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靠畫畫被影帝組cp后爆紅了、單純美人是男配[快穿]、位面商店系統(tǒng)、重生后和白月光組團出道了[娛樂圈]、金絲雀失憶后、班長能有什么壞心思呢、現(xiàn)實的最后、我的愛人、頭條戀情、普通高中生的無聊日常
男孩覺得這話聽得好生奇怪,忍不住嘟囔道:誰都會有名字啊 劉富貴開口讓他閉嘴,實際上卻和兒子有著同樣的想法。 白衣男子蹙眉思索半晌,最終還是放棄了:我想不起來。 劉富貴和張翠花面露訝異之色,互相對視一眼,心中不約而同浮現(xiàn)一個猜測莫非是失魂癥? 他們都曾聽過不少類似的故事,那些得了失魂癥的可憐人,輕則遺忘掉數(shù)日的過往經歷,重則可能連自己姓甚名誰都記不得。 張翠花問:你也不知自己來自何方?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 記憶仿佛被蒙上了厚厚的紗布,只能隱約見到很不真切的輪廓陰影。 但他記得自己一直在往上爬,好像爬了很長時間,才爬出那道幽暗的深淵。 他渾渾噩噩地一直走著,沒有目的,不知歸途,途中意識逐漸恢復清明,能夠進行思考,體會到了饑餓的感覺,遇見劉富貴后又記起了如何出聲說話。 屬于他的記憶似乎正在逐漸復蘇,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白衣男子沒有說話,張翠花本就心善,看他垂眸沉默的樣子十分孤寂無助,更是倍感同情與憐惜,安慰道:事情總會變好的,無需太過擔憂。 頓了頓,她又說:相逢即是有緣,小兄弟若是不嫌棄,可以在我們這里住上幾天,或許就能記起些什么了。 劉富貴愣住了:喂等等 等什么等,老劉你別打岔,不過是多個人多雙筷子的事情!而且咱們這里也有空出來的房間,我馬上去收拾一下 劉富貴毫無發(fā)言余地,只能眼睜睜看著妻子熱情將白衣男子安頓,明明才剛見面不到一個時辰,卻仿佛已經是相識多年的老友。 他的神色越發(fā)難以言喻。 倒不是疑心妻子移情別戀,多年相處,劉富貴對自己枕邊人的品性十分了解。 他只是覺得妻子可能忘了一件重要的事,邀請白衣男子暫住,并不是對雙筷子那么簡單他可是能吃下十碗飯的人啊!!! ***** 所幸劉富貴擔心的事情最終沒有發(fā)生。 白衣男子他與妻子暗地里稱呼對方為無名僅僅在剛來的第一頓飯上表現(xiàn)出了驚人的食量,那之后卻與尋常人無異,甚至吃得還會更少些。 劉富貴松了口氣,覺得自己想多了,無名應該只是在流浪途中餓得太厲害,而不是真有一個無底洞般的胃。 生活似乎恢復日常。 劉家兩個小孩對新來的大哥哥頗為好奇,湊過去問東問西,可多數(shù)時候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不清楚,諸如此類。 他們很快失去興趣,開始猜測老大的生辰會收到什么禮物,漸漸話題又轉向了別處。 哥哥,你說爹爹會不會送你去鎮(zhèn)上的私塾讀書? 我才不要,我聽楊胖子說了,那家私塾就是騙人的東西,而且我也不愛看書,一見到方塊字兒就頭疼! 可爹爹說書讀的好,就能到都城去考取功名,將來當了官,便可以有大宅子住! 大宅子又如何,我不稀罕!再厲害的官也沒有修行者強大,我長大以后想當修行者! 他們的談話聲并不小,輕而易舉穿過窄窄的院子,落到一直望著窗外暮色發(fā)呆的無名耳邊。 他眼神微動,忽然問道:那如何才能成為修行者呢? 年紀大些的男孩愣了一愣,有些苦惱地皺起眉頭,半晌后大聲道:你等著,我要去問問爹爹和娘親! 說完便邁開小短腿,噌噌噌跑到父母睡覺的屋子,推開門時,劉富貴正坐在床上,接過妻子遞來的藥湯,仰頭一口灌下。 男孩要說些什么,他的母親卻神色嚴肅地朝他搖了搖頭,將一根手指放在唇上。 男孩困惑不解,下意識按照母親的要求閉緊嘴巴,輕聲輕腳走到床邊。 抬頭望去時,他被父親的樣子給嚇到了。 也不知是不是光線不足的關系,劉富貴的整張臉都籠罩著如云如靄般的暗色,左右眼窩深陷,眼袋突出,氣色極其糟糕。 張翠花輕柔安撫:你先休息,應該快到了。 劉富貴含糊嗯了一聲,卻不肯躺下,兩只眼睛強行大睜著,在房間角落里找到一個視線落點,直勾勾盯著不移開。 他實在不敢閉眼,因為若是閉上眼睛,不經意間陷入睡眠,就很可能又會經歷那些極其恐怖、令人心神震顫的紛亂噩夢。 那感覺如同掙扎于泥沼,使勁渾身解數(shù)不得而出,只能由著粘稠漿液漸漸淹過頭頂,封住呼吸,隔絕所有生機。 明明前兩天還沒有這么明顯的癥狀,結果到今日突然嚴重起來,若非張翠花見情況不對,直接將他從床上拽落到地面,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夢中被嚇死。 饒是成功恢復清醒,劉富貴的精神卻很萎靡不振,腦子陣陣鈍痛,眼皮也在打架。 難道是那個紅衣鬼影的關系? 劉富貴在迷迷糊糊中想起那些傳聞,只不過腦子如同漿糊般,無法思考更多。 張翠花把兒子帶出了房間,以免丈夫受到打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