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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多識時務者為俊杰,知道打不過大魔王,就天天軟著來。 想到這里,他不由地偏頭看了一眼墨淵。 光源珠冷白的光線落到墨淵臉上,更顯得皮膚瓷白,帶著一股冷冽的寒意。 濃眉似劍,斜飛入鬢,鼻梁高挺,唇瓣削薄。 段瑯聽說唇薄的人都薄情,感覺墨淵恰恰應了這句話。 就是不知道,如果喜歡上一個薄情的人,下場會不會很凄慘。 墨淵覺察到段瑯的目光,眼皮一抬,冷冷地看向他,“師兄看什么?” 段瑯垂下眼,掩掉其中復雜的情緒,“看師弟?!闭f完,一頓,又抬起眼,笑瞇瞇地望著墨淵,“看師弟好像一點也不擔心的模樣?!?/br> 墨淵的心口感覺像是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奇怪的感覺,讓他眉心微微一擰。 在他的記憶里,他的師兄是個清冷孤傲的人,就算笑,笑容也很淺,轉瞬即逝。很少有像現(xiàn)在這樣,對著他,還笑得這般開懷。 不過自從重逢后,面前的人這個人確實變得有些不同。 他斂了斂心神,冷冰冰地回道:“師兄不也不是不擔心嗎?” 段瑯輕輕眨眼,“我不擔心是因為有師弟呀,我相信師弟一定能帶我離開這里?!?/br> 他長得好看,一雙鳳眸波光緻灘,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鳳眸里仿佛蘊了無限的蕩漾。 墨淵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被誘/惑了,他現(xiàn)在竟然生出將眼前的人壓到床上,狠狠侵/犯的沖動。 體內的魔性覺查到他的心思,開始躁動不安,臉上的紅紋開始扭動浮現(xiàn)。 段瑯驚了一跳,突然后悔有點故意挑逗眼前的人了。 萬一整個魔性大發(fā),吃虧的人還是他。 不行不行,他還是慫一慫算了。 他強裝鎮(zhèn)定地站起來,大步往門口走,“師弟,我去外面看看,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什么?!?/br> 墨淵注視著段瑯的離開,一雙墨眸如寒潭般冰冷沉邃,腥紅的光在其中時隱時現(xiàn)。 直到門板被合上,發(fā)現(xiàn)啪嗒一聲輕響,他才仿佛回神般,用力地閉了閉眼,墨眸里全是暴虐的冷意。 為什么? 為什么突然間之間,段瑯竟然能夠激發(fā)他體內的魔性?明明他對他的殺意已經淡了。 還是說因為多次交/歡,他對這個人漸漸起了強/占的欲望? 段瑯一直走到客棧外面,用力拍了拍胸口,扭頭看了一眼樓梯。 大魔王剛剛的眼神太可怕了,他還以為自己會被撕了呢。 下次還是矜持點,不要隨便挑逗了,畢竟兩條腿的男人好找,命丟了可就劃不來了。 外面還在下雨,淅淅瀝瀝的雨絲打濕了地面,空氣里便泛著一股子土腥味。整個小鎮(zhèn)黑幽幽的,寂靜如同墳墓。 段瑯打了個哆嗦,趕緊退回了客棧里。 就在這時,一道諂媚的聲音突然從他的身后響了起來,“客館快請進,外面下著雨,可別把您淋濕了?!?/br> 段瑯猛地一僵,半晌后,哆哆嗦嗦地扭過頭。 只見原來昏暗殘破的客棧像是突然被施了魔法般,活了過來。殘破的房屋變得干凈,昏黃溫暖的燈光灑滿了整個大廳。 桌上擺著的菜肴,早著騰騰熱氣,三三兩兩坐著的客人,有的在喝酒,有的在聊天,全然一副人間煙火的模樣。 在他身后站著的則是一個小二模樣的人,肩上搭著一條白巾,正笑容諂媚地看著他。 段瑯一驚,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卻不防腳下是臺階,一個韌想,差點摔倒。 小二伸手扶住段瑯。 他的手如一個虛影,從段瑯的胳膊上穿了過去,他卻絲毫不覺,依舊笑著道:“客人小心,下雨路滑,仔細摔倒?!?/br> 段瑯瞪大眼睛看了看小二,又看了看他扶著自己的手,狠狠咽了口口水,閉著眼開始大吼,“墨淵,救命!有鬼啊啊啊啊啊!” 樓上的窗戶被打開,墨淵踩著窗棋,從二樓跳下來,看著一臉驚恐的段瑯,皺眉道:“你鬼叫什么?” 段瑯哧溜一下,躲到墨淵背后,緊張地盯著驚訝的小二,害怕的都快哭了,“啊啊啊。師弟,你快看這個小二,他剛剛抓我的時候,手都是虛的。我們碰到鬼了,真的碰到鬼了?!?/br> 墨淵冷眸掃了一圈空無一人,暗沉沉的客棧,眉頭擰成一團,“什么小二?段瑯,你發(fā)什么失心瘋?” 段瑯哆哆嗦嗦地指了指小二站著的位置,“就.....就在那里啊,你.....你看不見嗎?” 墨淵正想說什么也沒有,眼前卻突然一亮,整個場景如同被人換掉的幕布,突然大變樣。 他看著眼前的小二,低咒道:“見鬼了?!?/br> 小二看見墨淵,繼續(xù)笑著道:“又來了一位客人,是這位客人的朋友嗎?兩位客人是要打尖還是住店?我們如意客棧在殷家鎮(zhèn)鼎鼎有名,童叟無欺,客官請放心入住?!?/br> 段瑯哆嗦著,都快瘋了,趕緊扯墨淵的袖子,“師師弟,我我們先離開這里?!?/br> 住鬼店?他又不是瘋了!誰知道眼前的小二會不會拉他一起進地獄,或者看中他的英俊不凡的美貌,直接上他身,借尸還魂。 墨淵側頭,看了一眼躲在他身后,一臉慘白的段瑯,冷聲道:“去哪?” 段瑯剛想說隨便哪里,一抬頭,卻看到一片燈光氤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