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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祝黎川完全沒有可以生氣的點(diǎn)。 可他就是不做/愛。 兩人躺在一起也只是單純蓋同一床被子,祝黎川偶爾會因?yàn)槌惕厶弑蛔诱f他兩句。 對其他人來說,祝黎川的行為屬于正常范圍,符合他注孤生的老干部人設(shè),但對程琛而言,就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遲早有一天得爆發(fā)。 程琛不怕打雷,但怕突如其來的雷陣雨把他淋成落湯雞。 所以他希望能盡快找到問題的關(guān)鍵所在,然后對癥下藥。 單從時間上來看,祝黎川的行為開始不對勁大概是從他們和余恩見面回來的那個晚上開始的。 他喝了酒就容易斷片,當(dāng)晚的事情也只能回想起一些零星碎片。 和余恩聊天好像被灌了不少酒,祝黎川回來了,然后...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程琛就有點(diǎn)回憶不起來了。 大腦一片空白之前,好像是在和祝黎川聊天。 而他再次清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晨。 醒來,祝黎川沒像以前那樣趁機(jī)占他便宜,反而是催促他趕緊收拾。 思前想后,程琛認(rèn)為就是那一覺,沒睡對,肯定錯過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才會惹得祝黎川不開心到喪失性/欲。 其實(shí)他也旁敲側(cè)擊地問過祝黎川,問在他睡著后,是不是說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希望他可以再說一遍。 祝黎川一臉高深莫測,連大致的方向都不給,就只是讓程琛猜。 他不過是一條養(yǎng)在魚缸中的小金魚,哪里捉摸得透整條河川的心思。 于是祝黎川的事情就被他暫時拋諸腦后,準(zhǔn)備陪余 恩玩兩天再去想。 余恩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帶著程琛在重慶逛了幾圈,吃了幾頓火鍋和酸辣粉,就馬不停蹄地訂了機(jī)票回北京開會。 臨走的時候,還特意交代讓他殺青回北京后,帶祝黎川出來一起吃個飯。 提到祝黎川,余恩一臉見到聚寶盆的幸福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余恩口中的祝黎川是一只漲勢大好的股票。 程琛哪里清楚余恩和祝黎川,兩個半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會突然變得如此熟稔,甚至發(fā)展到可以約出來吃飯的地步。 他不知道,他也不好意思問。 喝杯小酒,交個好友。 他總不能像個深閨怨婦一樣,還插手過問,干涉祝黎川的交友吧。 蹲在地上的程琛無奈嘆了口氣,感慨萬分,祝黎川的心思真是比女人還難懂。 想什么呢?這么專心,喊你半天了都不應(yīng)。 頭被卷起來的劇本打了一下,聽到是祝黎川的聲音,程琛回過神,吃痛地抬起頭,嘟囔道:怎么了? 祝黎川把程琛手機(jī)遞給他,淡淡地說:電話。 看到備注名,程琛連忙接過來,小聲說了謝謝,然后握著手機(jī)往休息室走。 幾分鐘的路程,手機(jī)響個不停,斷了又繼續(xù)打,似乎有很著急的事情。 程琛關(guān)上休息室的門,謹(jǐn)慎地拉上窗簾,盯著來電顯示的名字好幾秒,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才接通。 媽。他輕聲喊。 從聽筒里傳來程琛mama著急的聲音,橙橙,錢匯過來了嗎? 難掩眼底的失落,程琛抿了抿唇,故作平淡地說:還沒。 他一直在等他mama的電話,明天就是周末,終于等來了。 然而一句關(guān)心的客套話都沒有,開口就是要錢,好像一百萬對他來說無足輕重,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 你這孩子,怎么還不匯呢!程琛mama聲音拔高了些,你爸都去鎮(zhèn)上查了好幾遍存折,還以為你把卡號記錯了,讓我專門給你打個電話核實(shí)一下。 程琛心里淺淺的刺痛起來,被針扎了似的,這兩天在忙,明天要放半天假。明天去。 他借到錢了。 唐祎不知從何得知他需要錢,給了他一張新的銀行卡,說里面剛好一百萬。 程琛沒去查,也一直拖著時間沒去匯款。 聽到確切的時間后,程琛mama明顯松了口氣,行,快點(diǎn)啊。 說完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只能聽到他mama的呼吸聲,卻聽不到她說話的聲音。 程琛沿著門滑了下去,不肯放棄地詢問:媽,沒別的話想問了嗎? 比如,簡單問他一句,吃了嗎? 就能讓他心甘情愿交出這一百萬。 一秒,兩秒...半分鐘過去了,對方似乎還是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 不想繼續(xù)尷尬下去,程琛主動開了口,天色不早了,你們早點(diǎn)休息。 像是想到了什么,掛斷電話前,程琛mama突然喊住他,對了,來咱鎮(zhèn)上的那兩個人是不是你朋友啊? 誰?程琛問。 好像叫周凱,打扮得有點(diǎn)像律師。她說。 聽到周凱的名字,程琛明顯一愣,長什么樣子?心想可能是同名同姓的人。 個兒不高,白白凈凈的,一看就是城里人...還有一對招風(fēng)耳...賊眉鼠臉,不是個好東西。她邊說邊罵。 除了賊眉鼠臉, 程琛心里肯定他媽口中的人應(yīng)該就是周凱,但為何周凱會出現(xiàn)在他老家,程琛也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