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見到我都要下跪[無限] 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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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顧平生兩手交握:“可動手并不是我的強項,當(dāng)時我離家出走的這些學(xué)生們啊,個個都是戰(zhàn)斗潛力股,各項專業(yè)課不說樣樣精通,至少能碾壓大部分人?!?/br> 說著,顧平生問馬?。骸皠偛糯髲d里的那些保安,你能打幾個?” 馬俊撓了撓頭:“一起上的話,四個吧,不如校長先生您厲害……” “你看?!鳖櫰缴χf道,“我的學(xué)生離開了學(xué)校這么多年,還能對上你們專業(yè)培訓(xùn)過的保安,而且是四個。換在當(dāng)時來應(yīng)聘的時候,也不能說是什么都不會吧?” “還是說,你們公司熱愛慈善事業(yè),專門找一些孱弱體虛的人給了他們一份保安的工作。拿公司的安全救苦救難,果然是感人肺腑?!?/br> 嘴角挑起的那一抹譏諷,讓李部長有種想法被洞穿的既視感,得體的笑容也快要繃不住了,從牙縫里擠出來一絲氣音:“您說笑了?!?/br> 顧平生卻搖了搖頭:“我沒說笑。現(xiàn)在我只想知道我的學(xué)生們在哪,找不到的話,我是不會罷休的。” 他往前傾了身子,和李部長挨得很近,溫笑著說:“到時候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我也不知道。” 那昏黑深邃的眼睛看過來的時候,讓李部長好似感覺到了身后將要落下的鐮刀,鋒利的刀刃反射出刺骨冷寒光,可怕的寒意上涌,從脊骨到脖頸抑制不住地打顫。 過后,顧平生如愿拿到了出走學(xué)生的就業(yè)合同資料備份,上面寫著他們工作的單位、地址還有工作年份等。 作為保安們驚擾了顧平生賠禮,馬俊的中介費,也一并抵消了。 出來之后,馬俊有種空蕩蕩的感覺,沒想到這事這么容易就解決了。他還有些猶疑。 顧平生看到了,溫和地問他:“你是不是覺得他們還不錯,在你們走投無路的時候幫忙找到了一份工作?” 校長先生面向他的時候,可以說是無害而溫柔的,不止是對他,對待便利店里那三個新手店員,顧平生的態(tài)度也是一概的彬彬有禮。 就像是一縷能夠撫慰人心靈的清風(fēng),讓人見著都不會起防備的心。 馬俊完全想不到對方剛才為什么會那么激進(jìn)。 雖然對方?jīng)]有說是,不過那表情已經(jīng)告訴了顧平生,他就是這么想的。 或許中介公司不怎么靠譜,找的工作也不怎么樣,但是從市場門口走來可以看見,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所以馬俊仇恨對方的心,立時就出現(xiàn)了動搖。 顧平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跟我去一個地方?!?/br> 大廳的痕跡已經(jīng)被清潔員清掃干凈了,但是公司外面的沒有。顧平生順著一路上的血跡,找到了沒走多遠(yuǎn)的西裝革履。 西裝革履的人現(xiàn)在脫下了那身整潔干練的西裝,似乎剛才從診所出來,手腳上簡單打了個繃帶。 顧平生走過來后,不給人害怕的時間,二話沒說給人按坐下了。 