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凡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時(shí)間早早過了午夜十二點(diǎn)。一顆心因?yàn)閾?dān)心楊曦月的狀況而起伏不定，就連只是將鑰匙插入鑰匙孔隙中這么簡單的動作，他也花了好幾分鐘才能讓自己的手不再顫抖，順利把門打開。

    入門后，一室的黑暗。從窗外的路燈隱隱約約透進(jìn)屋內(nèi)的微微亮光，陳星凡才看見散落一地的高跟鞋、包包、外套、身上的項(xiàng)鍊、耳環(huán)……還有衣服，一路脫進(jìn)她房里。

    楊曦月房里的燈是亮的，但是房門緊閉。陳星凡跟著沿路亂丟的衣物一邊拾起，最后也在她房門前站定，輕輕敲門。

    「小月，你在嗎？」陳星凡耳朵直接貼上楊曦月房門，偷偷探聽里面的狀況，只聽見從房里傳來哽咽啜泣的聲音。「小月，你還好嗎？不要哭……」

    他的心跳只能跟著她起起伏伏，完全亂了拍。

    「是不是那個(gè)王八蛋欺負(fù)你？我已經(jīng)修理過他，你不要哭……有委屈跟我說，我會幫你的?！?/br>
    楊曦月沒有回應(yīng)，只是哭得更大聲。

    陳星凡不死心，只得繼續(xù)敲門，在門外安慰。「小月……你餓了嗎？聽說你還吐了人家一地，要不要吃點(diǎn)東西墊墊胃？」

    「陳星凡你是大白癡！」楊曦月從房里大喊了一聲，又繼續(xù)哭。

    陳星凡在門外嘆氣，「好。大白癡就大白癡。小月，就算你要對我生氣也得讓我知道原因，不然要我怎么安慰你？開門啦，不要自己關(guān)在里面?！顾寐曄鄤?。

    「我、我……門又沒鎖……」楊曦月抽抽噎噎，「你這個(gè)蠢蛋……不會自己進(jìn)來嗎？」

    陳星凡開門進(jìn)入，映入眼簾的是有如核彈爆炸后的浩劫馀生，明明才整理得乾乾凈凈出門，結(jié)果一回來又是……唉。

    不過，楊曦月已經(jīng)換了睡衣，抱著棉被，坐在地板趴在床緣上掩面哭泣。

    「你哭什么？」陳星凡直接在她身邊坐下，安慰似地輕揉著她的發(fā)，順手搭著她的肩膀，讓自己視角與她平行?！感≡录葲]吃虧也沒有被騙，不只揍了對方一拳，還吐了人家一地……」

    楊曦月趴在床緣，泣不成聲。

    「不過，你怎么可以傻傻地就跟著陌生人走？你眼睛是瞎了嗎？那種豬哥哪里好了？」提到這個(gè)，陳星凡火氣就上來。「你不知道他是王八蛋嗎？那些會在酒吧吧檯點(diǎn)酒請女孩子喝的人都是另有所圖，這個(gè)你怎么會不知道？滿腦子垃圾思想的王八蛋你也要？你把我放在哪里？我哪里比不上那個(gè)王八蛋？你要是又敢再跟我說rou眼分不出王八蛋我就真的要翻臉了……」

    陳星凡的心意就在一連串咒罵聲中表露無遺。

    「你管我那么多！」楊曦月還是趴在床緣，就是不想抬起頭看他，儘管自己眼淚鼻水直流，衛(wèi)生紙又放在陳星凡旁邊?！改阌植皇俏业恼l？我們什么也不是，你儘管去找你學(xué)姐就好……」

    「什么？」陳星凡真的不懂，他已經(jīng)向她解釋過他對學(xué)姐沒有感覺，小月還一直講是想怎樣？「你現(xiàn)在為什么又要講到她？這件事跟學(xué)姐一點(diǎn)關(guān)係也沒有，我們明明在講的是你喝酒又隨便跟著陌生人走……」

