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見到我都要下跪[無限] 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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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的龜速,開出了千軍萬馬的恢宏氣勢。 顧平生朝著他意味深長地挑了下眉頭,嘴巴一張一合,仿佛在說:剛才那一下還給你。 青年:“!!” 他著急忙慌地瘋打方向盤,然而已經(jīng)晚了。 顧平生速度不減,卻在快要接近的時候,探手抓住支撐頭頂帳篷的鐵桿。 他眸色一厲,被強(qiáng)化后的手臂使出全身力氣,硬生生帶動了座下的碰碰車,整輛車離地半厘米高,在空中完成了急轉(zhuǎn)彎。 “啊啊啊??!” 身后駕駛著碰碰車的游客可就沒他這樣的速度和力氣搞極限cao作,只聽他們發(fā)出接二連三的叫喊,“嘭嘭嘭”,跟落水小鴨子一樣,一個個地懟了上去。 青年游客被一輛車重新懟進(jìn)了死角,臉色呆滯,還沒等他做出反應(yīng),又幾輛車沖撞上來。 幾人同時身體騰空朝上顛兒,像鍋里翻炒的菜。 場外的游客看得眼熱,歡呼道:“可以啊,那小子!” “這招絕!”“嘿,別說人還真會玩!” 趙勉:“……”他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在游客們的起哄下,青年游客的雙眼充血,臉色立馬更深了一個色度。 如果要形容他的表情,就跟那風(fēng)雨欲來的陰森老樹林一樣,暗藏著暴戾和血腥。 他張嘴發(fā)出一聲吼,字不成音,怪異而扭曲,那是可以聽懂的情緒,但仔細(xì)聽,不是任何一種世上已知的語言。 開著碰碰車的游客們本來已經(jīng)放棄了掙扎,聽他這么一吼叫,下意識地慌了起來,連著往后退。 但當(dāng)最后面那兩輛車剛退出去一點,在空白場地轉(zhuǎn)了大半個圈的顧平生回來了,以碰碰車的最高時速,補(bǔ)上了這一記連環(huán)追尾。 所有碰碰車車主陡然虎軀一震,被撞的。 顧平生特別做作地“呀”了一聲:“怎么回事,我怎么動不了了,方向盤壞了?” 眾人:“……” 草踏馬,徹底堵死了。 這個時候就該呼叫工作人員,但在場的游客好像都忘了這回事兒,后半場時間幾乎都在搶救“車禍現(xiàn)場”中度了過去。 顧平生平安結(jié)束碰碰車游戲,得到了他家小會長的熱情擁抱。 趙勉湊過頭,就能和對方鼻尖相碰正對上眼,并且看到那張標(biāo)志性的三瓣嘴朝他微微張開,噴灑出溫?zé)狃こ淼难葰狻?/br> 顧平生知道自己不能回頭。 陶軍只是和他錯開一步就發(fā)現(xiàn)了異樣,轉(zhuǎn)過頭來奇怪地看著他:“老師?” 少年臉上的困惑很是真切,沒有看見顧平生身后形狀扭曲的龐然大物。 顧平生為此松了一口氣。 他閉了閉眼,一如既往掛著溫和的笑,說了一聲:“沒事。” 三人按照計劃回到了霓光燈區(qū)。 街道很安靜,天空已經(jīng)昏暗,但燈光照亮了路。五彩的霓光交相輝映,彼此煌煌耀人眼睛。 如果不是時間不對,眼前的美景非常值得人停下來細(xì)細(xì)觀賞。 進(jìn)入霓光燈區(qū)以后,顧平生感覺到身后的黑影不見了,像是顧忌著某物退避了一樣,但他周身的陰冷并沒有減弱半分。 他感覺自己的動作越來越遲鈍,四肢也逐漸不聽使喚,困意如同翻涌的龍卷風(fēng)一樣襲來,但好在,休息室就在眼前。 趙勉看出了他的萎靡困倦,主動找上前臺,負(fù)責(zé)開房登記,顧平生拿到房卡,先一步進(jìn)了房間。 陶軍被門擋在外面,迷茫地喊了一聲老師。 “我們家小會長?!甭曇敉nD了一下,像是深深地吸了口氣,又輕聲調(diào)侃他,“都是十四歲的小大人了,不會還想著和老師擠一張床吧?” 陶軍唔了一聲。 “……老師早點休息,明早我來喊老師?!?/br> 陶軍輕聲回他,一字一頓透著說不出的固執(zhí):“老師是我最重要的人,喊不醒老師的話,我就不走了。” 門里靜默了一瞬,稍后才笑著說:“好?!?/br> 聽著門外趙勉將陶軍帶走,脫力抵在門上的顧平生勾了下唇角,既有些無奈,又帶著些溢于言表的寵溺。 該說不說,自家孩子這么敏銳且聰慧,他該高興才對。 顧平生牟足力氣,蹬步上了床。 眼前的房內(nèi)裝飾變得模糊不清,不斷抽搐的眼皮耷拉下去,終于緊緊地合在了一起。 顧平生倏然睜眼,清醒了過來。 或許真的是昨天太累了的關(guān)系,這一覺他睡得極其舒服,醒來之后只覺得神清氣爽,身體倍兒棒倍兒精神, 顧平生嗅到了一點怪異的腥味,他看著自己染血的袖口,皺了皺眉頭,到衛(wèi)生間去清洗。 水龍頭打開,清涼的水嘩啦啦地流下,干涸的紅褐色痕跡瞬間暈開,淺粉色的水流進(jìn)了水槽里。 顧平生揉搓著袖口。 但不管怎么揉,怎么洗,袖子上的血跡都沒有褪色,反而越來越鮮亮。 一通清洗下來,水漫到胳膊肘,半個袖管都像是被血浸濕了。 