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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咱們晚上一人一間房嗎?是不是不太夠?!?/br> “那個,先生!” 阮黎躡手躡腳的動作被打斷,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已經(jīng)被樓下餐廳的同事發(fā)現(xiàn),屏住呼吸。 他藏在墻后面,壓著嗓子:“呃,怎么了?” “您和魏總是戀人,肯定要睡一間屋吧?怎么和魏總不在一個房間?”人事部的妹子壞笑著慫恿:“都這么晚了,你快去哄我們魏總睡覺啊?!?/br> “就是。你倆今天都沒怎么出去玩,還不容易等到晚上,春宵一刻值千金?!?/br> “……” 阮黎頭皮都要炸開了。 他瞪大眼,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怎么可能和魏總睡一間房! “別墅雖然大,但臥房確實不多。您要是非和魏總分開睡,我們?nèi)耸虏康耐戮筒环奖懔?。”趙重的聲音突然近了許多。阮黎往外一看,發(fā)現(xiàn)這人居然要上樓。 趙重擦著手,打趣:“您是和魏總鬧別扭了嗎?沒事,那我跟您一起去魏總房間?!?/br> “不、不用!” 阮黎生怕這人走近后認(rèn)出自己是誰,連忙一個箭步竄到對面房間門口,毫不猶豫擰開門把手、鉆進屋里。 魏洛南正捧著電腦辦公, 聽見聲音后抬頭,見某人背著身藏在門前,像是只要不呼吸、不出聲,就能完美和空氣融為一體似的。小員工攥著門把,裝作自己不存在。 他停下敲鍵盤的動作,雙手交叉,故意停頓很久以后才出聲: “阮黎?” 這人后脊骨抖了抖,盯著地面轉(zhuǎn)身。 阮黎記得,在蘇醫(yī)生給他的本子里,自己和魏總并沒有在一間房里睡過。本來也是不該睡一間房的!可是趙重說得對,現(xiàn)在房間不夠用,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又以為魏總是他老攻…… 按照正常邏輯,接下來,他應(yīng)該主動提出和魏總睡一間房才對。 阮黎心里安慰自己,沒關(guān)系,反正魏總肯定會想辦法,總不會真的愿意跟自己一個男員工睡同一張床。他鼓起勇氣:“洛南,你還在工作嗎?” 董事長脫了西裝、換上身錦緞睡衣。 鴉黑色布料垂感很足,貼著男人的身體輪廓落下來,顯得整個人的氣質(zhì)隨意閑散許多。起身走近時,自然搭在額前的發(fā)向后掠,露出一雙本該頗具攻擊性的眼瞳。 阮黎愣了半晌, 沒想到就是換套衣服的差別,他居然覺得董事長變得溫柔親切許多。 嗚,這張臉、這個身材。 還有這個溫柔氣質(zhì)。 更符合他的理想型了。 他把自己從美色沖撈出來,繼續(xù)解釋:“是這樣,剛才趙重跟我說房間不夠用。洛南,我們今天估計要睡一間房了,你看可以不可以?” 只要董事長說不可以,他就能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娜e的地方睡覺了! “可以?!?/br> 魏洛南彎著眼笑了笑,反問:“我們不是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有什么不可以的?” 阮黎:? 啊,不慌! 有可能是要他打地鋪。 阮黎沒多想,點頭:“好。那你先睡吧,我去洗個澡再睡?!?/br> 和在京市的別墅相比,這里臥房的面積要小很多。洗浴室離床的位置并不遠,阮黎揣著自己的心思鉆進去,剛打開淋浴頭,就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嚭芏斓穆曇簦?/br> “洛——南——我——愛——你——” “……” “蘇醫(yī)生,您好?!?/br> 他握著淋浴頭,眼睛瞪得溜圓。 不可置信, 董事長居然把他在游泳館出的糗設(shè)置成了手機來電鈴聲? 震驚的這會功夫,阮黎又被迫聽到這通電話的更多內(nèi)容。他假裝自己正在很忙碌的洗澡,把耳朵貼在門上。 “嗯,不用再治療了,阮黎應(yīng)該已經(jīng)恢復(fù)清醒了?!蹦腥说目谖瞧届o淡定,并沒有像他以為的那樣大發(fā)雷霆,甚至還饒有趣味:“我也很好奇,他都已經(jīng)清醒了,為什么還要裝病?!?/br> 阮黎淋著熱水,后背卻在一個勁冒冷汗。 “呵,不可能。怎么會輕易放過?這難道不是個更好的機會?” 他緊張咬住唇。 魏總已經(jīng)知道他是在裝病,卻沒有拆穿他,依舊配合他演了這么久的戲……阮黎沉下心深思熟慮,結(jié)合剛才自己偷聽到的內(nèi)容作出判斷, 這并不意味著魏總打算寬宏大量的原諒自己。 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才是最可怕的,這個男人一定在醞釀某些更可怕、更心狠手辣的方式來懲罰他。 所以他還是不能坦白。 自己更加要趁著這段時間,想盡辦法平復(fù)魏總頭頂上的怒火,這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魏洛南靠在床頭看雜志,聽到浴室有動靜,無意識掠去一眼, 小員工用浴巾和浴袍把自己渾身捂得一絲不露,也沒有抬頭看他,自顧自走到立柜面前,從里面抱出兩大床被褥,然后又沉默著蹲在床前,把被褥攤在地上, 他合起雜志,“你干什么呢?” “?。俊?/br> 阮黎看眼自己的動作,不解回答:“我在鋪床啊?!?/br> 魏洛南同樣不解的示意身邊,“房間里有床,你鋪在地上干什么?” 阮黎:? 他愣住神,沒太反應(yīng)過來董事長的意思,遲疑著問:“那,是你要睡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