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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是夢中情人吧。 照片里的人上半身披著運動外套,下半身魚尾曲線飽滿。一看就是條經(jīng)常鍛煉的美人魚。 不愧是他阮黎看中的男人! “阮先生,您晚上有沒有想吃的?魏總他最近都沒怎么回來,你們是不是鬧別扭了?” 孔叔端著切好的水果拼盤,剛推開門就看見這人小小一團蜷在地上,捧著照片捂在心口,眼眶通紅的四十五度角抬頭仰望天空,仿佛根本沒聽到他剛才的話。 “阮先生?” 他隱約有種不妙感。 這人終于有了反應(yīng),哀傷絕望的眼神盯向他:“我明白了?!?/br> 孔叔:“?。俊?/br> “原來在我內(nèi)心深處,你們魏董事長只不過是一件用來寄托感情的替代品?!鼻嗄曜灶欁阅剜骸肮植坏?,我記得自己不是顏狗,怎么會單單因為臉就心動?原來我是失憶了,所以才會對那個男人的臉有反應(yīng)?!?/br> 孔管家端著盤子杵在旁邊,滿臉迷茫,根本聽不懂這人在說什么。 也沒給他聽懂的機會。阮黎突然站起身,下定決心似的大邁步往樓下走, 他下意識跟緊,生怕這人在做出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阮先生?您這又是要去哪?” “找你們魏總!” 青年冷酷無情的向遠處拋去視線:“我需要他的rou.體?!?/br> 孔管家一個踉蹌,差點直接平地摔,老胳膊老腿實在是跟不上,還被嚇得一個勁猛咳。他只好隨便拽了個傭人,喊:“阮先生!我找個人開車送您去!” “不用了。” 那邊,和Flash集團的合作總算正式敲定。海星集團上下都得以暫時喘口氣,唯獨董事長馬不停蹄的拎起車鑰匙,提刀去宰人似的氣勢:“我自己去找他!” 林助依舊半步不離跟在后面,干笑:“我還是跟您一起去吧。” 魏洛南睨他一眼。 “您別多想,”這人滿臉誠懇:“我是考慮到阮先生的人身安全,怕您太沖動,真把人給打進醫(yī)院?!?/br> “……” 倒也沒有真動手的意思。 魏洛南沒再攔他,坐上后座,趁這段間隙翻看手機上的未讀消息。發(fā)現(xiàn)大概十分鐘前,孔管家發(fā)來緊急短訊: [管家:魏總,阮先生回來了。今晚是否需要為您和阮先生進行一些特殊安排?/玫瑰] [管家:魏總,阮先生又走了!] [管家:魏總,您千萬記得多帶保鏢,我總覺得阮先生身上有殺氣。阮先生出門的時候還說什么,需要您的□□。您可一定要注意安全!] [管家:魏總,我找人幫阮先生開了車,車上有定位。您千萬記得繞道走!/位置] 魏洛南盯著‘需要您的□□’這幾個字,半晌都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管家把定位發(fā)過來,他眼都不眨一下,立即轉(zhuǎn)發(fā)給開車的林助:“按照這個位置開過去?!?/br> 林助哪敢不應(yīng),一腳油門踩下去。 兩輛車的行駛方向恰好相對。 在開到一片郊區(qū)的時候,林助一個漂亮甩尾,直接把安有定位的車輛攔在路中。有那么短暫幾秒,他還真以為自己是什么□□老大的司機。 直到看見從對面車里走出一個青年。 戴著墨鏡、口罩、鴨舌帽,一身純黑穿搭,幾乎把渾身上下捂得密不透風(fēng)。阮黎走過來時還故意摘了帽子和眼鏡,露出來自己的眼睛, 布滿視死如歸的目光,步伐堅定而沉重。 他又突然有種自己是被□□老大劫持的錯覺, “□□老大”走到車頭跟前,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拍了拍車窗,視線仿佛穿過單向遮光紙望向他,近乎命令的口吻: “大黃蜂,變身吧?!?/br> 林助:? 魏洛南閉了下眼,翻譯:“他的意思是讓你開門?!?/br> “……哦?!?/br> 他猶豫著打開后座車門的鎖,看這人彎腰鉆進車里,明顯剛哭過,眼里還有血絲,用愛恨交織的眼神看向他家魏總。 林助眼觀鼻鼻觀心:“魏總,我下車等您。” 魏洛南點頭示意。 等車里只剩他們兩人后,魏洛南才偏頭瞥眼身邊,注意到某人的憔悴神情,心底原本的怒氣便不自覺的消去七八分。 他挪開眼,不冷不熱問:“怎么?阮老師沒繼續(xù)上課?” 阮黎眸光微動,本就復(fù)雜的神情似乎變得更糾結(jié)。 “學(xué)生那么多,又送奶茶又送零食的,應(yīng)該賺了不少錢?”魏洛南冷哼道:“過得這么滋潤,怎么想起主動找我了?” 這人抿了下唇,開口時的語氣突然多了幾分濃情蜜意的思念和深情:“小南……” 魏洛南怔住神,沒反應(yīng)過來。 但很快就有所意識,他隱約猜到什么,瞇眼:“你這是想設(shè)計接近我,再研究些攻略我的新方法,然后拿出去賣給別人?” 青年立即化身撥浪鼓,瘋狂搖頭。 搖著搖著又突然抓住他的手,哀傷戚戚道:“我全知道了?!?/br> 魏洛南:? “我原本一直以為,我之所以會愿意做替身,是圖你的錢、和你家千年難得一遇的好床。但是今天我才知道,我的真實目的是什么?!?/br> 阮黎盯著他的臉,很痛苦似的擰起眉:“如果不是失憶,我怎么會忘記那個為了救我、喪生于上千名人販子圍堵之中的美人魚老攻?他愛我愛到甘愿失去生命的地步,我卻連把他留在自己腦海中都做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