招聘員嚇得差點靈魂出竅,還以為自己要遭受到更加殘暴的對待,連聲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招惹你是我不對,你放過我,饒了我!” 顧平生拆開了他的大腿繃帶,檢查了一下,診所沒條件取子彈,所以還留在里面。 剛才從市場上走過一遍,顧平生就知道這里的消費水平不低。西裝革履中彈了還沒有叫救護車,壓迫別人的人同樣也是被壓迫的人,所言非虛。 顧平生動作麻利。 先是拿出手帕,疊團塞進(jìn)西裝革履的嚷嚷不停的嘴巴里,兩條修長的腿齊上陣,輕松地壓制住了對方掙扎的動作,然后取出鑷子、消毒酒精等清理傷口的工具。 光晝中學(xué)的主課中包括傷口清理,而顧平生帶上這些工具,完全是出門在外,有備無患。 他的手很穩(wěn),在西裝革履感受到更多的疼痛前就處理好了傷口,同時顧平生拿出了恢復(fù)藥劑,只是滴了兩滴,傷口便長出了健康的粉色rou芽,敞露的傷口在短時間內(nèi)收攏。 西裝革履冒出一身大汗,現(xiàn)在也反應(yīng)過來了,望眼欲穿地看著顧平生手里的恢復(fù)藥劑。 顧平生笑著問他:“想不想要更多?” 西裝革履忙不迭點頭。 “這好說?!鳖櫰缴牧伺乃磉叺鸟R俊,“勞煩你給我們學(xué)校的同學(xué)介紹說明一下你們拐人簽合同的基本流程?!?/br> 恢復(fù)藥劑在顧平生的手里,西裝革履的大腿仍舊活動不開。在顧平生說完了飲用恢復(fù)藥劑之后的效果后,他半點沒有猶豫,講述起自己的工作流程。 本來西裝革履還想要粉飾一下自己的形象,聽到顧平生跟他說:“我希望你能講一點真實的內(nèi)容,這決定了你能不能在短時間之內(nèi)恢復(fù)正常行動能力?!?/br> 顧平生的語氣里沒有一點威脅的高音量,就是那么的平平靜靜,但西裝革履卻忍不住吞咽了下唾沫。 “我們公司的盈利模式,就是收取求職者的中介費,還有那些公司老板給出的犒勞費。他們需要勞動力,就找我們掛上要求,然后福利和薪資這方面,會讓我們壓一壓……” “每個人負(fù)責(zé)的求職對象都不一樣,我們大多會找那些才剛初入社會不久的應(yīng)屆生,除此之外,還有那些因為裁員又有家庭壓力需要養(yǎng)活的失業(yè)人群?!?/br> 馬俊聽著這話,心里有種怪異的感覺,指著自己問:“那像我這樣的黑戶……” 西裝革履看了看顧平生,低著頭不敢看馬俊的眼睛:“你也想吧,哪有人天生就是黑戶,就是剛出生的嬰兒,在執(zhí)法大隊的個人檔案信息里都有留存記錄?!?/br> 馬俊意識到了什么,語氣激烈起來了:“也就是說我不是黑戶?” 顧平生沉聲肯定道:“你們從來都不是?!?/br> 只要有戶籍信息,工作需要的身份證明,沒來得及辦身份證的人去相關(guān)部門補辦就可以。西裝革履說他們這群人是黑戶,是一種打壓的說法,為的就是告訴他們,除了中介公司可以幫忙,其他地方他們找不到可以存活的辦法。 這種事情,對學(xué)歷高、稍微有點了解的人就說不通,所以中介公司抓取的對象都是年齡小的人,這一類求職者,不說是涉世未深,除了家里學(xué)校兩點一線,就是連小區(qū)的大門都沒自己出過幾次。 他(她)們怎么能認(rèn)識到這個世界的險惡和針對。 顧平生接著問:“像這種求職者,不是逼不得已,不會輕易離家,你們是怎么找到他們的?!?/br> 西裝革履接下來說了一句讓馬俊心底發(fā)寒的話。 他說:“標(biāo)價報酬,讓他們的熟人自己去發(fā)展?!?/br> 熟人之間好辦事。但這里的熟人,卻是要命的熟人。 他們或許已經(jīng)被洗腦得差不多,或許就是單純?yōu)榱俗约旱睦?,認(rèn)識的親人對他們來說不再只是親人,而是可以發(fā)展賺錢的業(yè)務(wù)對象,逮著羊毛就可以使勁兒薅。 