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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件剛好識別成功,時尋走進來,卻還是被攔了下來。 保安照章辦事道:“抱歉,小區(qū)規(guī)定非直系親屬進入需要業(yè)主本人陪同,您能聯(lián)系業(yè)主本人下來嗎?” 雖然經常路過這里,但時尋還是第一次知道湫和府的物業(yè)管理這么嚴格。 他抓住對方言語里的重點,問道:“要怎么證明是直系親屬?” 保安解答:“相關證件就可以?!?/br> 時尋聞言,展開手里的結婚證,緩緩到保安面前:“這樣的,算嗎?” 他的底氣不足,拿結婚證的手都有些發(fā)虛。 看著證件上的名字,保安震驚:“原來13棟的柏醫(yī)生是您先生,抱歉,下次我會記住的?!?/br> 時尋的腦子里“嗡”地一聲。 “先生”這個代表親密關系的詞匯,在如同連續(xù)燃放的煙花,不斷在他腦海中炸開欣喜的色彩。 先生…… 這是什么做夢都會笑醒的稱呼??! 時尋壓不住唇角,被迫抬起證件遮擋。 他欠身道謝,徑直離開。 “先生,十三棟在右手邊?!?/br> 時尋連連點頭,遮擋嘴唇的證件上移,試圖遮掩住他因為興奮而丟掉腦子的行徑。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他今天的表現(xiàn),大概只有“洋相百出”最為貼切了。 他活了二十六年,大概沒有一天比今天更丟人了。 要是實驗室那些人知道他今天的經歷和表現(xiàn),大概能笑他到畢業(yè)。 但若是重來一回,他依然愿意丟這個人。 時尋解開襯衫最上方的扣子,透了口氣。 除了偶爾外出比賽或面試,時尋很少穿西裝,就算穿,也不會穿的這么齊整。如果不是照顧柏沉故潔癖,他斷然不會系扣子系到頂。 這會兒人不在他身邊,他總算能松散些了。 他收好重要證件,在樓宇間的標識中尋找著十三棟。 前方,一個阿姨迎面走來:“是時尋,時先生嗎?” 時尋一怔:“是我。” 阿姨晃了晃手里的手機:“柏先生剛給我通過電話,他怕您找不到地方,讓我來接一下?!?/br> 想必這就是柏沉故的家政阿姨了。 “麻煩您了。”時尋微笑著道完謝,好奇道,“我能問問您怎么認出我的嗎?” 阿姨朝他看了一眼,眉眼里的慈愛的眼神散開幾分:“柏先生和我說,人群里長相最出眾的先生就是您了?!?/br> 始料未及的答案落下,迫使時尋的心跳一亂。 柏沉故這是……在夸他好看嗎? 他低垂眼睫,抿住甜膩的笑意,感覺穿過手邊的風都在歡舞。 十三棟離正門不算遠,他們從電梯到達五層。 直到進了房門,時尋才知道柏沉故為什么只說了五層,卻沒說是哪個房間,原來是他買了一整層改造成了大平層。 不過只有兩個人的住的話,的確太大了些。 他還沒走進去,一只小柴從里面沖了出來,對著時尋直搖尾巴。 時尋立刻蹲了下來,向熱情的小家伙伸出了手。 當它濕潤發(fā)軟的舌頭掃過時尋的指尖時,舊時的記憶從時光的閘機里狂奔而出。 那是十一年前的一個下午。 時尋興高采烈地去接來給他補習的柏沉故。 他們剛碰頭,就聽見了路邊的灌木叢里傳來幾聲細小的嗚咽。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沿著路邊的常青灌木叢搜尋。 聲音的范圍不大,柏沉故很快撈出一個幼小無助的小柴犬。 時尋忙伸手去托,生怕小東西受到傷害。 柏沉故緩慢松里,把小狗送到時尋懷里。 時尋緊張地在它身上檢查,好在小家伙沒受傷。 他拉開拉鏈,用衣服攏著向它傳遞體溫:“不知道哪來的小土狗,可能主人不小心遺失了,人應該才走沒一會兒,我們先等等看對方會不會回來?!?/br> 柏沉故伸出手,撫了一下它的小黑嘴:“不是土狗,這是只柴犬幼崽?!?/br> 時尋的眸子倏而亮了幾分:“小柴?我超級喜歡小柴,它們都會笑哎~” 他低下頭,用額頭蹭了蹭它的毛,聲音也因此柔了好幾個度,顯得軟軟的:“它好可愛??!” 他伸出一只手,向柏沉故比量著:“它只有這么一點點大?!?/br> 柏沉故低笑著,也伸手順了順小柴的毛發(fā):“你也只有這么一點點大。” “?”時尋立刻板下臉,認真反駁道,“我哪里一點點大了?我174了,我才高一,等我到高三,兩米都攔不住我好嗎?” 柏沉故徹底聽樂了:“行,你兩米,你肯定能長到全校最高行不行?” 時尋別開眼,這才滿意地重新看向懷里的一團小東西:“嗯?!?/br> 歡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狗主人很快出來尋找,時尋不舍地歸還了小柴。 時尋拍了拍空空如也的懷抱,開始想念那種軟軟糯糯的觸感。 柏沉故伸手,故意在他眼前晃動了兩下:“都走遠了,還看?” 時尋努努嘴,視線不肯偏移半分。 “想要?” 時尋低低地“嗯”了一聲。 柏沉故靠近他,在他身后淡淡道:“等你高三畢業(yè),我送你一只。” 時尋立即轉過身,滿眼期待地看向他:“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