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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情意朦朧時,他覺得無論對方如何想,能這樣就不錯; 如今他好像終于明白了,世間哪里有那么多的恰到好處,不過是有心人的刻意為之。 想到這,白晝在王爺身側輕輕躺下,不敢摟他,生怕睡著了,不小心觸碰到他的傷處,只是拉起他的手,合上眼睛。 然而王爺掌心那道橫向的傷疤,又在提醒著白晝他為你做的,遠不止于此。 于是,強迫自己休息養(yǎng)傷的心思頓時被沖到九霄云外去了,白晝越是想睡,二人自相識一路相伴至今的歷程,越像走馬燈一樣在腦海里浮現(xiàn)。 不知是不是因為受傷,心思也跟著脆弱起來,眼角滑落了一滴淚水,他趕忙伸手抹去了。 幸好,沒人看見。 白晝就這樣在遠寧王身邊挺尸,腦子不聽使喚的自行工作到快天亮,才迷糊著了。 這一覺,直接到了下午。 醒來見布戈遠遠的伺候著,身旁的人依舊沒醒。 布戈湊過來道:陛下,李太醫(yī)晌午來過,又給王爺除了兩根針,見您睡得熟,沒讓打擾,頓一頓,他又繼續(xù)道,李太醫(yī)還說,這兩日若是陛下身子尚可,便回宮去,王爺調養(yǎng)身體,需要御藥房的藥。 一聽這個,白晝登時醒盹兒了那還等什么,即刻就走啊。 大堯只有一個皇上,他一回都城去,政務緊接著便來了。 終歸不是昏君,骨子里做不到對奏報不聞不問。 只得取個折中的辦法,讓把折子都搬到朝露殿來,有急奏的官員,也入朝露殿外堂面圣。 當前最棘手的事情,便是控制已經(jīng)流入坊間的成癮性藥物,忙了數(shù)日,幸而沒再傳來因為藥物發(fā)生□□的消息,白晝的心略放下。 下了旨意,藥物的流通與使用,要嚴格遵照太常寺頒發(fā)的行文執(zhí)行,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私下交易買賣,嚴懲不貸。 禍事終于平息下來,禍首白袁還沒處置。 王爺曾經(jīng)就說過,白袁身體有病,一直用寒花淬鎮(zhèn)痛,依太醫(yī)近日回稟的情況看,白晝猜他許是得了腸癌,而且至少已經(jīng)到了中期。 只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辦法,還能活蹦亂跳的。 這回他被押入刑部大牢,不光機關算盡全空空,還沒了止痛的藥物,身體狀況急轉直下。 幾日的功夫,一條命只剩下半條。 白袁曾三次要白晝去見他一面,白晝都沒理會他不是白景,遠寧王沒醒,他也沒心情管白袁的咸淡。 之后,白袁不再請見,相傳這幾日刑部大牢深處,總時不時傳來白袁痛苦的呻1吟,白晝終于還是發(fā)了善心,讓兩名御醫(yī)給了白袁寒花淬止痛。 消停了四天。 第五日午后,刑部大牢突然傳來消息,白袁無端獄中暴斃。 仵作查驗之后得出結論:若要止痛,白袁需要兩個時辰就服一次寒花淬,可他卻偷偷存了四天的藥,然后一股腦服下,死在似夢似幻的虛妄里了。 白晝想,白袁若當真有心尋死,不是難事,但他偏偏要這樣死。 大約也是因為他這一生太苦了,困在不由自主的皇權與仇恨的漩渦里,陷得深了,不知該恨誰,不懂得自贖,從一個站錯了政隊的被害者,轉變?yōu)閷⑼纯嗪蛻嵑扪永m(xù)下去的人。 生命將盡的時候,什么都剩不下,也什么都留不下。 不知他將去的地方,有沒有年幼時的兄友弟恭,又有沒有慘事發(fā)生前的父慈子孝。 禍頭死了,還剩下文煦。 文煦有一股子陰狠勁兒,為了保全自己,曾經(jīng)連親爹都能舍了去,表面上文質風雅,對任何人都謙和有禮,他官階不高,待人接物甚至是唯唯諾諾的。 可實際上,他心里誰都不愛。 更甚他對文亦斌還存有幾分恨意,眼熱父親高官厚祿,不拉他一把。打著親爹的旗號惡事做盡,實打實大堯坑爹第一人。幸虧,白晝不糊涂。 前塵不論,光是他輔助白袁私藏死侍,參與弒君謀逆,依《大堯律》便該是個刮刑。 文亦斌聽到這消息寫了萬言的血書陳情,把文煦一半罪責攬到自己身上,另一半罪責歸咎于自己教子無方。 事至此時,他對兒子依舊只是溺縱。 天下父母心可憐,可憐之余,誰來憐憫方妙兒這樣的女子,又有誰來憐憫那些被問道心丹鬧得家道敗落的人們呢?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說一句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是給文煦的公正,但法度眾生,不能因為一句因果劫數(shù)就沒了公理道義。 最終,白綾一條讓文煦了結在府上,留下全尸算是給了文家周全。 文亦斌皇室外戚的名頭頂了多年,終于捐盡家財,引咎辭官。 起初他與白袁和瑞王交好時,雄心尚存,而后越發(fā)明哲保身,終于還是一朝盡毀。 白晝自回宮來,已經(jīng)十余日了,眼看要到除夕。 沒了遠寧王的幫襯,他帶著內傷,日理萬機,忙起來顧不得多想,待到朝露殿夜深人靜時,他偶爾會悲觀王爺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何時才會醒來呢? 看不到盡頭的等待,最磨人。 除夕宮宴前,白晝當著群臣的面,把夏司星傳召來,姑娘坐在木輪椅上,聽皇上為夏嘉正了名內亂舊事,夏將軍蒙冤被害,先皇冤罰夏家,是錯事。夏家遺孤忍辱御前告狀,牽扯出白袁顛覆大堯社稷的狼子野心,雖然一度迷途不知歸處,卻終歸救駕,功過相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