馬俊咬牙切齒,看上去下一刻就要暴起,去找坑騙了自己的人討個說法。 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哄誘他們離開的熟人都不知道跑到了哪兒去,還能怎么找? 西裝革履看著害怕,但顧平生讓他說怎么讓這些求職者心甘情愿地就職,他就磕磕巴巴地繼續(xù)說:“那要給他們做好心理建設(shè)?!?/br> 首先告訴這些求職者,你走了好運,然后抱怨一下現(xiàn)在的工作不好找,又有什么地方倒閉了,又有什么地方裁員了,還有年紀(jì)大了的人出來跑出租,干多種活。 通過這些話術(shù)讓求職者產(chǎn)生就業(yè)上的緊迫感。 再然后,中介公司的人會從求職者的本身出發(fā),不管求職者是個什么樣的人,找出對方的缺點,然后無限放大。 如果是頭腦聰明,那么就說對方身體不怎么樣。如果是學(xué)歷高,那么就問對方為什么這么高的學(xué)歷還找不到工作。如果對方履歷深,就尖酸刻薄地問對方換了這么多次工作,是不是本身存在什么問題。 對中介公司的人來說,挑刺的話信口拈來,無論怎么說,大問題小問題,一定都是求職者的問題,絕對和公司無關(guān)。 這種貶低和中傷是多方面,絕對不止是靠言語。他們還會拉出一些“老前輩”來進(jìn)行表彰,告訴求職的人們,他每天加班多少多少,他又給公司帶來了什么樣的業(yè)績,并且對公司從來都是任勞任怨,沒有要求。 這么一對比,新入的求職者自卑的心理更嚴(yán)重,更加不懂得去發(fā)現(xiàn)自己處于怎樣的困境。只要老板給一點好處,然后在員工面前大肆贊揚自己的慈善行為,他們就會真的心存感激。 好比現(xiàn)如今的馬俊。 如果沒有顧平生找過來,他會一直在那家便利店干到老去,然后再被當(dāng)成沒用的價值給踢出去。 馬俊開始全身發(fā)抖,赤紅的眼睛里爬上血絲,表情看上去就是極其猙獰:“你們?yōu)槭裁匆@樣做!” 這樣做,當(dāng)然有目的,就是把求職者貶入塵埃,把公司捧上一個高高在上的位置,試問螞蟻會對頭頂?shù)纳n天抱怨嗎?答案是不會,它們甚至都沒有這個意識。 單是解決完手里好像沒有盡頭的工作,琢磨今天又該怎么活下去,就已經(jīng)花掉了全部的力氣。 西裝革履所講的,只是冰山一角,類似的陰暗事情,在這個跳蚤人力市場里,無時無刻不在發(fā)生著。 馬俊舉起拳頭,想要揍西裝革履一頓。 但是那只手沒有揍下去,臉上就已經(jīng)疲累了,就好像心里一直堅持著的信念突然崩塌,讓他發(fā)泄都沒有了力氣。 馬俊歇斯底里地大吼一聲,捂著臉蹲了下來。 顧平生看著自己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磨難的學(xué)生,環(huán)抱他,拍了拍人的背:“乖,沒事,老師已經(jīng)來了。你陪我去找其他的同學(xué),找到之后我們一起回學(xué)校,好不好?” 大個子馬俊埋頭在顧平生的懷里,雄壯的身體卻那么無助,話里帶著泣音:“好,校長先生。” 西裝革履坐在旁邊,也不敢打擾,好在顧平生并沒有忘記他的存在。 對西裝革履給自己學(xué)生上的這一門防詐課,顧平生比較滿意,他拿出來了恢復(fù)藥劑,將西裝革履腿上的傷口給徹底復(fù)原了。但除了腿,還有手。 對上西裝革履渴望的目光,顧平生突然說道:“你剛才是不是和你們公司的部長起了沖突?” 西裝革履心里咯噔了一下:“你怎么會知道?” 因為其他保安都是被直接送走,只有西裝革履是自己扶著傷口踉踉蹌蹌地走出門,不然也不會留下血跡讓顧平生給發(fā)現(xiàn)。 “這下工作也不保了吧?!鳖櫰缴苁沁z憾地說道,“可惜了,你的口才還不錯,我們學(xué)校正好就缺一個教授防詐騙課程的老師?!?/br> 西裝革履覺得自己好像理解了顧平生的意思,瞬間欣喜若狂,手腳并用地靠近,像是推薦商品一樣大力地推舉自己:“我可以的,先生,我對這些套路很熟悉,完全可以勝任這門職務(wù)!” 西裝革履已經(jīng)夠到顧平生的跟前了,顧平生只是淡然地笑了笑,按住對方后輕聲說:“可是你之前做的事情太壞了,我怕你會教壞我的學(xué)生?!?/br> 就像是一盆涼水兜頭淋下,西裝革履清醒了一點,正要退開,被顧平生捏著后頸看向一個方位。 那里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在被發(fā)現(xiàn)之后,迅速地撤走。 顧平生對西裝革履解釋道:“認(rèn)識嗎?那應(yīng)該就是你們公司的人,畢竟我在這里只和你們公司起了爭執(zhí),而且鬧得還很不愉快?!?/br> “好像被他們聽到你剛才說的話了,怎么辦,他們會不會以為你倒戈向了我?” “像你們這樣的黑心中介公司,想要別人聽話,想要實現(xiàn)絕對的打壓,估計不止表面上的那些言語手段吧?嗯,會不會有哪一天,在路上走著走著就消失了?” 顧平生猜測得一點不差,這也是為什么西裝革履了解完那些手段,選擇了默默承受的原因。 他的心神俱震,瞳孔更是不斷地顫抖,彰顯出自己慌亂又恐懼的內(nèi)心。 眼角余光瞄見顧平生嘴角勾起的弧度,西裝革履瞬間想到了一件事,剛才在大廳,連中介公司的部長都要畏于顧平生的身份! 眼下看起來,就只有顧平生能夠救他了,西裝革履眼淚鼻涕瞬間就出來了,抓住顧平生的衣角說:“救救我,您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求您救一救我,那些事情都不是我自愿做的,我只是為了要養(yǎng)家,我家里還有弟弟meimei,他們還小,如果我出了事,他們該怎么辦,求求您救救我——” 顧平生告訴他:“但被你坑害的求職者們,難道背后就沒有自己的家庭了嗎,背上還不完的巨額中介費,甚至被迫貸款,一輩子就給鎖住了,他們該怎么辦?” 西裝革履心冷下去,嚎哭聲中更帶著絕望:“我知道我罪該萬死,可是我不能死啊!求求您,我可以講課,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您救救我!” 顧平生溫柔地揉著他的后腦勺,就像是安撫一只急于表現(xiàn)自己的大狗:“就算知道自己該死,你也還想活著嗎?” 西裝革履在恐懼和自卑的雙重折磨中拼命地點了點頭,幾乎要給顧平生給匍匐跪下去。 “那就拿出你的本事來吧,你的嘴皮子很利索,游說起人來,應(yīng)該也不差勁?!?/br> “你們的中介公司,包括整個跳蚤人力市場,都應(yīng)該被送進(jìn)執(zhí)法大隊?!鳖櫰缴f,“找到我的學(xué)生之后,我會去做這件事?!?/br> 他貼耳靠近西裝革履,像是海妖唱出蠱惑人心的歌聲:“就看看在我回來之前,你能夠在這一片骯臟的海浪之中,掀起多大的風(fēng)浪吧?!?/br> 說著,顧平生用恢復(fù)藥劑輕力地拍了拍西裝革履的臉頰,手一松,藥劑落下,西裝革履在恍惚間,下意識地伸手去接。 從他的視覺往上看,顧平生垂眸俯視下來,逆光而立的身體好像那么的高大,大到他無法觸及,只能仰望。 “機會要靠你自己掙,聽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