正當(dāng)顧平生打算倒上一點洗衣粉繼續(xù)洗的時候,外面?zhèn)鱽砹艘宦暣肢E有力的呼喊。 “顧平生!你在干什么,聽到警報沒有,有游客出事了!” 顧平生連忙應(yīng)了一聲:“這就來!” 他三兩下將袖子擰個半干,走到外屋,穿上了黃色的工作制服。 第57章 瘋兔子游樂場 出事的游客是一名男性,顧平生的同事在他的衣服里摸到了一張身份證,顯示當(dāng)事人叫程熊。 檢查發(fā)現(xiàn),這名游客有一邊褲子口袋被撐破了縫,不過跟那凄慘的死狀相比也沒什么好值得大驚小怪的了。 毛茸茸的小家伙從顧平生的身后探出腦袋,長耳朵,紅眼睛,通體雪白,粉嫩的鼻子動一動,特別可愛。 它蹦蹦跳跳地來到慘不忍睹的尸體旁,三瓣嘴倏然咧開,有拳頭那么大,長舌頭卷起那血rou模糊的碎rou。 不過沒等那些碎rou被它吃進(jìn)嘴里,修長白皙的手指從后伸出,提著它的后頸甩了甩,把粘在舌頭上的碎rou甩到了地上。 顧平生一臉嚴(yán)肅地說:“不要吃這些不干凈的東西?!?/br> 好端端的被打擾了進(jìn)食,小兔子很不高興地在他手底下蹬腿兒掙扎。 兔子的力氣異常大,身體像皮筋一樣拉長,鋒利的爪子從rou墊彈出,眼看著就要抓到顧平生的身上。 同事喊道:“顧平生,還愣著干什么,你工具沒有拿,快過來!” 顧平生迅速地將兔子藏好,應(yīng)聲:“來了!” 被丟進(jìn)灌木叢里的兔子連續(xù)翻了兩個跟頭,雪白的皮毛上沾了草屑,傻愣了一會兒反應(yīng)過來,氣得大腳丫子將灌木踩得啪啪響。 聽到發(fā)泄的動靜聲,顧平生也知道自己情急之下的動作有些粗暴了,心生愧疚,卻無可奈何。 來工作之前他向老板請示過,老板告訴可以養(yǎng)兔子,但他的同事們一直堅信游樂場里沒有兔子,還說他養(yǎng)的兔子是邪物,必須死,甚至想要投毒殺了它。 兔子是顧平生從小養(yǎng)的,他的雙親很早就去世了,早就把兔子當(dāng)成了自己唯一的親人,發(fā)生這件事情之后,他和同事們大吵了一頓,本來還算不錯的關(guān)系,一度鬧得很僵。 現(xiàn)在顧平生申請了單人宿舍,獨自搬出來住,就怕兔子遭遇了同事們的毒手。 以防萬一,他沒有再把兔子帶出來過。 但即使顧平生在離開的時候鎖門鎖窗,把兔子關(guān)籠子里,甚至用繩子套住四只腳,兔子仍然可以跑出來,怎么阻止都沒用。 所以現(xiàn)在顧平生就很佛,他現(xiàn)在可以做的,就是盡量在同事們發(fā)現(xiàn)兔子之前把它藏好。 意料之中,顧平生被分去撿殘碎的肢體組織。 可憐的游客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大半邊身體被利器攪碎,也就頭還算完整。 他的組織分布各處,特別細(xì)小,就跟攪拌機(jī)里的rou泥抹在了菜板上一樣,極難處理。 但顧平生被分到這項工作,并不是同事們在刁難排擠他,而是他一直就干得很不錯,撿拾碎屑這一塊幾乎都是他全權(quán)包攬。 顧平生井然有序地進(jìn)行著清理工作,特制的工具齊上陣,很快,方圓兩米內(nèi)的黏糊rou沫就被清理一空。 他換了鉗子,夾向地上的眼珠子。 眼球表面沾著血沫,極其滑溜,顧平生難得失手,讓眼球從鉗子下彈了出去,滾到了另一名游客的腳底下。 差點被眼珠子碰到,游客的反應(yīng)可想而知。 “臥槽臥槽臥槽!哪兒來的眼珠子啊啊啊啊!快把這鬼玩意弄走啊!” 顧平生快步跑來,將眼珠子夾進(jìn)了收納袋,連忙說:“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他滿含歉意,想著要怎么安撫人,沒想到對方看清楚他的相貌,一臉驚愕地說:“大佬?!” 瞬間,游客的表情就變了,五大三粗的男人撲過來抱住了他的大腿,哭喪著臉連聲哀嚎,顧平生被嚇了一跳。 “大佬,我的親大佬?。∥铱伤阏业侥懔?!你之前到底跑哪兒去了轉(zhuǎn)眼時間你就不見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啊,這些日子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來的,太慘了啊啊??!” 瞥見路人怪異的眼光,顧平生大囧,攙扶住他:“先生,先生,有話好好說,你先起來……” 雖然不認(rèn)識這個人,但顧平生對他莫名有種熟悉感,并不討厭,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推開對方。 游客偏不,他死死地拽著顧平生的褲子,還在哭喊。 “我翻遍了整個游樂場都找不到你的人,又不知道該怎么辦,系統(tǒng)給出了通關(guān)時限,我只好和其他人一起去玩剩下的游戲,但是,但是……” 游客突然哽咽,聲音像是杜鵑泣血,他抬起頭來,眼眶的位置沒有眼珠,兩邊是漆黑的窟窿,血淚順著眼眶往下淌。 “他們都死啦。” 顧平生心臟猛一咯噔。 游客的嘴角詭異彎起,嚎哭聲突然很輕,輕得像是在顧平生的耳邊呢喃細(x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