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去？”

    明楉點頭。“真的不去。”

    “那可是你說的?！?/br>
    腰間一緊，明楉像被逮住后頸的小貓，跑不了了。不過他也沒想著要跑不是。

    窗外海浪的聲音起伏，不斷拍打在礁石上。明楉彎了彎眼睛，眨動長睫在程閆夏懷中搗騰雙腿兒。

    “專心?！?/br>
    后臀被拍了下，明楉輕哼?！跋虏涣舜苍趺崔k？”

    程閆夏側頭，叼住他耳垂輕磨?！跋虏涣宋冶А！?/br>
    被翻紅浪，人影纏綿。

    紅日懸空在海面，圓圓的一個，像煎至金黃的雞蛋餅。一天時間，好像人才到這里就過去了。

    “咕咕——”薄被中的小鼓包里，悶悶的叫聲傳出。

    程閆夏臉皮舒緩，含著疏懶的笑意。

    明楉蜷了蜷腳丫子，癱軟在床上用被子抵著自己的肚子。小鼓包變得更圓了。

    “餓啊?！?/br>
    “寶貝，來?！背涕Z夏拉開被子，像剝雞蛋殼一樣將人扒拉出來。

    “來不動。”明楉有氣無力道。

    程閆夏輕笑一聲。

    明楉微惱，還沒動呢后背就被胸膛覆蓋。“那我抱寶貝吃飯?！?/br>
    “謝謝老公。”

    “不客氣?！背涕Z夏摟著人起來，順帶還顛了顛?！斑@稱著好像是輕了一點?！?/br>
    明楉瞇著眼往他胸口一滾，壓得腮幫子微鼓?！柏M止，輕了很多?！?/br>
    “那多吃點?！?/br>
    ……

    “吃不下了！”在勺子再次遞到唇邊時，明楉撇開腦袋，一臉抗拒。

    “剛剛誰說要多吃的?！?/br>
    “我說的，但是我吃不下了唔。”明楉像一只懶貓，大著肥肥的肚子，只敷衍朝著程閆夏動了動尾巴尖。“不能吃了，老公——”

    吃飽喝足，明楉連連打呵欠。

    程閆夏也不嫌棄，將明楉剩下的幾口解決。桌下，手自覺地在明楉后背輕輕拍著。

    不一會兒，人便睡著了。

    一連七天，明楉就是吃飽了睡，睡飽了被吃。如此循環(huán)。

    整個蜜月是如此的美好，美好到明楉深深記住了一個教訓：欠下的債總要還的。

    ——

    沒待多久兩人一路悠閑往回走，過不了多久就要過年了。

    中途，飛機停下。

    明楉牽著程閆夏走了換了幾種交通工具，到了幾年沒來過的地方。又一次，他站在了熟悉的山腳下。

    “村子已經沒有了?！泵鳁硗鴰缀醣徊輩舱谘诘穆罚壑秀皭澮婚W。不過在周邊轉了轉，他轉身帶著程閆夏往鎮(zhèn)上走。

    “老公，咱們回家吧?！?/br>
    程閆夏揉了揉明楉的發(fā)旋，柔聲道：“好，回家。”

    ……

    “明楉！你回來了！”

    剛到鎮(zhèn)上，就有人叫住了明楉。

    明楉定睛，才發(fā)現(xiàn)街上吃著小燒烤的不是二爺爺是誰。老爺子現(xiàn)在的生活看起來還挺滋潤。

    明楉心中微暖，展顏?！岸敔?，新年快樂！”

    “誒！快樂?！倍敔敵蛑鳁砀涕Z夏牽著的手，幾下吃完手中的羊rou串。隨后瞧著程閆夏問：“這是……”

    明楉側頭，輕笑著望了眼程閆夏。隨后拉著程閆夏往前走了一步，讓二爺爺看得更清楚些。

    “二爺爺，這是我丈夫程閆夏?！?/br>
    二爺爺搓著粗糙的手，明了點頭。“丈夫？哦……丈夫?！?/br>
    他知道嘛，現(xiàn)在男孩跟男孩也可以結婚。照著林林說的，那是人家出生時就是那樣的。正常，正常。

    他越打量，越覺得人小伙子不差。

    瞧瞧兩個人站一起登對得，挺好！

    他爽朗笑開。“好啊，楉楉現(xiàn)在有家了?！?/br>
    隨后，二爺爺左看右看，最后指著燒烤架道：“小伙子，要不要來一串兒？”

    程閆夏看了看明楉，隨后笑著道。“我請，二爺爺還想來點什么？”

    “真的？”

    “真的?！背涕Z夏點頭。

    明楉笑得歪倒在他身上，“二爺爺你隨便點，叫林林哥來也行，我們買單！”

    二爺爺一巴掌蓋在程閆夏的胳膊上，臉上也帶上了滿意?！靶』镒?，可以啊。”

    “來了一趟不容易，到家里吃個飯吧?！?/br>
    “走走走，以前哪年過年你不跟著你爺爺來。怎么，現(xiàn)在嫌棄我老頭子了？”

    明楉怎么敢拒絕不是。想到了童年那些模糊卻又發(fā)自內心愉悅的事兒，最終點頭道：“好，那就麻煩二爺爺了。”

    “麻煩什么，走，跟我走！”老爺子身體硬朗，只是這幾年背又駝了點。他走在前頭，一路跟明楉說著這些年的變化。

    “你林林哥啊現(xiàn)在在家里帶娃娃呢。”

    “結婚了？！”明楉驚訝。

    “哪里，他，呵，光棍兒一個?！?/br>
    明楉「噗嗤」一笑，牽著程閆夏的手晃了晃?！岸敔?，他年紀還不大呢。”

    “不大？看你，你們一個年紀的，就他不爭氣。”

    走著走著，夫夫倆拐哥彎兒去超市里賣了好些東西。隨后立馬跟上老爺子的步伐。

    “買什么？二爺爺有錢給你買零食?！?/br>
    “爺爺，我想吃棒棒糖！”明楉順嘴，一下子喊了出來。

    啥時，他像是看到了自家爺爺牽著那個小小的自己。用黑色的粗糙大手，在一堆疊得整齊的紙幣里翻到最里面，抽出一張一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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