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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帶尾尖上的金屬與卡扣相撞,阻礙被徹底抽離。 皮質(zhì)的腰帶與地面碰撞,砸出“哐當(dāng)”的聲響。 柏沉故貼近時尋耳邊,緊扣的手指沿著線條分明的腕骨用力擦動:“今晚,我也幫你綠綠我自己?!?/br> 密集的吻鋪天蓋地地壓下來,密得他透不過氣。 柏沉故一貫喜歡咬他,這次又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加節(jié)制,像是瘋狂想在他身上留下些不可磨滅的印記,以證明歸屬權(quán)。 衣物在混亂間丟失,時尋咽了咽口水,仰頭望向視野內(nèi)刺眼的燈光:“關(guān),關(guān)個燈吧?!?/br> 柏沉故搖頭:“關(guān)燈我就看不清你了?!?/br> 看不清,就更像是南柯一夢,一覺醒來,難保不是空歡喜一場。 “看得清?!睍r尋羞恥地別開眼,“又不是全黑,瞳孔適應(yīng)后總能看清的?!?/br> 柏沉故卻依舊不肯松口:“可是阿尋,我怕黑的。” 窗外下起小雨,起初只是滴滴答答地撩動,細(xì)密的雨聲卻越來越大,很快翻起一陣狂風(fēng)驟雨。 時尋雙手松弛,無力地掛在柏沉故的后頸上,領(lǐng)帶的一角剛好落在對方頸項處的紅痣邊緣,搖晃著記錄著此刻的情.動。 一開始,時尋以為柏沉故怕他中途逃跑,是擔(dān)心說出“算總賬”的意圖后自己會臨陣逃脫,可當(dāng)他隱約瞟見手機計時器上凌晨兩點的時間時,他才知道柏沉故那句萬分肯定的“你中途會跑”真正防的是什么。 時尋想不通,他分明記得那天晚上也就一個多小時,柏沉故就昏沉睡去,自己收拾房間的響動也沒能打擾他困乏的睡眠。 現(xiàn)在這樣充沛的精力算什么?基因突變? 時尋受不住,只得向柏沉故裝可憐:“哥哥,我……我喘不上氣?!?/br> 柏沉故卻根本不吃他這套,悶悶地回復(fù)道:“再適應(yīng)一會兒就好了?!?/br> 說完,便又拉扯他入懷。 炙熱的燈光明亮,墻面上的影子起起伏伏,在潮濕的雨夜蒸騰出溫暖。 每次迷糊到失去意識前,柏沉故總是會問他:“喜歡我嗎?” 時尋哪敢說“喜歡”,生怕這次結(jié)束再來一次,便口是心非地說著“不喜歡”。 可柏沉故的腦回路卻和他不一樣,反而來勁地加快速度,聲音也因此生硬許多。 “不對,重答一次。” 如此周而往復(fù),柏沉故終于從時尋的嘴里換回一句他愛聽的。 時尋音調(diào)破碎,氣若游絲地出著聲:“喜……喜歡?!?/br> 可他剛閉上眼,柏沉故卻又起身靠近他。 時尋崩潰了:“我都說喜歡了?!?/br> 柏沉故撫著他的眉梢,按住他紅腫的嘴唇輕語道:“但我還想再聽一次。” 時尋:!??!什么人吶?。。。?/br> 點擊作者的頭像,給柒柒加個關(guān)注叭~ 愛心發(fā)射機~~~ 第54章 “鎖骨不疼,這里才疼?!?/br> 屋里始終開著燈,時尋根本分不清時間。 雖然中途柏沉故給他喝了好幾次水,但他還是渴醒了。 他沒敢出聲叫柏沉故給他倒水,生怕把人吵醒了再扯著他“活動”一次。 時尋本想著挺一挺直接睡過去,但許是嗓子使用太過度,無論他怎么熬,始終都無法入睡,他困乏至極,大腦卻堅持不肯放棄逼迫他下床喝水的指令。 時尋只得起身,肢體卻像是蓄滿了棉花,無論接觸什么都只能傳來輕飄飄的觸感。 床頭柜上擺著一次性水杯,里面不知道還有沒有剩下的水。 時尋先探出半個身子到床外,隨后借助重力脫離了床鋪的束縛。 他坐在床頭柜前的地板上,伸手時卻受到了阻力,他半瞇著眼查看情況,卻目睹了自己手腕處的慘狀。 揉搓到發(fā)皺的領(lǐng)帶還掛在那里,留下的紅痕未退,以手腕為中心蜿蜒出一幅慘烈的圖畫。 ……靠。 時尋暗罵一聲,不耐煩地甩甩手,脫開了領(lǐng)帶的糾纏。 他費力地?fù)破鸺埍?,把?nèi)里所剩無幾的礦泉水一飲而盡。 手機屏幕還亮著,電子時鐘的計時還在走動。 這會兒是早上六點一刻,柏沉故的正常上班時間是早八點,加上早餐、開車、交班時間,他應(yīng)該會在每天六點三十到四十分醒來。 雖然不知道柏沉故的生物鐘準(zhǔn)不準(zhǔn),但時尋的第六感告訴他,這人就快醒了。 想起上次他回到酒店看見空蕩床鋪時的失落,一股忿忿涌上心頭。 那種憤懣帶給時尋力量,他按住床頭柜的邊緣,支撐自己站了起來。 他瞥了眼床上還在酣睡的柏沉故,憋著勁穿好衣服離開。 坐電梯到達(dá)一層,時尋走到前臺,連禮貌招呼的余力都分不出,直接道:“麻煩開間房,距離電梯口近的就行?!?/br> 前臺的姑娘接過他手里的身份證,聲音遲疑道:“先生,您的狀態(tài)似乎不太好,需要送您去醫(yī)院嗎?” 時尋閉了閉眼。 就是一個醫(yī)生把他搞成這幅樣子的,還去個鬼的醫(yī)院。 他沒法解釋,只是搖頭:“不用,我就是太累了?!?/br> 前臺不再說話,加快了動作。 片刻后,身份證和房卡沿著臺子向他推過來。 時尋拿起卡片,不安心地囑咐道:“酒店有義務(wù)保護入住客戶的隱私,不會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蹤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