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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清閑?”柏沉故戲笑道。 “我是舍不得你。”時尋倒吸了一口氣,“等我進了實驗室,說不準(zhǔn)比你還忙,你會不會想我?會不會每天和我說早安午安晚安啊?” 柏沉故悶笑一聲:“以前怎么不見你有這種要求?真怕我跑了?” 時尋伸手捏了捏柏沉故的下巴:“當(dāng)然怕了,畢竟我們家柏醫(yī)生長得這么好看。” 面對時尋不吝的直白夸贊,柏沉故根本沒法拒絕:“好,我保證只要有空就一定給你發(fā)?!?/br> 柏沉故背著時尋原路返回,路過門口的時候被一臉懵的門衛(wèi)大爺叫住:“哎,你們倆什么人,怎么進的學(xué)校?” 柏沉故側(cè)身,在時尋的偷笑聲中正色道:“我們之前是從您面前走過去的,您忘了嗎?” 大爺茫然地默默后腦勺,思索間,眼前早已沒了人影。 · 柏沉故和時尋在北池停留了一晚,第二日坐了最早的一班飛機回了津松。 柏沉故的病假見底,時尋也著手準(zhǔn)備進入實驗室。 兩人各有各的忙碌,有時幾天都見不到一次面,但只要時尋忙完打開手機,就必然會接到柏沉故的留言。 而時尋也盡量在每次回家的時候都留下些東西,或便簽或吃食,力圖不讓柏沉故覺得心里空落。 一日,時尋把柏沉故精心照看的一盆洋桔梗帶去了實驗室。每天看見工位上那抹景致,積蓄的思念也隨之得到緩解。 充實的工作無限壓縮時間,轉(zhuǎn)眼間時尋已經(jīng)進實驗室兩個月了。 年關(guān)將至,大家都估算著手里的活,想著能騰出時間回家過年。 時尋看了眼自己的進度表,惆悵地嘆了口氣。 他手頭的東西做起來就不能中斷,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年他是沒法過了。 趁著午飯時間,時尋給柏沉故打了個電話。 柏沉故沒在手術(shù)室,半分鐘電話就通了。他和柏沉故解釋了一番,最后只能遺憾地告訴他今年不能陪他一起回北池的消息。 柏沉故不但沒說什么,反而轉(zhuǎn)過來安慰他。 除夕夜當(dāng)晚,時尋忙完手里的事情后,距離跨年就只有十幾分鐘了。 往年這個時候,他要么自己早早睡去,要么會去則哥和沈教授那里蹭飯,像這樣的情況還是頭一次。 實驗室里和他一樣走不開的人還有幾個,大家湊在一起聊天吃飯,就算是過年的儀式了。 二十多分鐘前時尋就給柏沉故發(fā)了消息,但不知道為什么,對方到現(xiàn)在還沒給他回復(fù)。 難道是家里人找他談心了? 時尋一邊扒飯一邊死死盯著屏幕。 旁邊的同事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想什么呢?等你家小情郎回話呢?” 進實驗室這兩個月,時尋沒能認全所有人,大家倒是都認識了他。 無他,只因?qū)嶒炇业捻椖颗c津大附屬醫(yī)院有合作,而前來對接的醫(yī)生總會與時尋談及柏沉故的名字。 一來二去,大家就都知道他和柏沉故的關(guān)系了。 時尋還沒回話,手機屏幕倏而亮起。 他忙不迭地放下筷子,避到窗邊接起電話:“喂?” “阿尋,是我?!?/br> 時尋高興地應(yīng)聲:“你們開始吃年夜飯了嗎?” 柏沉故反過來問他:“你呢,今晚吃什么?” 時尋笑然:“我們幾個實驗室的留守人員點了外賣,大家正吃得高興著呢?!?/br> 說著,他音調(diào)微沉道:“對不起啊,結(jié)婚第一年就不能和你一起回家,家里人說你了嗎?” “這有什么好道歉的,今年不是已經(jīng)回去過一趟了嗎?” 時尋聽得出來柏沉故在安慰他,配合地轉(zhuǎn)換情緒道:“我好想你,要是能和你一起過年就好了?!?/br> 聽筒里傳來一聲輕低的笑意:“阿尋,你喜歡煙花嗎?” 時尋略有意外地揚聲道:“嗯?” 緊接著,他就聽到了點燃煙花引信的聲響,近得恍若就在身旁。 柏沉故低聲:“你樓下好像有人在點煙花呢?!?/br> 時尋愣怔了一秒,快速推開窗子。 窗外樓下,柏沉故正手持著煙花,仰頭望著他。 明亮的煙花散射成球狀,弧形的光圈落柏沉故棱角分明的臉骨處,宛若天賜的禮物。 耳邊,柏沉故的聲音疊加傳來:“喜歡嗎?” 時尋破顏一笑,放下手機直奔樓下。 聽到響動的幾人叫他:“哎,干嘛去啊,吃不吃了?” 急促的腳步聲響徹空曠的走廊,混亂地踏著時尋的心跳節(jié)奏。 手持煙花的聲響越發(fā)靠近,指引著他奔向獨屬于他的驚喜。 相擁驅(qū)散了兩人身上的冷氣,柏沉故的腳步在沖擊力下向后微移,嘴上還不忘提醒著:“小心點,別被煙花燙到了。” 時尋完全聽不進去,肆無忌憚地擁抱著柏沉故:“你怎么在這兒?你不是和我說你上午就回家了嗎?” “是回家了,你在的地方不就是家嗎?” 時尋眼底的眸光波動。 原來柏沉故說的“家”不是遠在北池的家,而是他們兩個的小家。 他遲疑道:“那——” 柏沉故似是讀懂了他的顧慮,繼而道:“這個新年爸媽有向元和怡靈陪著,所以你也要有我?!?/br> 身后的窗口探出幾個腦袋,好奇地朝兩人打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