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我不是你的王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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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賽的哨聲猶若劃空的一個彈子上天,倨傲而劇烈的宣揚著它的存在,暫時搶于我腦海里的愁思亂緒、奪走了我的注意力。我的目光集中在球場上。 高三的所有班級,除去在教室準備指考選擇不到場的學生們,其他包含班導師通通都在這里了。 其中當然不會漏掉還同時是體衛(wèi)組行政人員的安宰彥。我已經超過一年沒踏進那間辦公室了。 雖然想起來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我竟然超過一年沒跟他單獨講過半句話了。超過一年。所以我才會不瞭解他現在對我的情感,也不清楚自己如今到底是對他怎么想的了吧? 但是,我對他的感覺好像沒有太大的異動過,不增不減,有變動的反而是對另外一個人……可是這樣子說不通啊。 我捏了自己的手臂rou一把,讓自己專心看著球賽。 「贏球的話我給你一個獎勵?!怪袌鲂菹?,我把水壺遞給游賜宇的時候,對他這么說著,「反正都快要畢業(yè)了,就得做點大膽的事,你說對不對?」 「似乎是吧?!挂苍S是比賽累了沒有心情多看我一眼,游賜宇在我提到畢業(yè)那兩個字的時候,略顯心不在焉。 不過,說來也就是在畢業(yè)那天,我和他就相當于分道揚鑣了,而在其他的人眼中看來……我跟他無疑就是「分手」了吧。 我攢緊了手中的毛巾,下定決心在第四節(jié)結束后,一定要把這個吻呈上去。 「嗶——」 「三年二十班,勝利!」 裁判話音落下的同時,場上的、班級座位上的,大家都在尖叫著,而我內心的喧囂也無法撫平。 就是現在了。 六班的位置剛好就在我們班的正對面……等下我的舉動不可能會沒看見的吧,如果看見了,被動搖了,他肯定也該做些什么了吧? 還有,我自己呢,我這么做了以后,心跳聲會告訴我什么…… 抓住了毛巾的兩端,游賜宇不多想地就走了過來,沒有提及「獎勵」的事,倒是早上我說的事他還記著。 「小公主,你說要幫你一個忙的,比賽都結束了,你要我?guī)褪裁矗俊?/br> 「就、就現在?!?/br> 「什么?」 我伸手、將毛巾繞過了他的脖頸,在他還反應不及的時候,將他拉了過來、踮起腳尖便吻了上去。 左胸口內是劇烈的搏動,可是卻沒有告訴我原因,和眾人的喧嘩一起,掩蓋住了太多我應該要看見的什么。 那時候的游賜宇,也許是再次驗證了心里的想法什么的吧,選擇掩蓋了眸底悲傷之類的情緒,留給我的依然是那片深藍色的汪洋。那時我沒注意,至此也忽略了整整十年。 而在如今闊別十年的初見,我想看見的也無法從他眼中得到了。只剩下什么都沒有的空洞無物,彷若我給他的那些,無論好的壞的,全都被遺忘掉了。 ? 還是那天晚上。或者應該說是清晨了。 日出暘谷,暖橘色的天,而山上的天氣一點也不暖和,我遲來地感受到冷了。 扯了扯身上對我而言太大件的男式襯衫,問了一旁的人。 「安宰彥,我昨天去你前妻的再婚典禮,穿的那件衣服跑哪了?」 「前你媽妻……在后座?!拱苍讖┦滞笠簧?,把一團布料拋給了我,「諾。給你。」 我展開了那件禮服,卻發(fā)現破了個口?!笟G,我衣服怎么壞了?」 「問你自己?!?/br> 「你弄的對不對?變態(tài)。」 「我怎么會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的衣服脫到破的?!?/br> 我挑了挑眉,「啊,是這樣啊……那你說為什么我昨天要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胸口那里還破了呢?」 我看見安宰彥翻了個白眼?!改恪?/br> 我向后躺在椅背上,高舉著那件我上次穿已經是高中時候的禮服——就是凌子寧上次訂婚時我穿的那件。我真是節(jié)儉,她兩次結婚我都穿同一件。 「是因為你拒絕到最后,還是上了我?!?/br> 「對吧,舅舅?」 安城是邵言跟安筑寧在公證前生出來的孩子。 基于我爸的面子,安家也承認了這一個孩子。而邵言為了取得我的信任,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把他納入企業(yè)繼承的考量之中。但后來的我們都心知肚明,就算沒有他,邵家公司的大權到最后還是會跑到我堂弟手上。我也的確沒有那么遠大的志愿。 可是高中的我,始終還不能接受安城的存在,大學四年也都在國外一次都沒有回來臺灣過,只有剛畢業(yè)、準備繼續(xù)升學的那段空檔,我睽違四年踏上了家鄉(xiāng)的土地,而過來的接機的人便是安城與帶著他來的安宰彥。 一個是四年未見的初戀,一個是都滿五歲了卻還沒見過一次面的弟弟。 經過了四年的獨立生活,我自己在想什么我已經很清楚了,無論是戀情上的親情上的,一切模糊曖昧的地方我都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想清楚了。 而這是我第一次需要去面對這些后果的時候。 大概是也覺得自己很愚蠢吧,在人來人往的機場中我紅了眼眶,安城向安宰彥確認了我就是他這次要來見的笨蛋jiejie以后,比快于他舅舅的步伐,向我小跑步而來。 手里拿著廁所用的那種小包衛(wèi)生紙,就這么來到了我面前,嘴里還含著糖果,就急忙要搶先我一步說話。 「jiejie,這包給你擦眼淚?!?/br> 上一個叫我jiejie的人后來生命終了于一片血泊里,而眼前的小孩明明沒做錯什么,卻要被這些年來沒有半點長進的我避而不見、冷落了整整五年。他不會再重來一次的童年。 思及此,我都還來不及放下手中的行李,便突地雙膝一軟半跪了下來擁住他。 他傻呼呼地以為我是因為太高興了,才在抱住他以后眼淚潰堤,卻沒想到那之中有極大一部分是由于我對他的愧歉……還有回應邵韓宥可能的失望。 那時的我竟然在機會再次來到我面前的時候,不是選擇接受而是疏遠。 我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很痛嗎?我以前這里也骨折過?!?/br> 游賜宇短暫的巡房結束以后,我站起身,很勉強地才挪動腳步到了病床前,摸著小孩的頭予以關心。 他并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倒是另一側沙發(fā)床上的安宰彥始終盯著我,目光沒有移開過。 「邵韓櫻。」 我想我能猜到他要說什么?!膏??」 「你不去追嗎?也許不會再有下一次了……我說過了,你遲早要去面對的?!?/br> 安宰彥那樣子說著的時候,我看見素來對我生氣也好,無視我也好,唯獨不會赤裸地將悲傷顯露在我面前的他,眼角卻泛著淚光。 腦里的跑馬燈迅速放過了一輪我和他和他已經流逝的過去,咬了咬牙,躊躇地再看了安宰彥一眼后,折身,踩著高跟鞋就跑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