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見到我都要下跪[無限] 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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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陽高升, 萬里無云。 灼熱的陽光炙烤著大地,空氣仿佛也被燒得扭曲,一個瘸腿的漢子拖著板車頂著烈日,走進狹隘蜿蜒的小巷。 這條小巷頭頂沒有遮蔽物, 周圍是黃色磚石堆砌的小房屋, 眼下有不少人做完了苦活, 坐在門檻上大喘氣。 轱轆轱轆的聲音傳來, 他們注意到了拖著板車的瘸腿漢子。 板車上不知道裝了什么貨物,用一張破爛的布罩住,鼓起來大大的一團。蹲在小巷口的其他人對板車投來了好奇的注視, 瘸腿漢子注意到了他們的眼神, 兀自低下頭, 加快了速度。 但天氣實在太熱了,長久沒有下雨滋潤這片干涸的土地, 呼吸之間好似都能吸入一口guntang的火焰, 瘸腿漢子沒走幾步就汗如雨下,汗水蜇疼了眼睛,只得暫時地放下板車。 這個時候, 旁邊好奇的人也偷偷地摸了上來,瘸腿漢子眼角余光注意到了他們, 臉上明顯地著急了下, 音量拔高喝了一聲:“走開!” 靠近的人們被嚇了一跳。 看著瘸腿的漢子一把抹掉臉上的汗, 再次一聲不吭地拖著板車飛快往前走, 留下來的人說道:“老薩里這是怎么了?” “兒子都被抓走了……”有人接嘴道,“他接受不了很正常?!?/br> 聽到這里, 其他人目露惋惜, 紛紛說著老薩里的兒子有多么強壯有力氣, 要是沒被抓走的話,以后一定可以幫家里做很多活,沒準以后還能成為貴族老爺們的衛(wèi)兵。 “可惜就是太強壯了,要不然也不會被挑選去角斗場?!?/br> “誰讓巴河那邊的戰(zhàn)士年年都能殺死我們的戰(zhàn)士,老爺們可氣壞了……” “前幾天衛(wèi)兵們來抓人的時候,還好我先聽到了風聲,叫我們家傻小子先跑了!巴河挑選來的戰(zhàn)士都沐浴過神眷之力,誰能打得過!” 眾人抖了下肩膀,后怕不已,還好自家的人沒有被選上,不然選上了也是難逃一死。 他們對即將失去親兒子的老薩里心存憐憫。 有一個人說道:“老薩里今天上午還找到了我家,找我們給他一些曬干的巴羅葉,說是晚上睡不著覺?!?/br> 巴羅葉是他們這兒特產(chǎn)的草植,有致迷的效果,一般是曬干之后磨蹭粉來用。正常人要是吸入一整片的巴羅葉粉末,能昏睡上一天一夜,曾經(jīng)就有小孩不懂事,抓了巴羅葉粉末往嘴里塞,差點再也醒不過來的事。 不過他們村子貧瘠,有一兩個特產(chǎn)木植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村里人會將巴羅葉粉末用木頭盒子儲存起來,大量勞作偏頭疼睡不著覺的時候,就用手指頭捻出一指甲殼的分量,用來泡水喝。 也是因此,他們沒有對老薩里討要巴羅葉的事情生疑。 差點被人翻看了板車上的東西,接下來的路程,老薩里即使再累也沒有停下來,步履匆匆地悶頭往前走,一直走到擁擠的黃色土平房逐漸稀疏,穿過漫長的小巷,來到一條平坦的大道上。 這一條道路是整個城鎮(zhèn)里唯一的集市,道路的兩旁擠滿了攤販,人們披著頭巾,用長長的圍脖卷住嘴巴和口鼻防止風塵進入,身上的穿著和老薩里有著明顯的不同。 老薩里走過的時候,他們也并不像巷子里的人們一樣投以注目,簡單地瞥了一眼,就麻木地移開了視線。 老薩里的目標在前方。 