    「所以我說你不用管我！我的事情你全都不用管，你只要顧好那個(gè)洪禮晴就好。就連瞎子都看得出來她喜歡你……」

    「瞎子根本看不到東西！」陳星凡的火氣也漸漸被楊曦月的無理取鬧給挑起，音量不自覺放大，原本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也慢慢攏緊。「小月，你很愛扯這些有的沒的……」

    「白癡！我的意思是……她的感情很明顯！小星星，你真的是大白癡！」

    「我也說過我就是對學(xué)姐沒感覺?。∧阌譃槭裁匆恢碑?dāng)作沒聽到？我自己的心意我會不知道嗎！」

    「我明明就看到了……你抱著她，然后大家都跟著起鬨。」說著說著，楊曦月原來止住的淚水又決堤，淚下如雨?！肝乙幌胫敲聪矚g小星星的我……想把小星星據(jù)為己有的我……那些舉動，儼然就像個(gè)白癡……」

    「你……」陳星凡只好向她解釋，「那是因?yàn)槲易驳剿?，我要是不扶著學(xué)姐，她就會跌倒。而且后來我也很快就放開手?。　?/br>
    楊曦月稍稍止住哭聲，但仍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還、還有，你今天完全忽視我……明明說要慶祝的是我，為什么你只把我晾在一邊！跟誰都招呼過了，就是惟獨(dú)遺漏我！討厭我就直說，我又不會死纏著你……只要你開口，我就不會再碰你了……」她越說越傷心。

    「小月，你的口水都流出來了……」陳星凡微笑遞出身邊一大包抽取式衛(wèi)生紙直接塞進(jìn)她懷里?！缚禳c(diǎn)把鼻涕、眼淚和口水……什么都擦一擦吧！我有話要跟你說?！?/br>
    楊曦月只接過衛(wèi)生紙。小星星他要說就說，她是沒打算抬頭聽他說。

    「就算我說不要，你還是會摸上來……小月，我哪次說的『不要』你有真正聽進(jìn)去了？」陳星凡滿臉笑意。

    楊曦月嗚嗚咽咽，埋首垂泣，根本不愿抬眸看看陳星凡的真摯心意。

    「之前你問，我都沒有認(rèn)真回答你，是因?yàn)槲矣X得還不是時(shí)候；但是，一知道你跟著別的男人走，我卻怎么樣也不能平靜?！顾D了下，聽到楊曦月的哭聲漸停他才又繼續(xù)。

    「今天沒有在店里和你打招呼，是想好好釐清自己對你的感覺，結(jié)果……」

    「結(jié)果？」

    「放心不下你。我以為保持距離可以很好，沒想到離得越遠(yuǎn)想的越多，靠得越近……心卻滿滿都是你。小月，這就是喜歡嗎？」

    楊曦月止住哭聲，知道陳星凡在說話，她再繼續(xù)裝哭只會讓自己錯(cuò)過精采的部分。

    「一天沒有被你亂摸，身體會癢癢的；一天沒有見到你，心也會癢癢的；看著家里被你收拾得好乾凈，我整個(gè)人都不對勁?！?/br>
    楊曦月聽著他的告白，從床緣緩緩抬起頭，轉(zhuǎn)身背對他，但還是不想看他。

