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上午進了保姆車,聶之丘小睡了片刻,唐多看了會兒風景,跟著他也一塊兒睡了,等一個多小時后醒來,司機開車的速度快了,也跟著睡了一覺的呂冬藏打著哈欠跟他們感慨:這誰能想到,我跟你們一起出來,是在車上補覺。 要不呢?唐多問。 呂冬藏想了想那種奢侈糜爛的場景,想想就不想說了。 算了,他們兄弟都這把年紀了,早跟那種生活絕緣了。 不過等他們中途下車在觀光點看風景喝東西,趁唐多饒有興致的去路邊買東西,聶之丘看到司機也跟了過去,他收回眼神的時候,呂冬藏就和表弟道:你是不是認為他跟了你,什么都沒有了,就更應該照顧他一點? 因為不想有唐家和張家那樣的親家,他兄弟手段之狠,令張家和唐家一點心思也不敢起,不敢靠近唐多。 什么叫他跟我了,什么都沒有了?聶之丘對表哥的問題挑了下眉。 我是說他那兩對父母。呂冬藏也很直接。 你覺得這是為我?聶之丘說。 呂冬藏沒說話。 很顯而易見,有那樣一對親生父母一對養(yǎng)父母,會讓唐多在家族當中被人詬病,從而也會帶累聶之丘。 想什么呢?聶之丘笑了,輕描淡寫道:處理幾個人,任何時刻,對我來說從來不是問題,我就是一個身處漩渦,處理問題的人。但對唐多不是,情感對他來說要是成了負擔,會影響他的工作,這種我能幫他提前處理的事,何必讓他困惑? 呂冬藏啞然。 唐多跟我們不一樣,他不適合藕斷絲連,他從小就是個專心的人,在復雜的生活和單純的生活之間,如果他有選擇,他就想選擇后者,他還有他認為更重要的抱負,和更好的生活要實現,身為伴侶,我能做的,就是給他他所想要的。唐多在路邊買了個西瓜回來,捧著高興地往他們這邊走,司機要接,他也不讓,這個時候,他看到聶之丘在看他,他臉上一亮,嘴角一翹,竟然小跑著朝聶之丘跑了過來,聶之丘看著也笑了,朝他大聲喊道:慢點,用走的。 唐多聞言,腳步隨之慢了下來,高興地和身邊的司機說話去了。 人快近了,聶之丘轉頭和呂冬藏道:我愛他,他想要什么,我就給他什么,雖然和我在一起,他也有要努力辛苦的地方,可我也會參與進去,我和他結婚,并不是要把他變成一個,你們也不要認為,我會因為可憐同情一個人,就會親自上陣對他好。 他的時間還沒那么無足輕重。 說著,聶之丘已經站了起來,去接已經過來了的唐多手中的瓜。 唐多把瓜給了他,開心地道:我敲了,咚咚響,你快點開一下,看甜不甜。 去拿刀。聶之丘跟司機說了一聲,帶著唐多的腰,讓唐多坐到了他那個陰涼的位置上,他則坐到了旁邊那個有點被太陽曬著的椅子上面。 唐多馬上起身,把他那張沙攤椅往陰暗處拖了拖,又把聶之丘坐的那張往涼的地方拖了拖,等聶之丘坐下曬不到了,聶之丘用手來擦他額頭上的汗,他則偏過頭朝呂冬藏笑著道:哥,我們中午吃海鮮就啤酒吧。 你們下午不是還要繼續(xù)走? 聶之丘不喝,我們倆喝。 你也舍得啊? 有啥舍不得的?為我服務嘛。唐多笑道。 得,人家自洽著呢,呂冬藏看著,心里也有數了。 他也經常和唐多聶之丘接觸,其實對他們的情況是有數的,可家族大,人也多,傳的陰謀論也就多。呂冬藏作為跟他們走得最近的人,哪怕親眼看著,也需要做個去妄存真的分辨,也不能他眼睛看到什么就認為什么。 可感情這個東西,真裝不來,唐多的自在快樂,聶之丘的悠然自得,都是裝不來的。 中午海鮮就啤酒,吃完的時候,聶之丘出去接電話去了,就剩呂冬藏和唐多坐在臨窗靠海的風景那里,看著穿著沙攤短褲和T恤的聶之丘脫掉了腳上的鞋子,聽著電話,從容地朝海邊走去。 聶之丘是一個非常自信的成熟男人,呂冬藏雖然是他表哥,但好幾年前,聶之丘所做的決策,直接影響著他這邊的決策。 家族里很多的人,都不得不圍著這個男人轉。 和表弟打交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聶之丘的強大,強大在他有非常可怖的影響力,他能影響著他身邊的人,情不自禁地跟著他的舉措走。 呂冬藏也知道以后對唐多,也得跟對他這個表弟一樣才行,不能敷衍,更不允許不尊重。 這邊唐多看聶之丘趁天陰往海邊走,去踩海水,心里在想,也不知道他倆什么時候空一點,得趁夏天沒過去,和聶之丘在海邊住幾天。 聶之丘工作忙,但喜歡的也很簡單,海邊散散步,沖沖浪,吃頓簡單的飯,處理點工作,悠悠閑閑地過一天,身邊安安靜靜的沒什么別人,就是他最喜歡的生活節(jié)奏。 以前唐多還經常陪他,現在兩個人忙得不可開交,戀愛時候的簡單生活,反而有點不容易有了。 跟著他,是不是很幸福?在唐多看著那邊的時候,呂冬藏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