在他正前方差不多兩百米遠的位置上,赫然屹立著一座高大的半圓形建筑物。建筑物的上方?jīng)]有吊頂,卻有著堅實而高聳的城墻,遠遠地隔絕了駐足路人仰望的視線。 看到角斗場,老薩里呼吸一滯,腳下加快了速度,卻不是徑直地走向這座高大的建筑。他繞過人群,走上一條偏僻的小路,來到了角斗場旁邊的河岸 上。 等啊等,等啊等,等到老薩里的喉嚨渴到快要冒煙,才終于有一個守衛(wèi)在遠處打開門走了出來。 老薩里就像是看到了希望,雙眼冒光急切地迎了上去:“大人,大人!我的兒子還好嗎?” 守衛(wèi)仰著下巴斜著眼睛,睨了他一眼,只問老薩里:“你之前說過,還能帶來更強更厲害的戰(zhàn)士,為我們的老爺們?nèi)〉脛倮蜆s耀,是不是?” “是的,是的大人,我已經(jīng)把他帶過來了,就在我的車上,我的兒子他……” 守衛(wèi)哼了一聲,對老薩里的急切置之不理,走到板車前一把扯下了上面蓋著的破抹布。 等看清楚人的長相體態(tài)之后,他臉上那一副趾高氣揚不見了,瞳孔劇烈地顫抖起來,帶著恐慌地朝老薩里怒吼道:“該死的賤民,你居然敢對貴族的人下手!你要害死誰?!” 他氣急敗壞,從腰上取下長鞭,劈頭蓋臉地抽向老薩里。 老薩里被他打得滾地一圈,痛苦地哀嚎,找準時機抱住了守衛(wèi)的大腿,又被踹了一腳,死死扯住不放手,才爭取到了為自己爭辯的機會:“大人,他不是貴族,您看他的穿著,他是異鄉(xiāng)人!” 聽到異鄉(xiāng)人這個詞,守衛(wèi)憤恨鞭笞的手才停了下來,仔細打量被捆綁在板車上的男人。 剛才他誤以為這人是貴族,不是沒有原因。五官仿佛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面紗,乍一看很普通,但細看又像是經(jīng)受了美神的精心雕琢。皮膚比最濃稠的羊奶還要白,又嫩滑得宛若美瓷,在陽光的照耀下,這人好像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輝。 守衛(wèi)看著看著,甚至有些恍神,要不是老薩里憂心自己的兒子在旁邊喊他,他可能要沉迷好一會兒。 回神之后,守衛(wèi)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對待老薩里的態(tài)度好了不少——他也注意到了男人短袖長褲的穿著。 在這個國度,沒有人會把自己的皮膚暴露在烈日之下,因為人的皮膚絕對經(jīng)受不起風沙的侵蝕。倒是守衛(wèi)曾經(jīng)見到過的異鄉(xiāng)人,會這么無所顧忌地穿。 守衛(wèi)不會只憑一件短袖就全信了老薩里的鬼話,即便他心里也覺得卑賤的老薩里沒本事也沒那個膽量對貴族們下手。 “這人是你從什么地方找來的?” “我在我們村子外面找到的他,當時的他半截身體被沙子蓋住,沙子里埋著一些奇怪大家伙的殘骸,那地方不遠,如果大人您不相信,我可以現(xiàn)在就帶您去看?!?/br> 守衛(wèi)琢磨了一下:“算了,不用了?!?/br> 他再次看向板車上熟睡的人。 傳聞這些異鄉(xiāng)人沒有信仰,也不尊崇神明,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不過就是打不過他們的貴族和祭祀罷了,到最后還不是得乖乖地臣服。 看守衛(wèi)面露滿意,老薩里好像再一次地看到了希望,他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大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更加強壯的戰(zhàn)士了,那我的兒子他是不是也可以回來了?” “強壯?”