    「小月，這樣還是不行嗎？」陳星凡問，「同樣都是比自己年紀(jì)小的小弟，為什么我不行？」

    楊曦月只是默不作聲地坐著，陳星凡知道她還在生氣，所以不想聽他說話，更不愿意回頭面對他。

    陳星凡靈光一閃，淡淡一笑，決定使出最后殺手鐧。雖然這種舉動很無恥，但為了她，說什么也得試一試。

    「小月，你難道不想試一試嗎？」陳星凡低聲輕語，試圖吸引她的注意力。

    「是……試什么？」楊曦月肩膀動了一下，因哭泣而乾澀的嗓音讓陳星凡聽了好心疼。

    就算被她吃掉，他也無所謂?！钙匠Ｄ阒荒芡得男丶。裉齑蠓剿?。」陳星凡笑容滿面。「小月想摸，就讓你摸。我不逃、也不躲。」

    「真的？」楊曦月擦掉淚痕，緩緩轉(zhuǎn)身看著他。

    「真的?！咕谷贿€得用色誘才能讓自己喜歡的女孩回頭看他，這實(shí)在也太……陳星凡啞然失笑。

    「還有呢？」她抽了張衛(wèi)生紙擤了鼻涕，期待他的回答。

    「不夠嗎？」陳星凡倒抽一口氣，他緩緩脫掉紅色圣誕上衣?！改恰偌由细辜　！?/br>
    楊曦月注視著他搖搖頭，破涕而笑。「小星星，你的誠意呢？你也知道姊姊我不是那么容易打發(fā)的人……」

    看著她的笑容，陳星凡總算真正放下心?！感≡?，我不想……只被你當(dāng)作弟弟看待?！顾俗曋壑兄挥形ㄒ坏乃?。

    她果然很喜歡，這種被珍視的感覺；而且，對方又是小星星。

    楊曦月從坐姿轉(zhuǎn)為跪坐，同樣正視面對他，「小星星，我很貪心。只有胸肌和腹肌是不能滿足我的……」她緩緩湊上前，雙手摸上他，慢慢接近陳星凡。

    「那『喜歡你』呢？」陳星凡問，他輕輕吻上她的唇，小口小口淺嘗?！改阏f，吻要留給自己喜歡的人……我，喜歡你所以吻你?！顾窒氲绞裁?，「你只要?jiǎng)e咬我就好?！?/br>
    楊曦月以相同誠意回吻，輕輕啄唇，悄悄探舌。

    「小月，你……」被楊曦月突如其來地大膽舉動驚嚇，陳星凡控制不住地呼吸加重?！改恪⒛愕纳囝^不要伸過來……」這樣會讓他很興奮。

    楊曦月兩手悄悄環(huán)住他，她也整個(gè)人被他圈在懷里；她不時(shí)地吻他，又在小星星耳畔輕語，讓陳星凡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和血壓。

    「小月，我快撐不住了……」陳星凡困難地開口，面對小月，他真的沒辦法做柳下惠。

    楊曦月輕笑，非常滿意自己的杰作。她伸出手輕輕拉掉電燈的電源，讓房間歸于黑暗，緩緩?fù)频龟愋欠??！竸倓偰鞘恰合矚g你』，現(xiàn)在這是『我愛你』?！顾退呀?jīng)零距離?！感⌒切?，你知道愛是什么嗎？」

    楊曦月送上深深一吻，兩人唇舌交纏。

    陳星凡沒有說話，他只是不想結(jié)束兩人的親吻，所以更主動向她探求，雙手不自覺摟緊她。

    楊曦月輕含住他的耳垂，呼吸的重量就在陳星凡臉頰旁竄流，夾帶著情慾的挑動，耳際的輕聲低語成為致命的催情劑。

    「……就是我咬（要）你?！顾⑽⒁恍?，在他肩上用力一咬。

    陳星凡呼吸一窒，看見楊曦月的笑容，他已經(jīng)無法壓抑自己內(nèi)心的情感與激動。他輕輕將她壓在身下，慢慢地脫去她的睡衣，在她耳際旁低喃，輕吐納著氣息自耳后緩慢向下蔓延，輕輕地慢慢地，如蠶食般，用唇佔(zhàn)領(lǐng)她。

    他逐漸開始感受到她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身體也開始因刺激而不安的扭動。

    「啊……」熟悉的聲音發(fā)出了呻吟，陳星凡的動作停了下來。

    「不喜歡？」陳星凡停下動作。

    她輕輕吻著，「不是，我只是……」舌尖隨著耳廓延著臉頰慢慢移動?！赶朐谶@時(shí)候叫一聲『俏男傭』試試……」她帶著笑意拉下他?！高€有，俏男傭……生日快樂?！顾Ьo他。

    「唔……」陳星凡感覺到了，她的挑逗；她的呼吸，非常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