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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參與感,唐多也就不抗拒聶家此次的付出了。 用利益互算的話,他是用未來幾十年的付出,來換取他從親生父母和養(yǎng)父母那邊的自由,完全算得上等價交換。 聶家這邊的母親帶著唐多跟唐家的父母和張家的父母都見了面,唐家父母這邊本來不打算來的,但呂金鄭美什么也沒說,也沒定見面的日子,張家那邊就出面讓唐家松了口,唐旬和于穎答應(yīng)這次會共同見面。 兩家人先后到達聶家定的地方,他們剛到達沒兩分鐘,呂金鄭美就帶著唐多出現(xiàn)了。 呂金鄭美是位很美麗精致的女士,她溫柔大氣又和順,讓人一見就如沐春風,唐旬于穎夫妻看到她還覺得她很有氣度,但一看到養(yǎng)子,他們就立馬躲開了臉,不敢看他。 張家這邊,張學澤的臉自一早就是通紅的,看到聶夫人帶著唐旬出現(xiàn),他的臉更是一片脹紅,他臉帶著擠出來的笑,一直都是低著頭說話,不太看人。 反而鄧小蘭是那個出面跟呂金鄭美談笑的人,等呂金鄭美拿出條件,鄧小蘭看過后交給丈夫,她臉上一片為難,夫人,您看這個,是不是有點,有點小了點? 她小心的看了唐旬一眼,她本來想說是不是配不上唐旬的身份,但一想這是唐旬的賣身錢,她就含著話沒說了。 你們家公司那邊,我們家另一個孩子的意見是他會派兩個顧問過去,幫你們扭虧為盈為止。唐多是個實在人,也是我們家孩子實在,他才找的他,我們家那個孩子的意見就是解決問題還是要解決根本,根本解決了,事情完全掌握在你們自己手中,你們家也知道自己cao作事情了,后面也就沒問題了。呂金鄭美淡淡笑道:至于給你們兩家的那片山地,是我們家那個孩子自己這些年細心經(jīng)營出來的,這塊地還是他剛剛成年的時候拿自己從小就攢的錢從他家曾外祖父手里買下的,經(jīng)營到現(xiàn)在,也有十幾年了,后期要是你們不賣了的話,只要國家在,你們這片產(chǎn)業(yè)就會在,養(yǎng)你們兩家個五代六代人不成問題。產(chǎn)業(yè)小,但根深枝茂,惠之遠長,他之所以拿出這個根本,也是想拿他的根本換一個根本,也是希望 呂金鄭美看了看兩家人,這個時候的兩家人,無一人敢與她對視,她笑笑,笑得更溫和了,用寶貝換寶貝,換了希望你們不要后悔,以后就各自好好過自己的,你們覺得,如何呢? 這是換了就要作數(shù)的。 無人與她對視。 跟著過來半個字都沒說的唐多在這時候更像是一個隱形人。 良久,很不安的鄧小蘭抓了抓身邊的丈夫,張學澤手上青筋直爆,被她一抓,青筋猛跳,連帶他的手都哆嗦了起來,看得鄧小蘭的心也直哆嗦。 她躲著對面的呂金鄭美,頭往邊上伸,抖著嗓子朝一邊的于穎問:于jiejie姐,您看呢? 于穎不想抬頭,她擦著臉邊的淚,只覺得她一生的為人在此刻已被人消解得一點尊嚴也不剩。 她堂堂正正做人一輩子,受很多人尊重,從來沒遭受過如此大的嘲諷,被人當著面,用無形的力量指出她不過是個賣子求榮的畜生,這讓她感到屈辱。 第8章 番外五(完) 于穎在哭,一個五旬頗有些書香氣質(zhì)的女性在這種幾人圍坐的場合哭泣,很容易讓人連想到她是受了什么委屈。 但此時偌大的餐廳,除了他們,還有徐徐吹過門邊白紗吹進來的風,沒有別人,連一個服務(wù)員的蹤影都找不到。 呂金鄭美老神在在,但笑不語,唐多在于穎哭泣的時候抬眼看了她一眼,隨后也是低垂著眼瞼,不聲不響。 有人飛快的看了他一眼,見他無所表示,坐在于穎邊上的唐旬張開嘴,嗓子嘎?。壕筒涣税桑莻€生態(tài)林,就不要了。 聽到他的話,于穎飛快的看了他一眼,又馬上看向了丈夫,她緊緊揪著他的手臂不放,而張學澤這時則緊緊皺著眉,沒管他快被于穎掐出血漬的手臂,而是朝于穎搖了搖頭。 于穎立馬抬頭看向呂金鄭美,夫人,能不能讓我們商量一下? 當然。呂金鄭美起來,朝唐多看了一眼。 唐多已經(jīng)跟著她站起,見到她看過來,便彎起了手臂,等到她過來挽住他,他便帶著他和聶之丘的這位母親邁向了餐廳外面有景的一角。 路上,于穎和跟過來的助手道:去叫律師們過來吧。 她猜,八九不離十,他們給出的那塊有永久產(chǎn)權(quán)的土地,這兩家人是不會放棄的。 不管他們內(nèi)部是否有爭執(zhí),只要結(jié)果不變,那就是他們的選擇,再哭訴他們的不得已也改變不了真實的實質(zhì)。 所以等到半個多小時后,呂金鄭美聽到那邊說要見她,她沒過去,而是跟來傳話的助手道:讓律師進場。 律師們準備了幾箱子的細節(jié)條款,每一條都列得清清楚楚明白,聶家話事人的地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他們但凡回頭敢找唐多,連本帶息要還回來;損壞唐多的名譽,連本帶息,十倍賠償。 諸如種種,條款苛刻,這地拿了,等于他們從來沒有生育撫養(yǎng)過唐多,唐多跟他們完全沒有絲毫關(guān)系,并且他們也沒有后悔的絲毫可能,因為那賠償是他們賠不起的天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