提到這個,守衛(wèi)的音量陡然拔高,“是你的眼睛瞎,還是你以為我的眼睛瞎,他看起來強壯?” 男人的身體看上去比守衛(wèi)還要削瘦一點,稱不上強壯,但老薩里是做苦力活的,摸過男人的肌rou,堅實又有力量。 可是守衛(wèi)完全不聽老薩里的解釋。 外鄉(xiāng)人都有奇怪能力的事情,只在上層的圈子里有流傳,連守衛(wèi)都是偶然得知,老薩里不知道他帶來的男人的價值,看到守衛(wèi)推著板車要走,慌了:“大人,我還從他的身上找到了一些東西!” 這才對嘛。 守衛(wèi)露出了一個狡詐的笑容。剛才第一眼沒有在這個異鄉(xiāng)人的身上發(fā)現(xiàn)有價值的東西,他就認定了老薩里肯定有私吞,直接言語脅迫人未必老實,只有拿捏了他兒子的命,老薩里才肯乖乖地交出 來。 在守衛(wèi)的眼神逼視下,老薩里哆哆嗦嗦地拉開衣服一側(cè),從破布般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副無框金絲眼鏡,還有一枚失去了光澤表面黯淡的黑貓耳釘。 第一眼看出黑貓耳釘?shù)妮喞?,守衛(wèi)的瞳孔再一次緊縮了。 在這個國家,老虎是高不可及的存在,神殿里就飼養(yǎng)著一只老虎圣獸,有著勇猛龐大的身軀以及黃金一般璀璨的皮毛,幾次征戰(zhàn)之中所向披靡,可抵無數(shù)戰(zhàn)士!甚至在幾次刺殺之后救下了他們尊貴的王的性命。 只有神圣的神殿之人和王族血親才能在衣服繪上老虎的徽記,打造和佩戴老虎的飾品! 守衛(wèi)幾乎又要將這個異鄉(xiāng)人認成高高在上的王族,當仔細看過發(fā)現(xiàn)那只是個貓形狀的耳釘之后,他霎時松了口氣。 愛屋及烏,有著類似老虎形狀的貓也受到了國民的寵愛,稍微富裕點的家庭,因為不夠資格戴老虎飾品,又想附庸上流風雅,就會迂回一點選擇貓形狀的飾品。 雖然這枚貓耳釘打磨不夠,和一般的寶石飾品相比缺了幾分光澤,但看起來做工精致,應該能夠賣個好價錢。 守衛(wèi)將黑貓耳釘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看著焦急如焚的老薩里,扯了扯嘴角,終于松口說:“行,等著吧。” 老薩里大喜過望。 守衛(wèi)正要走進去,眼角余光看到板車上的人動了一動,剛想說人是不是要醒過來了,旁邊的老薩里就手忙腳亂地從另一邊口袋里拿出了個裹成一團的布,把里面的粉末抖在了異鄉(xiāng)人的口鼻上。 異鄉(xiāng)人的身體劇烈地掙了一下,眼看兒子就能得救的老薩里心里一急,把所有的粉末都抖落了出來。 終于,在大量巴羅葉粉末的催眠效果下,異鄉(xiāng)人再一次陷入了安然的沉睡。 守衛(wèi)在旁邊看得嗤笑了一聲,賤民就是賤民,只會用這些不入流的手段對付人。 不過這事兒和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異鄉(xiāng)人有能力,卻不一定能贏得過巴河如猛獸般強壯的戰(zhàn)士,而他們這邊也早早地尋來了一位威武的戰(zhàn)士,抓走像老薩里兒子這樣的普通賤民,并不是指望著他們?nèi)?,而是要用他們的生命去消耗巴河?zhàn)士的力氣。 換句話說,注定有一批人要死去,換成誰都一樣。 就算是這位異鄉(xiāng)人走狗屎運贏了巴河,貴族老爺們可討厭這些異鄉(xiāng)人了,絕對不會重用他們,就算到時候這個異鄉(xiāng)人想要追究,他也可以把所有的罪名都推脫到老薩里身上。 