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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病美人昏君求死不能后[雙穿書]在線閱讀 - 第199頁

第199頁

    她的目的是把信換成賬冊。

    難怪當(dāng)日那人一見面就動手,想來當(dāng)時他是還沒把賬冊放入柜子里便被二人打擾了,他才將計就計,讓二人以為他是來截胡的。

    這事兒,你不與朕說,誰都不會知道。

    陳星寧嘆道:她既然有心挑唆,便不會止步于此他重重叩頭不起,微臣求陛下,給她一條活路!

    白晝面無表情,看著陳星寧,二人就這樣一個跪伏在地上,一個坐在桌前,御書房里一時間靜得像是沒有人。

    當(dāng)年宮廷內(nèi)亂,夏嘉是受害者、夏司星也是,白晝?nèi)娜鈳退龘軄y反正,但姑娘對皇權(quán)、對白晝,大約自始至終都是利用。

    白晝不知道她還做過些什么。

    至少這次,她害遠(yuǎn)寧王陷入危難。

    她有錯嗎?

    向害她家破人亡的皇族,她沒有錯。

    白晝是皇上。

    面對害她家破人亡的皇族,她極難建立信任。

    她很高明,一直裝作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連白晝都騙過了。

    若非陳星寧的鐘情與恰巧,只怕她還能謀算很長的一段路。

    白晝的狠戾在這樣的姑娘面前,也柔和了三分。

    他長嘆一口氣:星寧啊你先起來。

    陳星寧只是抬了頭,并沒起身,白晝知道,他是真的喜歡那姑娘。

    陛下她夏姑娘她害王爺受傷,微臣愿意代她領(lǐng)罪。

    胡鬧!

    白晝起身,到陳星寧身前托住他手肘:你先起來,朕沒說要罰她。

    此話一出,陳星寧的眼睛立刻有了光彩。

    他相貌俊朗,平時總是一副英武的硬朗氣,公事上手段也凌厲,白晝難以想象,兒女情緒對陳星寧也能左右到這般模樣驟然落寞悲切,又忽然有了神采。

    只因為一個心上的姑娘。

    不向夏司星計較,是因為這本來就是大堯皇族欠她的,但她到底暗中做了多少事,又還將要做什么?

    須得清楚、須得阻止。

    想到這,白晝道:你待她還如常就好,至于其他的,朕著別人去查。

    這樣,即便是有朝一日夏司星知道皇上對她懷疑、查問,矛盾也不會被轉(zhuǎn)嫁的陳星寧身上,他二人之間,便不會有忠誠與背叛的博弈。

    陳星寧當(dāng)然明白皇上的用心良苦,萬分感激。

    文家被徹查,坑越挖越深。

    樂兮堂的賬面做得干凈,可其實賬簿有兩冊,一本明賬,一本暗賬。

    眼看轉(zhuǎn)眼將入深秋,一日寒過一日,文家的案子依舊沒有結(jié)。越查事情便越多,拔起文家這棵大蘿卜,光是帶出來的泥就不止三斤。

    陶迪三天兩頭的來向白晝回稟案件進展,請皇上示下后文。

    他是刑部官員,明白普天之下凡事講求一個度,非黑即白的事情只出現(xiàn)在理想國度中,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說來淺顯,把握起來卻不容易矯枉過正、輕縱則妄。

    期間,文亦斌在府內(nèi)遞了兩次奏請,想要戴罪面圣,白晝都沒理。

    因為文亦斌書信里的內(nèi)容,并不是白晝想要的。

    小可兒證明過,彭奇與文煦有過數(shù)次往來。所以白晝在等,等文家的人坐不住了,又或是彭奇坐不住了。

    寒露這一日,刮了大風(fēng),過了午后云彩黑壓壓的沉下來。天色黑得像是晚上一樣,白晝在御書房看書,讓布戈點了燈。

    他的身體好轉(zhuǎn),只有他自己和遠(yuǎn)寧王知道,就連布戈,都瞞著呢。

    布戈看皇上手里拿了一本叫《煙沙記》的書,也不知道里面寫了什么,反正這幾日皇上看得有來道去的。就連平時午飯后的小憩都省了。

    終于還是忍不住嘮叨:陛下,您還是歇一會兒吧,今兒天氣不好,書看多了眼疼。

    白晝抬頭看他,似笑非笑的,也不知腦子里在想什么,忽然問他道:出賣至親就能獨活,否則就得和他一起死,若是你的話,你會怎么做?

    布戈愣住了,接著撓了撓腦袋,皺眉道:奴才的至親早就沒了,更不知道與他們在一起時,是怎樣一番風(fēng)味,陛下說的這么復(fù)雜的糾葛,奴才不明白。

    他答話時,神色里已經(jīng)沒有了悲涼,就像在說非常平常的事情,這種命運的安排,他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

    他若是嘆惋哀傷,倒沒什么,越是這樣,白晝心里越是生出一股細(xì)膩的酸澀,想安慰他一兩句,又找不出話茬兒,最終只得苦笑著拍拍他肩頭。

    也就是這時候,有人來報,文家又上了一道折子。

    與其說是折子,倒不如說是一副絹帛。

    布戈幫忙展開,撲面而來一股熏書的藥味。

    那是一封血書,不知寫了多少年,血色早已深沉得像墨跡一樣。

    書信,更是曾經(jīng)被撕碎過,幾乎是撕得粉碎,然后又被一寸一寸粘好在背帛上。

    白晝笑了笑,文亦斌終于帶來了誠意。

    宣文亦斌來見朕吧。

    傳事的小太監(jiān)卻躬身道:陛下,這是文煦大人呈上來的,并非文亦斌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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