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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瑯:“……” 得,又撞槍口上了。 這狗逼到底怎么樣才能攻略成功?。?! 不是說這種暗黑人物最需要來自愛的關(guān)懷嗎?為什么他卻屢屢碰壁。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決定繼續(xù)再接再厲,“師弟傷得重嗎?我這里有靈藥,你要不要服一顆?” 墨淵冷冷地道:“師兄還是給自己留著吧?照這樣下去,指不定哪天就會因?yàn)闆]有靈藥,就身死道消了?!?/br> 他說完,寬大的袖袍一甩,盤膝坐到床上開始調(diào)息打坐。 段瑯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差點(diǎn)沒心梗。 這狗逼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以后會天天毒打他嗎? 手段這么毒辣,是你媽不行了嗎? 他憤憤地倒回了軟榻上,然后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被大刺刺扔在地上的尸體。 那男人看著修為也不高,長得也不帥,死相看起來也不好,墨狗用來當(dāng)宵夜,也太不挑了吧。 小黑剛剛一直在下面呆著,這會又爬了上來,順著段瑯的手臂,快速地滑進(jìn)他的衣領(lǐng)里躲了起來,縮得只有筷子般粗細(xì)的身子瑟瑟發(fā)抖。 段瑯安撫地用手拍了拍它,猶疑地看了一眼墨淵,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問道:“師弟,小黑受傷了,你……你那里有藥嗎?” 墨淵眼睛不睜,手掌的大拇指和中指相叩放在膝蓋上,“一個畜生,師兄倒是心善。” 段瑯心想,我當(dāng)然心善,畢竟我可是社會主義下的五好青年,你以為都像你這個狗逼一樣心狠手辣嗎? 他垂下眼簾,掩去眼中的憤慨,拿出畢生演技,幽幽道:“師弟和我生氣就好了,何必連累小黑?!?/br> 墨淵面無表情,語氣地帶上淡淡的威脅,“師兄身上的傷不疼了嗎?” 段瑯:“……” 敲你媽! 藥討不到,段瑯也沒辦法,打算等明天墨淵不在的時候再想想辦法。 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過去,不知何時,天完全黑了下來。 今夜的月亮又圓又亮,淡淡的銀輝透過窗子,如水般瀉了滿屋。 明明是很美的景色,落在段瑯眼中,卻讓他心中陡然生出一股不安來。 第026章 預(yù)備糧 魔界和修真界不同,這里魔氣肆虐,妖邪叢生,天空一直灰蒙蒙的,像蓋了一層霧。 像今夜這樣的皓月當(dāng)空,實(shí)屬異常。 段瑯本想閉眼休息,但月色太亮了,跟開了個大燈泡似的,影響得他完全睡不著。他悄悄偏過頭,看了床上的墨淵一眼。 墨淵閉著眼,正專心致志地在打坐,看起來絲毫沒有被月色影響。但是他的臉色明顯比平時顯得蒼白,看起來也很虛弱。 這狗逼剛剛還說他受傷是拜他所賜,也不知道是不是犯了失心瘋。 之前在溫靈泉的時候,他可是被收拾得連手之力都沒有。堂堂魔尊竟然還碰瓷,真是太不要臉了。 他的目光太直接,床上的墨淵似有所感,慢慢睜開眼,抬眸朝他望去。 段瑯躲避不及,直直撞進(jìn)他晦暗不明的目光里,頓時一愣。 墨狗的眼睛不是黑色嗎?現(xiàn)在怎么變成紅的了,跟得了紅眼病似的。 還有,他臉上的紅紋呢?他明明記得他進(jìn)來的時候還在,怎么突然就沒有了? 墨淵沒有理會段瑯的意思,抬眸看了一眼外面的月色,慢慢從床上走了下來。 墨色的袍子隨著他的動作,發(fā)出細(xì)微的沙沙聲。 段瑯以為墨淵打算搞自己,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后縮了縮,神情戒備地盯著他。 卻哪想墨淵走到那具尸體前停了下來,緊接著,彎腰將尸體提起來,扔到了床上。 段瑯:“……” 沒看出來,墨狗有這種愛好啊,真夠獵奇的。 段瑯腦子里想的什么亂七八糟的,墨淵并不知情,他只知道子時馬上就要到了,他需要修補(bǔ)一下身體。 在剛被扔下魔物深淵的時候,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生吞活剝。漸漸的,他開始變得強(qiáng)大。那些想吃他的魔物,無一例外,最終都變成幫助他強(qiáng)大的飼料。 他的實(shí)力越來越強(qiáng),就連魔物深淵最深處那幾只高階魔物也不是他的對手。 可天道是公平的,他的力量有多強(qiáng)大,rou/體就有多脆弱。所以每隔一個月,他就需要吸收別人的精血來修補(bǔ)一次身體。 段瑯發(fā)現(xiàn)墨淵又盤膝坐回了床上,正在納悶這貨究竟要干什么,小黑卻突然哧溜一聲從他衣服里竄出來,朝石床爬了過去。 他剛想把它抓回來,天空的月亮卻被像是烏云遮住般,屋子的光線一瞬間暗了下來。 但是在光線暗下去之前,段瑯分明瞧見墨淵抓住了那具尸體的手,然后一股黑色從他的指尖冒出來,像之前裹住那只七階赤蟒一樣,將那具尸體嚴(yán)絲合縫地圍了起來。 這貨真拿尸體當(dāng)夜宵啊? 段瑯努力伸長脖子,瞪大眼睛朝床上望去。 太線太暗,只能看清一團(tuán)模糊的黑影,就好像墨淵連同那尸體都被黑氣圍住了似的。 不過很快,烏云散去,月亮的銀輝又一次鋪滿房間。 再看床上,墨淵旁邊的那具尸體已經(jīng)被吸干了,兩只黑窟窿一樣的眼睛定定望著天花板,仿佛死得十分不甘一樣。 小黑在床底下,原本縮成筷子般的身體變成了木棍。它像是吃飽了,嘶嘶地吐著紅信,咕嚕一聲,打了個飽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