打定了注意,守衛(wèi)走進了角斗場關(guān)押斗士的牢房,放出了老薩里的兒子。 每天都在膽戰(zhàn)心驚自己的生死,老薩里的兒子比他抓進來的時候要憔悴了很多,從陰暗的牢房再一次站在了陽光底下,有種恍如天日的感覺。 老薩里心疼地走了過來,兒子的視線卻被板車上的人所吸引。 “父親……”看著那與他們格格不入的白嫩肌膚,兒子心神俱震,沒有劫后余生的喜悅,反而充滿了恐慌,“您找了什么人來代替我?” 老薩里拉著他的手,悶頭往前走:“別管了,我們快回去,現(xiàn)在就搬家,去巴河那邊!” “可是父親……” “走??!” 守衛(wèi)將板車推到了原先關(guān)押老薩里兒子的牢房,將人給關(guān)了進去,透過牢門的縫隙看著男人的白皮膚嘖嘖可惜。 他們崇敬的不是白皮膚,而是在他們的常識中,皮膚越白嫩,越證明這人平日里都不用干活,而是被人伺候。 有些貴族老爺就喜歡這種皮膚白嫩身體又不是很健碩的青年,覺得貴氣精致,有的在家里都養(yǎng)了好幾個。 要不是怕老爺們覺得晦氣而發(fā)怒,守衛(wèi)都想要隱瞞男人的身份,把人直接賣出去。 老薩里不知道自己的 時間掐得剛剛好,如果再晚上一個中午,就算是守衛(wèi)見財起意,也沒法把他的兒子替換出去。 因為和巴河的角斗,下午就要開始了。 。 角斗開始之前,兩邊城鎮(zhèn)的領(lǐng)主在眾位擁躉的簇擁之下緩慢到來。 角斗場給尊貴的領(lǐng)主們安排了最適合觀戰(zhàn)的位置,待他們都坐下之后,披著薄紗的妙曼女子緊跟著送上果盤和飲品,侍衛(wèi)則分站兩邊,恭敬地守候在一旁。 果盤里的葡萄果rou飽滿,沾了清水之后更顯得色澤透亮,坐在左邊的領(lǐng)主好以整暇地拿了一顆起來,丟進自己的嘴里,夸贊道:“很甜!” “你們這里沒有什么好東西,也就種植葡萄的手藝值得稱贊。真可惜,每當吃到這么好吃的葡萄,我都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謝,想請你享用我們的綢緞和珠寶。” “不過,那也得有機會才行,要是每次都是我們的戰(zhàn)士贏,怎么給你們送過去。”巴河領(lǐng)主笑著說,“《神的告誡》中曾經(jīng)說過,不符合身份的東西,拿到手里會燙手!” 站在巴河領(lǐng)主身后的侍衛(wèi)們捂嘴忍笑。 坐在右邊的領(lǐng)主本來臉色就不太好,聽他這么一嘲笑,表情更加難看,不過他忍了,擠出笑容說道:“《神的告誡》也曾說過,妄自尊大早晚有失足的時候,別現(xiàn)在自信,到時候卻輸了角斗,讓大家都看笑話?!?/br> 巴河領(lǐng)主的笑容更深了一分,不以為意地玩著手中的葡萄:“那親愛的格羅特,你是覺得這一次你們有勝利的把握了嗎?” “就算是偉大的太陽王,也無法做到一直將勝利攥緊在自己的手里,難道你敢自稱比肩尊貴的王嗎!” “不敢。”這么明晃晃的陷阱,巴河領(lǐng)主當然不會認,他自帶著勝利者的高高在上,一一細數(shù)格羅特這邊可憐的現(xiàn)狀,“我只是好奇,你們這邊的戰(zhàn)士甚至連戰(zhàn)斧都揮舞不起來,只能拿著輕飄飄的長劍和**,有什么信心能夠贏下這次角斗的勝利?!?/br> “眼比天高可不行啊,格羅特。” “聽說這一次神殿要選拔伺候神子的侍從,本來就沒有想從你們這荒蕪貧瘠的地方選人,是你自己舔著臉,以什么旁系王族血親的名頭,寫了好幾封書信寄給神殿,才勉強拿回了一個名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