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烈成性[重生]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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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著沈鳶巾帕下的耳廓紅了,像一簇小小的紅火,guntang得驚人。 他魔怔了似的,伸手輕輕碰了一下,沈鳶卻沒抵觸他。 那一股火就像是從指尖一路竄到了腦海。 只需要一陣風(fēng),便要燒得熊熊烈烈。 他以前曾說過許多糟糕的戲言,說沈鳶若有一日到了軍里,非得要整治他,說沈鳶別落在他手里。 這會兒卻全都想起來了。 用了片刻的功夫,連打帶消,硬生生被他按捺了下去。 卻還是有些壞心,慢慢將沈鳶的頭發(fā)擦干了,低低笑了一聲,說:“不早了,休息吧。” 衛(wèi)瓚這會兒已不跟沈鳶睡一起了。 他將巾帕折起的時候。 不自覺腰間一緊。 沈鳶坐在那兒,將他擁著,微濕的發(fā)貼在他的腰腹。 衛(wèi)瓚低下頭,便瞧見那總立在城樓之上,穩(wěn)重萬全、智計百出的小公子,如今卻露出旁人不曾見過的一面。 那低垂著的眉眼幾分別扭隱忍。 沈鳶輕聲說:“再待一會兒?!?/br> “……就一刻鐘。” 他就只任性這一刻鐘。 第94章 這擁抱并沒有能等到一刻鐘。 冷不防有人敲了敲門,沈鳶匆忙松開手,咳嗽了一聲,輕聲道:“進來。” 卻是在沈鳶門外把守著的士卒,捧著慣常的湯藥,和一籃子新鮮的瓜果進來,見衛(wèi)瓚在室內(nèi),有些驚訝,卻低聲說:“藥已經(jīng)煎得了,有人送了新鮮的瓜果來,公子喝了藥吃一些,壓一壓苦?!?/br> 因為事先準備充足,城中其實并不缺糧食,但新鮮的水果,便只能是城中居民家來的了。 沈鳶怔了怔,小聲說:“不是說了不收么?” 士卒有些不好意思笑了兩聲,說:“這群人現(xiàn)在已學(xué)機靈了,都偷偷放下就跑,好些人打掩護,我們也抓不到人?!?/br> “都是檢查過的,我們拿去井水里鎮(zhèn)了鎮(zhèn),一番好意,公子就吃了吧?!?/br> “這夏日太燥,城里沒什么好東西,吃些瓜果,也能降降火氣?!?/br> 沈鳶輕輕點了點頭。 那士卒又從懷里摸出一雙細布的夏鞋來。 士卒說:“這是我娘給您做的,說見您的鞋子不大合適,問了知雪姑娘尺寸,連夜給您納的。” “您若不收,也沒人穿,便收了吧。” 京中公子夏日炎熱時好穿屐,可如今城中戰(zhàn)事頻繁,時有箭鏃碎石,裸足穿屐容易受傷。 沈鳶帶來的鞋子又有些厚重。 這樣心細如發(fā)的事情,竟也有人能注意到。 沈鳶猶豫了一下,接著了,便垂眸說:“那……你替我道一聲謝。” 那士卒面露喜色:“不謝不謝,小公子喝藥,我先出去了?!?/br> 衛(wèi)瓚拿著那雙細布鞋瞧了瞧,手工扎實,顏色素淡,實在是一眼就能瞧出其中的用心。 他問:“每日都有人送這些東西來?” 沈鳶“嗯”了一聲。 衛(wèi)瓚便翹了翹唇角。 他或許弄清楚了,是什么讓這小病秧子一天一天地蛻變。 沈鳶坐在桌邊將藥喝了,那衣擺下光潔白皙的小腿也規(guī)規(guī)矩矩并著。 卻冷不防被攥住了腳踝。 他一低頭,見衛(wèi)瓚正單膝著地,脫去他腳上的屐,將那輕便的鞋為他穿上。 有掌心的繭蹭過細膩的足心。 沈鳶不自覺蜷縮了一下,卻沒有收回去,自上而下俯視,只見那小侯爺高高束起的發(fā)一晃一晃,那沙場握槍染血的一雙手,卻偏偏低著頭攥著他的足。 