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8-3 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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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悠沒有去找魏藍,這是當(dāng)然的,畢竟昨天打給他的根本就不是魏藍。 早上時,他才剛穿好衣服,子悅就醒來了,但是他沒有問自己的去向,而是自顧的走到廚房準(zhǔn)備起早餐來。 他似乎在生氣,但沒有發(fā)怒,好像是在難過,但沒有崩潰。 墨悠看到他起床,趕忙的走了過來,雖然原先已經(jīng)套上一隻腳的鞋子了,但是他又把它脫下。 「咖啡機在這里,然后冰箱里有果醬,」他一下走到流理檯前比劃,一下打開冰箱門講話,「杯子在這里,還有可可粉,你的蜂蜜我放在這邊,如果要吃火腿的話在櫥柜這里,鍋子在這,你煎完可以放在洗手槽里,我回來再洗?!?/br> 子悅站在廚房的中間看著他跑來跑去,卻一直沉默不語。 「嗯,」他面無表情的點了一下頭,就自己走出廚房。 墨悠并沒有把他的冷漠放在心上,匆匆忙忙的走回門口,穿上鞋出門去了。 今天是下雨天,外頭的雨聲很大,子悅看向了一旁的窗戶。 從臨窗坐榻看出去,在大樓之間傾倒的雨滴噴濺,倒是有幾分詩情畫意,子悅沒有喝牛奶,也沒有吃吐司,而是到廁所洗漱一番,就換起了衣服。這樣的天空乘載了太多溼氣,他不想在這個因為過于空蕩而雨聲回盪的室內(nèi)里讓它們侵襲自己的雙眼。 去哪都好,反正不是在這里就行。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上進的一天,他竟然就像是個加班的上班族一樣,在周末的早晨里走進了自己工作的警局。 「嗯?早安?!?/br> 坐在柜檯的女警見到來人有些訝異,但她還來不及做反應(yīng),倒是從小到大的教育先替她開口問好了。 子悅沒有答話,只是看她一眼,見是沒看過的人,就點了一下頭的往深處走去。 把一併帶來的東西扔到了小會議室桌上,他一邊脫外套放到椅背上,一邊用腳勾開了椅子。 那是他從墨悠家?guī)С鰜淼臋n案,有后來墨悠在和魏藍重新混熟后,從對方嘴里得到的連環(huán)傷人案紀(jì)錄。 會拿著這個這個來并不是因為他對這起案件有什么興趣,單純就是他想搞清楚魏藍這個人到底有甚么小辮子可以抓。 ……對,他就是懦夫,他不想靠努力來贏得墨悠,而是想藉由剃除魏藍的方式讓墨悠沒得選擇。他不想積極向上,他只想競爭對手消亡。 但這有一部分也確實是他的某些觀察發(fā)現(xiàn)了魏藍的一點怪異,這也是一點點事實。 他想起魏藍的許多表情、許多說話態(tài)度、許多言行舉止,在在表現(xiàn)的是一個「過于正?!沟娜祟悾倭巳祟悜?yīng)有的情緒起伏,任何人在回憶事情時,或是在遭遇、面臨事件時,都會有不同的情緒反應(yīng),但不管是哪種情緒反應(yīng),至少都是一種反應(yīng)。 但魏藍內(nèi)斂,就像是不存在情緒一樣,沒有事情能波及到他,影響到他。不管是在眼前發(fā)生的事,還是回憶過往發(fā)生的事。他更像是在看電影、講故事。 置身事外,毫無波瀾,在兵荒馬亂之時仍能保持理性與鎮(zhèn)定,淡定的處理所有人事物,就好像所有事情都在他的預(yù)料之內(nèi),哪怕那明明是個意外。 簡單來說,就是善于cao縱。 而且不只善于,他們享受cao縱,更專情于利益與目的。 為了目的他們可以不擇手段,所有事情都被貼上了籌碼與價值,一物換一物,他們只用等價的東西做交換。這種人能完善的掌控大局,所以很常是個出色的企業(yè)家,也是個天生完美的領(lǐng)導(dǎo)者。 他們富有無盡的魅力,擁有極度自信的性格,喜于冒險、善于社交。 子悅看到魏藍的第一眼時,看到他如何凝視著墨悠,看到他與自己對視的雙眼,他心中就浮現(xiàn)起這種感覺了。 魏藍是反社會人格者。 「我其實從來沒看到任何疑似兇手的人,畢竟夜店里的人很多,燈光又暗,聲音很多,他們有時又會上吐下瀉的,搞得我頭痛欲裂,有時真想掐死他們......我開玩笑的,哈哈哈,但老實說有時后陌生人確實比熟人更讓人火大?!?/br> 子悅看著筆記本上其中一條被墨悠寫下來的話,輕輕皺了一下眉。 這大概是墨悠從他錄音里逐字抄下來的紀(jì)錄,他在每個句子旁邊發(fā)現(xiàn)了寫有幾分幾秒的筆記,也看到墨悠用紅筆或是螢光筆畫線及註記的痕跡。 他情不自禁的身手用拇指摸摸紙頁上的筆墨痕跡,腦子里浮現(xiàn)出墨悠坐在桌邊低著頭,在桌案上寫字的模樣,微黃的檯燈光線照耀他的側(cè)顏,他的下巴線條很美麗。 「干,」子悅小聲說,搖搖頭不想讓自己就像個守寡的婦人一樣思吟著腦中的戀人。 重新專注在本子上,他注意到兩人的對話漸漸偏離了墨悠找他的重點多次,有時似乎是無心的,但有時似乎是有意的。魏藍大概不是很在乎墨悠與他對談的內(nèi)容,他似乎更在意于讓墨悠知道自己的生活、自己的過往,墨悠來找他是想要個對談?wù)?,但魏藍卻只想要一個傾聽者。 雖然筆記上很明顯的,墨悠有錄下他們的對談,但子悅也拿不到,因為那恐怕在墨悠的手機里。 正想到墨悠的手機去,自己的電話到是突然響了。 興許是背著對方在做偷偷摸摸的事,他還是嚇了好大一跳,手忙腳亂的接起手機。 對面竟然傳來了墨悠的聲音。 「喂?你吃飯了嗎?」 子悅聽著,看向了時鐘,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沉溺于資料文件里,竟然日子已經(jīng)跑到中午去了,肚子才有著遲來的飢餓感,發(fā)出陣陣滾動的聲響。 「沒有,還沒,干嘛?」 想起自己居然挨了他的委屈,就沒好氣的回應(yīng)他。 「你想吃什么?我順便帶回......。」 「不用。」 打斷對方的話,子悅手起刀落乾脆的掛了電話,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黑屏,他就是個逗弄了別人還津津有味的孩子,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仍因為墨悠的一通電話表示他還關(guān)心自己而感到開心。接著趕緊收拾桌面上的東西準(zhǔn)備衝回家,免得等等墨悠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偷翻他的東西,而且是跟魏藍有關(guān)的,怕被對方誤會什么,不,現(xiàn)在可以說是怕被對方發(fā)現(xiàn)了什么,發(fā)現(xiàn)自己對魏藍的敵意。 子悅拿著文件夾像隻小狗一樣在馬路上奔跑起來,急忙卻開心的網(wǎng)家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