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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卑爻凉什⒉辉谝猓罢f起這件事,上午你有緊急手術(shù),是我替你坐的門診。” 鐘予章后退了一步:“哇,我感覺你話里話外沒好事啊?!?/br> 他向柏沉故拱了拱手:“行行好唄柏醫(yī)生,我今天夜班,不能替你明天的夜班,這人情我下次還行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卑爻凉蕪亩道锬贸鲆粋€規(guī)整的信封,送到他面前,“你的一個復(fù)診病人給你手寫了封感謝信,希望我?guī)兔D(zhuǎn)交?!?/br> 鐘予章長松了一口氣,好像比得知今晚地球不會爆炸的消息還高興:“你可嚇?biāo)牢伊?。?/br> 柏沉故整理好衣兜處因拿信而生出的褶皺,問道:“你老婆昨天和你吵架了?” 鐘予章癟癟嘴:“可不是嘛,她說我老不陪她,但我們這個職業(yè),能有什么辦法?” 柏沉故淡淡地點點頭:“回家吧,我?guī)湍阒蛋??!?/br> 鐘予章意識渙散地點點頭,卻在反應(yīng)過來的一瞬激動地抓住柏沉故,“神仙,你說真的呢?” 柏沉故垂眸看過去:“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鐘予章中彩票似的堆起笑意:“我代表全家謝謝你!” 他剛想走,又想起了一件事:“對了,‘小然后’最近還乖嗎?有空拍兩張照片給我,好歹也是從我家硬搶走的狗,我老婆可惦記呢?!?/br> 柏沉故閉了閉眼:“你廢話很多,不走我就反悔了。” 等他再睜眼,鐘醫(yī)生儼然不見了蹤影。 柏沉故扶起表盤看了眼時間,拎動手里的晚飯走向病房。 病房門意外地打開,時尋連忙藏起手里的東西,慌張得像是玩游戲時被抓包的中學(xué)生:“你,你怎么來了?” 柏沉故緩緩走近,放下了手里的粥:“今晚是我的班?!?/br> 柏(表面):幫值班 柏(實際):陪老婆。 第14章 “你就這么關(guān)心我?” 下午趁護(hù)工阿姨不注意,時尋偷偷給自己買了包瓜子。 好不容易挨到阿姨下班,柏沉故居然過來了。 他心虛地拽了拽背后的枕頭,試圖遮掩自己偷吃的行徑。 得知柏沉故晚上還上班,他邊轉(zhuǎn)移話題邊感慨道:“你不是白天才上過班,晚上還要上嗎?你這職業(yè)也太反人類了。” 柏沉故平靜地拆動手里的包裝,沒多解釋。 拆外賣的聲響窸窣地傳入時尋耳中,那是柏沉故帶的晚飯,毫不意外地和中午一樣,都是些沒味道的吃食,遠(yuǎn)不及他背后藏的奶油蜂蜜瓜子有滋味。 柏沉故伸手扔垃圾,視線在垃圾桶邊轉(zhuǎn)了一圈,抬起了眼。 他在時尋面前攤開手:“拿出來?!?/br> 時尋的心頭暗暗一跳,表面卻裝聽不懂,瞪著眼嘴硬道:“你說什么???” 柏沉故直言道:“瓜子?!?/br> 時尋眉間緊蹙,瞟了眼床下的垃圾箱,這才看見里面留下的瓜子皮。 “……” 柏沉故是火眼金睛嗎?就這么兩小片他也能看見? 眼見事情敗露,時尋決心耍賴到底,他把藏在身后的零食袋掖進(jìn)被子深處,連帶著幾日來的不滿一并輸出:“你是我的誰啊,這么管著我?” 柏沉故站起身,冠冕堂皇地答道:“你的主治醫(yī)生?!?/br> 他順著時尋手臂的方向朝內(nèi)探,精準(zhǔn)地順著他的手腕捏到包裝袋,向外拉扯。 時尋急了:“瓜子你也搶?你對自己的患者都這么不講道理嗎?” “是?!卑爻凉拾氪绮蛔專巴对V接待辦公室每天都會接到關(guān)于我的投訴,你也可以去遞交一份。” 時尋執(zhí)拗地守著自己最后的口糧。 瓜子袋被捏得吱咯作響,力圖做最后的掙扎。 單薄的病號服承受不住晃動,在爭搶中上移,時尋的腰線悄然露出,暴露在燈光下。 兩人都未曾注意,直到,柏沉故的手腕不慎擦過時尋的后腰。 腕骨滑掃的力道很輕,時尋半邊身子一酥,猛地打了個激靈。 超越安全距離的對視像一顆投入潭水的石子,頃刻間泛起漣漪。 柏沉故抽回手,連帶著手里未松的瓜子袋一并拽了出來。 時尋扯下衣擺,紅暈局促地爬上臉頰。 病房里的燈光承載著飛舞的塵埃,在兩人之間跳起一場無聲的華爾茲。 半晌,柏沉故指尖交疊,折起開封的瓜子袋:“瓜子的油脂含量太高,吃多會對你的膽囊造成負(fù)擔(dān),對病情不利?!?/br> 時尋不悅地癟著嘴,沒應(yīng)聲。 柏沉故頓住手:“瓜子也不是什么稀罕東西,你就這么饞?” 時尋反駁道:“我才吃了兩顆,還沒嘗出味兒呢,就平白挨你這么一頓說,我委屈?!?/br> 他遺憾地往被收繳的瓜子處瞟了一眼,又無奈收回。 這時,時尋耳邊傳來了清脆的“咔嚓”聲。他聞聲抬頭,發(fā)現(xiàn)柏沉故竟然在剝瓜子。 時尋無聲地齜了齜牙。 不讓他吃瓜子,自己倒是吃起來了,人要是不愛,還真是什么不是人的事都能做得出來。 他的白眼還沒翻出來,一顆瓜子卻沾上了他的唇瓣,又意外落入口中。 “現(xiàn)在三顆了,不虧了吧?” 時尋驟然失語。 甜味快速從他的舌尖溢開,在驚愕的沖擊下沿著味覺延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