便是擱下了藥碗,連瓜果都忘了吃。 許久不曾觸碰過,便連這樣的觸碰都覺得驚心。 待兩只鞋子都套上了,沈鳶已是面上發(fā)熱。 衛(wèi)瓚低聲說:“我見著剛剛好?!?/br> 沈鳶低頭看他,半晌才說:“衛(wèi)瓚,你別跟他們合伙兒慣著我。” 衛(wèi)瓚挑了挑眉。 沈鳶輕笑了一聲,說:“我這人福薄,沒受過偏愛,容易得意忘形?!?/br> 他在這座城里得到了太多。 他人的尊敬。親友的疼愛。 父母遺留下來的饋贈。 每一件,都叫他變得與平日不同。 而一同變了的,還有他對衛(wèi)瓚的情誼。 沈鳶抬膝踢了剛穿上的鞋,輕輕踏在衛(wèi)瓚的心口,一路慢慢向下,玩笑似的磨蹭著,親昵著,果然踩著了他想象中炙熱的東西。 如延續(xù)了之前那個擁抱,卻是一觸即離。 分明隔了一段距離,卻是耳根微紅,幾分柔和的低語。 “我若被人愛得多了,便沒什么敬畏。” “只覺著……你也沒有我想得那樣厲害?!?/br> 那高高在上的、從他理想中走出來的小侯爺。 竟如他一樣平庸,七情六欲、雜念叢生。 可也離他前所未有的近。 近得觸手可及。 …… 路鍾的殊死一搏,很快就到來了。 辛人被燒了糧食,已是斷了退路。之后衛(wèi)瓚又幾次夜襲,攪得不得安寢,甚至特意埋伏截了他們的后續(xù)糧道,辛人更是士氣大消。 路鍾在帳中坐立不安,不知怎的,依稀想得那從前一對夫婦來了。 當(dāng)年他也是攻城至此處。 一路拿下迅陽城,拿下那本應(yīng)最難拿下的鳳鳴關(guān),本以為會一路凱歌,打進祁的京城,打進皇宮里去。 祁人如羊,只有滿朝吟風(fēng)弄月的文人,除了一個異類靖安侯,哪還有什么名將。 而那沈家夫婦,也生得與羊一般貌美溫順,他本不曾將這寂寂無聞的人放在眼中。 可鳳鳴關(guān)是天賜的關(guān)。 而那沈家夫婦,便是人力所為的天塹。 沈玉堇死在他的利箭下,他那時挽得開最重的弓,將那不善殺伐、卻穩(wěn)重如山的儒將射殺在弓弩下。 那一夜康寧城遍飄白幡,遍地哀聲。 他以為康寧城無主必然虛弱,帶人猛攻,卻不想吃了更大的苦頭。 他那時以為是沈玉堇詐死。 不想接下來鎮(zhèn)守康寧城的,都是那沈夫人蕭寶意。 蕭寶意不如沈玉堇持重,卻比沈玉堇更為機敏狡詐,幾度起起伏伏、虛虛實實,將辛人牢牢地擋在了門外,直至他退兵,都不知曉那沈家夫婦已死。 他那時以為,沈家夫婦的死便是盡頭。 可偏偏又來了一個沈鳶,來了一個衛(wèi)瓚。 他幾度見著那城墻上的小公子,都會想到他見過的祁人。 想到那死在三皇子手中的質(zhì)子盛愔,他帶著林大夫前去時,那案上還有字跡歪歪扭扭的,思鄉(xiāng)的詩,染了點點的血跡。 三皇子驚慌喊他:“舅舅,他不肯求饒,我不慎將他殺了?!?/br> 路鍾說:“他是一國太子,怎么可能向你求饒?!?/br> 三皇子憤憤說:“他已到了辛,還算什么太子?!?/br> 路鍾拿起那詩看了片刻,字跡比之幼童都不如,卻那樣固執(zhí)。 半晌說:“罷了,死了便死了,來日歸國了也是禍患?!?/br> 他年紀大了,可唯獨這些過去的事情,記得很清楚。 忽有副將走進帳子來,低聲道:“將軍,宮里已下了死命令,只許進,不許退,迅速拿下康寧城。” “三殿下剛?cè)?,這會兒有人正急著拿咱們的錯處,咱們不能敗?!?/br> 路鍾閉了閉眼睛,半晌睜眼:“傳我的令,將余下的糧食分發(fā),讓將士們吃一頓飽飯?!?/br> “這是最后一頓飯,若明日能入得城內(nèi),允諸將士劫掠燒殺三日,軍規(guī)廢止?!?/br>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