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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晝當然直言相告,李鴆給的。 更是連李鴆當時說的話,都直言相告。 王爺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表情,低聲道:原主,可能是占環(huán)的小王子李鳩。 這樣一來,從前對于書里重要人物的猜測,便得被推翻大半。 尤其是遠寧王原主李鳩對白景 諸般糾葛,分不清愛恨,偽裝成白景的血親兄弟向他報復,年幼時白景害他沒了占環(huán)的王位,他便要來奪白景的大堯社稷。 但書里寫他即便得了王位也并不快活,只怕是不知何時,對白景動了心吧? 白晝苦笑,因為二人穿進這半部小說,線索實在有限,對兩位原主的關系的猜測昨日那般,今日這般,讓白晝無奈。 他笑道:我說王爺,你希望那兩位原主是什么關系? 王爺想也沒想,就答道:非要選的話,我寧愿他是被收養(yǎng)的孩子。 他指的是遠寧王原主。 是了,仇怨可能可以化解,即便化解不了,也不過是愛恨難兩全,怎么都比愛上自己的兄弟這樣讓人都疼的事情強多了。 說著,他拉起白晝放在桌上的手,道:幸好。 幸好,咱們不是他們,也幸好在與白袁正面交鋒前,就發(fā)現(xiàn)了這段淵源。 晚膳前,上都護高靖府里來了急報,雖然是家事,卻是要了命的。 白晝笑笑,心道星寧得手了。 他向布戈吩咐道:去告訴王爺,晚膳早些用,估計一會兒高大人便要來求他了。 上都護高靖的兒子高離在府中突發(fā)急病,胡言亂語,瘋瘋癲癲,無奈,只得將他綁起來,可沒多大一會兒,眼看人昏沉起來,馬上就不行了。 高靖瘋了一般讓府醫(yī)去醫(yī)治,把都城坊間有名的大夫都請到府里,又是針灸又是灌藥,一直折騰到上燈時分。 命保住了,人卻瘋了,睜眼只會傻笑,誰都不認識了。 高靖就這么一個兒子,這樣不就是要斷了老高家的香火了! 一名來自坊間的老醫(yī)師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說了一句,前些天在街上刺死太醫(yī)的瘋子,也是這般吶。 只怕僅有遠寧王爺的醫(yī)術,還能報一線希望 老醫(yī)師一句話,像是點明了什么,高靖剛才忙亂沒在意,這會兒看見地上打破了一只精巧的琉璃彩瓶,里面的丸藥滾散了滿地,一粒粒黑亮黑亮的,隱隱泛著金色的碎光,他大怒,喝問道:最近公子在府里,是不是又亂服藥了! 亂服倒是算不上,只不過一日三次,比吃飯還準時。 從前公子不讓說,這會子他變成這樣,當然是老爺問什么,就答什么。 高靖看著兒子這模樣,趔趄幾步,一屁股堆在身后的太師椅上,嘆道:報應,當真是報應! 當年宮內政變,他明知夏嘉沒瘋,是因為親歷當場才慘遭滅口。 案件公審時,他和太醫(yī)令田馮卻偽證夏嘉平日里便偶有發(fā)病,讓他背了發(fā)病刺死太子的黑鍋。 如今,太醫(yī)令田馮被殺,自己雖然還活著,兒子卻瘋了 難道是夏嘉的冤魂前來報復了嗎? 夏 他這當口也不知是心思突然明白了,還是糊涂,突然聯(lián)想到樂兮堂中,上門教女兒琵琶的姑娘也姓夏。 細想,她相貌和夏嘉頗有些相似。 高靖覺得自己也快瘋了。 無暇細想里面有何千絲萬縷的關聯(lián)。 只覺得這許是老天給他彌補當年過錯的機會呀。 于是,眾目睽睽,滿院子的醫(yī)師、家丁丫頭,眼睜睜看著自家老爺走出屋門,跪在院子里,向著皇宮的方向叩頭,嘴里念念有詞。 細聽,他說得是:夏大人,若是您在天有靈,求您讓我救了令千金之后,便讓犬子的神志恢復吧 反反復復都是這一句。 老爺不會也瘋了吧 念叨了幾十遍,終于消停了,而后便在兒子的房間里大肆搜羅,折騰到幾近亥時,帶著人換官衣入宮去了。 這時,白晝正在御書房聽陶迪奏事。 刑部和大理寺開啟瑞王棺槨,查驗王爺死因,光是開墳起棺,就忙活了大半天。 結果,棺蓋打開,所有人都傻眼了,棺材里空空蕩蕩,別說尸身了,就連半套衣冠都沒有。 徹底死無對證。 陶迪和大理寺卿合計著不敢耽誤消息,麻利兒入宮面圣了,請圣駕御裁。 兩人正在白晝面前講述細節(jié),上都護高靖便急急火火的到了御書房門前。 布戈本想讓他稍待,但看他那模樣,要是不立刻去通報,他就得站在門口吆喝。 白晝一聽說是他來了,笑著看了王爺一眼,向布戈道:讓進來吧。 第94章 來者不善。 高靖進殿,一眼就看見遠寧王也在,眼睛一下就亮了。 他向白晝叩頭,道:微臣有罪,微臣有兩件要事奏報。 白晝示意他起來說。 高靖義正嚴詞: 第一件事,他能證明樂兮堂的問道心丹是經由文煦之手,交給自己兒子高離的,并非如已身故的女犯方妙兒所言,一切都是夏司星所為,高離身邊的近侍,可以作證,同為兵部侍郎的岑空,也能作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