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凌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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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租漁船 杜凌號在水氾中全毀,凌浩和杜福商量租船事宜;因為二人的積蓄大半都已花在雷伯和呂正的醫(yī)療費上。然而談了幾家都沒結(jié)果,大家都想賣船求現(xiàn),好帶孤寡到府城另謀出路。 這一天,他倆又到碼頭去碰運氣,正巧遇到從天眷府城來的一位富商。他買了船卻不打漁,只想出租,賺取租金;這讓二人喜出望外。經(jīng)察看船隻,覺得比杜凌號大且已修復(fù)完妥。 經(jīng)二人詢價,富商說:「我買了這艘船和市集上的一間店舖,想把它們同時出租給一家,這樣可免我兩頭處理。你們愿意嗎?」 杜福一聽,心便慌了,船隻加上店舖,租金肯定不少,立刻面露難色。凌浩畢竟是和晴村富家子弟,心較安定,問:「我們的船毀了,丟了生計,手頭上資金有限,所以才想承租船隻。如果要連店舖一起承租,恐怕在這當(dāng)頭,你也很難找到承租人?」 富商說:「不瞞你說,眼下的情況就是這樣。船隻和店舖的主人都是我的好友,他們需要錢回天眷府城重建家園,我不能不幫。但我完全外行,必需找可靠的人幫我全權(quán)處理?!?/br> 凌浩的確心儀這艘船,就卡在連同店舖的租金怕無法承擔(dān),心里盤算如何說服老闆把店舖和船隻切開分租,當(dāng)下低頭不語。 「你們一定是擔(dān)心租金吧?」富人說:「我知道大碧村這次天災(zāi),受創(chuàng)嚴(yán)重,我不是想發(fā)災(zāi)難財?shù)娜?,你們大可放心?!?/br> 凌浩一聽,露出笑容,說:「那你準(zhǔn)備收多少租金,如果我們勉強付得起,便一併租了?!?/br> 富商說:「我打算每年收你們營馀的百分之四十。你賺多我收多,你賺少我收少。這應(yīng)該合理吧!」 凌浩不敢相信的自己耳朵,問:「每年一結(jié)嗎?你怎么確定我報的價不會誆騙你?」 富商說:「做生意講求的是誠信,我是生意人不是包租公?!?/br> 「成交,我們一定信守承諾?!沽韬破炔患按貑枺骸甘裁磿r候簽約?」 富商說:「就現(xiàn)在。我身上隨時帶著契約本,效率很重要?!褂谑侨水?dāng)下訂妥契約。富商把店舖的鑰匙和船隻使用權(quán)狀交給凌浩,算是正式交付標(biāo)的物。 兩人回家把這好消息告訴家人,并帶著他們一起去看船和店舖。 店舖的建物可分為兩部份,前面是店舖,后面有三房及廚衞,而建物的后面還有一塊約五十多坪的空地,陽光充足。 看完之后,小凌子有了主意,說:「呂家二位哥哥現(xiàn)住在雷伯家,三人雖能相互照應(yīng),但雷伯家太小,住著不方便,倒可以讓他們搬來這里住。只是這樣一來,雷伯就少了照應(yīng)的人。還有這店舖的地點極佳,我覺得可以考慮把我們的小攤子搬來這里。」 杜福點點頭,說:「把攤子搬進(jìn)店舖我舉雙手贊成。但呂家兄弟如果住在這里,雷哥的生活起居,倒叫我擔(dān)心?!?/br> 凌浩說:「雷哥左手?jǐn)啾郏嬂щy,又要他遷離故居,怕他不肯答應(yīng)。」 小凌子說:「我有一個想法,或許爸爸和杜伯伯可以說服雷伯?!?/br> 「什么辦法?」 小凌子說:「我們坦白告訴雷伯他現(xiàn)在狀況,要他跟呂家兄弟一起搬到店舖居住。其一,他們?nèi)四芟嗷フ諔?yīng),同時也幫我看管店舖,因為這件事不是呂家兄弟做得來的。其二,他花點錢,把房子整理出租,便有收入養(yǎng)活自己。」 小凌子的說法的確給足了雷伯搬家的理由。雷伯知道,如果他不答應(yīng),凌浩和杜福一樣會想辦法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只是這么一來,必定忙壞了璩楓和杜青。而且店舖要開張,他難掩心中的興奮。 他告訴自己,要不是三十年前家人染疫,花掉全部積蓄,他可能也是個經(jīng)商高手,不會落到如此窮困。利弊相權(quán),既有機會讓自己一試身手,又可以幫兩位知己好友開創(chuàng)事業(yè),何樂不為。于是他欣然接受。 行善安家 凌浩租的船沿用原來船隻的名字,稱杜凌號,店舖在雷伯建議下,也叫杜凌。 水龍捲后,碧晴湖捕魚的船隻減少了許多,但漁產(chǎn)并未減少。而在人手方面,雖少了雷伯卻加入年輕力壯的呂家兄弟;因此,凌浩看到了未來的愿景。 有了店舖和呂家兄弟,他們還省去運送貨物的勞累。因為漁貨下船后,由住在店舖的呂家兄弟直接運回店舖交給璩楓或雷伯;璩楓、杜青不用再像以前辛苦地往返碼頭接貨。 雷伯雖斷左臂,腦筋卻比任何人都靈光,一人坐鎮(zhèn),便把店舖看穩(wěn)妥。 他是個有生意頭腦且肯虛心經(jīng)營的人。他知道凌浩和杜福會尊重他的想法,而小凌子、璩楓和杜青也都會支持他。因此,他懷著感恩的心,不斷思考如何讓生意興隆。 店舖后院的空地陽光充足,有一部份空地雷伯用來晾曬乾貨。勤勞的杜青和凌霄把其馀的空地松土,將原植于家門口的青蔬、香料植物移栽過來;半年后,便有了收成。雷伯使用了部份香料調(diào)製新品,并把豐收的青蔬及其馀香料上架,使杜凌店的商品多元化。 杜凌店發(fā)揮商舖的潛能,很快就在市集中闖出口碑。而讓杜凌店馳名的另一原因,則是水氾之后,大碧村多了許多無以為生的老弱婦孺,杜凌店無限期提供免費餐食,直到天眷國接手安置這些災(zāi)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