地詢問了女孩的姓名、父母是誰、住在哪里以后,就看女孩歪了歪頭,神色中有些許戒備——大約是家里大人有說過,別隨便跟陌生人說話吧? 「她家大人肯定有特別強調(diào)過別接近奇怪的陌生人?!箽⑹衷诤箢^涼涼地道,「云雀就沒被提防,你得檢討自己,蠢綱?!?/br> 「……」好吧,不討小孩子喜歡又是他的錯了? 「……aurora.」終于,在眾人的注視下,女孩開了口,「michiamo(我叫)……aurora.」 「你、你叫aurora???」總算從女孩口中撬出一點資訊的澤田綱吉松了一口氣,隨即再接再厲,用意大利語再問了一次:你的父母是誰,在哪里? 女孩又遲疑了一下,她看了看圍在一旁的大哥哥們,又抬頭,看了看面無表情的云雀恭彌——后者只回給她一個眼神,卻讓女孩莫明放心不少。 大概這就是狐假虎威的感受吧,反正女孩覺得自己還算安全,于是回答:她不認(rèn)識她的爸爸,只知道m(xù)ama應(yīng)該是個日本人,職業(yè)是外科醫(yī)生……并且根據(jù)女孩不太得要領(lǐng)的發(fā)音,她mama的名字是—— 「fukamihikari……」 「深?!猓俊?jié)商锷倌赅貜?fù)了一遍,并且看向女孩。 「光……光流?這孩子真的是光流的女兒……?」 證實了被十年后火箭筒替換來的aurora的確就是深海光流的女兒以后,整件不尋常的事件并沒有得到解決。 首先就是,為什么被十年后火箭筒打到以后出現(xiàn)的不是深海光流本人,而是她的女兒?以及為什么過了五分鐘還不見兩人調(diào)換回來? 這兩個問題不是很難解答,一旁的白蘭杰索很快就提出相關(guān)的推測。 「在光醬來找云雀君之前去了我那里一趟,還把你們那里的藍(lán)波君領(lǐng)走了喲。」白蘭很不客氣地佔據(jù)了室內(nèi)擺著的單人沙發(fā),一面說道,「因為藍(lán)波君很不巧的迷路到我們這里來的,在我察覺之前早就被鈴蘭醬跟石榴逮著捉弄一會兒了——啊,這點我作為首領(lǐng)先替不成熟的他們道歉囉。」 雖說是道歉,不過白蘭語氣里半點歉意似乎都沒有,倒是讓澤田綱吉嘴角直抽,無言以對,「不過,十年后火箭筒可能就是那時候被石榴他們玩……不小心弄壞的吧,畢竟就連我都覺得波維諾家族的秘傳兵器那很有趣。」 「結(jié)果還不是你們米魯菲歐雷搞事!」獄寺冷哼一聲,不客氣意做了總結(jié)——澤田綱吉只想說,這總結(jié)做得好,夠精闢的。 「哎呀這不是重點吧?重點是現(xiàn)在這位aurora醬呀?!馆p輕帶過了問題的白蘭把矛頭指向云雀恭彌身旁的小女孩,「即使火箭筒故障了,但不過既然不是把本人傳送過來,就代表——那個平行時空,并不存在可以替換過來的直接人選?!?/br> 「aurora醬出現(xiàn)在這里,就表示光醬在十年后可能已經(jīng)——」 「白、白蘭!」?jié)商锞V吉急急打斷了白蘭杰索的話,他瞥了女孩一眼,心道這可不是該在小孩面前談?wù)摰脑掝}??!「別再說了,也許不是那個樣子……」 然而說到后來澤田綱吉的尾音漸弱,直至無聲。因為他想起了過去,在未來戰(zhàn)時,多少他認(rèn)為會一直陪在身邊的人都已死去,那種感覺,彷彿沒有盡頭的路一下子走到了終點,轉(zhuǎn)頭一看,四周卻半個人也沒有一般,頓覺凄涼又無助。 現(xiàn)在,雖然罪魁禍?zhǔn)渍谒拿媲埃樕线€帶著笑,可澤田綱吉敏銳地察覺的那笑意只浮于表面,卻到不了眼底深處……大約曾經(jīng)草菅人命毀滅世界的大魔王終究也明白了,那種發(fā)現(xiàn)可能失去親朋好友時的恐懼緊張。 「……放心吧。雖然就算是我也會覺得不安,但這可是光醬的女兒呢。」白蘭卻說,臉上依舊帶著笑,可這回卻顯得真切許多,看向乖巧溫順的aurora,「aurora醬,你可以喊我白蘭哥哥唷,我跟你媽咪是特別特別要好的朋友~」 「在講什么鬼話,這傢伙?!勾蠹s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獄寺頗為傻眼地咋舌,「都是他媽的朋友了還能自稱自己是哥哥?要不要臉???」 白蘭沒理他,笑嘻嘻地把臉往aurora跟前湊,實力證明自己這臉還真是不打算不要了;然而女孩的反應(yīng)卻不盡人意,整個身子都傾向了坐在自己旁邊的云雀恭彌身上,除了是對來到陌生環(huán)境后第一個見到的人產(chǎn)生的雛鳥情結(jié),大概也因為真的很反感白蘭這位笑得很奇怪的叔叔靠近。 差點維持不住笑容的白蘭杰索:「……」 被女孩暗中擠幾下的云雀恭彌皺了皺眉,那微小的動作看得澤田綱吉膽戰(zhàn)心驚,深怕aurora會被對方毫不留情地修理一頓;那畢竟很可能是深海少女的小孩,怎么能讓她慘遭浮萍拐的洗禮? 然而,澤田綱吉來不及出聲阻止,云雀已先出手。修長而有力的指掌捉住灰發(fā)的小女孩,輕輕一提一扯,再緩緩落下;他臉上那表情仍是一副唯我獨尊不好親近的冰山樣,可腿上坐著的乖巧女孩愣是把畫風(fēng)往難以言喻的奇妙方向前進了。 「坐好,不要亂動?!乖迫干踔翆χ⑻嵝训溃羯挽?,是在座眾人都不曾領(lǐng)受過的和眉順目——至少不是冷言冷語——乍一看這畫面竟還有幾分溫馨可愛! 「……」溫馨可愛的彭格列最強守護者……不敢想不敢想,恕我們告辭! 「總之也沒其他法子了。」reborn開口,宣告討論結(jié)案,「我回去會立刻聯(lián)絡(luò)將尼二修復(fù)火箭筒,爭取盡量早點把留在未來的深海光流找回來;在此之前,你們的責(zé)任是照顧好aurora,明白?」 哪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今天別說這是深海光流未來的孩子,就是一個陌生小孩他們都不會放著不管,倒還用不著殺手提醒。 只不過…… 澤田少年看著aurora,內(nèi)心忍不住想著,光流你到底在哪里……你女兒已經(jīng)被一群奇怪的黑手黨包圍啦! aurora→義為「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