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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瑯渾身一軟,松開墨淵,慢慢地滑倒在地上,臉色如死人般慘白,上面敷著一層薄薄的寒霜。 靠。 這狗逼又拿魔氣對付他。 墨淵揩掉唇角的血,暴虐的面容陰云密布,墨眸比暗夜還深。 “段瑯,你可真有本事?!?/br> 段瑯知道墨淵怒到了極點,不然不會連名帶姓地喊他。 他費力地坐起來,瘦削的身體因為冰冷的寒意瑟瑟發(fā)抖,沒有血色的唇瓣顫抖著,“有.....有本事你殺了我......” 反正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墨淵周身逸出瘋狂肆虐的氣息,墨眸里閃過猩紅,“你以為我不敢?” 段瑯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剛剛被墨淵拍在后背的那一掌似乎震碎了他的五臟六腑,隨著呼吸一扯一扯地疼。 胸口也在疼,纏情絲的毒越來越深,還有游蕩在身體里寒氣,冰針般在骨頭縫里刺。他小心地呼吸著,譏諷道:“有什么是你這個大狗逼不敢的事情?!?/br> “看來你是真不怕死?!蹦珳Y的眸色猩紅如野獸,聲音冷冽,“那我便毀了你的元嬰,砍斷你的四肢,讓你從此以后就要床上呆著,成為我的禁孌。放心,我會讓你長命百歲的?!?/br> 他說完,沖著段瑯慢慢伸出了手。 段瑯的心一直沉一直沉,沉到了冰冷的湖底。他想躲,但他墨淵的威壓之下,連蜷一蜷手指的力量也沒有。 他感到墨淵的手已經(jīng)貼在了他丹田,陰寒的魔氣劃成一道利刃,一寸一寸地切開他的皮rou,破開了他的丹田,他甚至能感到剛剛成形的元嬰在瑟瑟發(fā)抖。 他終于感到絕望,鳳眸里因為疼痛漫上淚意,“你.....你最好一次就把我弄死否則這事沒完.....” 等他逮到機會,就算是死,他也把這狗逼弄死!弄不死也打殘! 墨淵冷冷一笑,暴戾和嗜虐一點點侵蝕了眉眼間。 就在墨淵的手即將觸及到段瑯元嬰時,突然一道冷光打在了他的手上,隨后一道人影飛躍而止,將段瑯打橫抱起。 墨淵看了一眼被打穿的手背,森冷的目光看向來人。 容枝抱著段瑯,飛往地往他嘴里塞了顆靈丹后,將手掌貼到他流血不止的小腹,聲音微顫,“阿瑯,疼不疼?” 段瑯蜷在容枝懷里,像小獸般瑟瑟發(fā)著抖。見容枝擔(dān)憂地望著他,勉強一笑,“還.....還好,不.....不疼......” 破肚子而已嘛,更疼的虎口掏胸他都受過,這這根本就是小意思..... 才怪! 他都快疼死了! 要不是容枝來了,他都要忍不住自爆了。 容枝的心簡直都快碎了,一雙墨眸里翻涌著的全是自責(zé)和心疼。 一千年以來,后悔的情緒如烈火般灼焚著他的心,每時每刻都在提醒他,他曾經(jīng)對阿附瑯做過怎么暴虐無情的事情。 如今往事重演,奄奄一息的阿瑯不但不說疼,還笑著安慰他,讓他升起一股殺死自己的沖動。 憑什么! 自己憑什么得到阿瑯的愛。 憑什么讓這么好的阿瑯,受那么多的折磨。 墨眸里殺意翻涌,手上的動作卻越發(fā)輕柔,他垂著眸,如同對待珍寶般輕聲對段瑯道:“不疼便好,我?guī)慊乜蜅!!?/br> 段瑯嗯了一聲,疲憊地闔上了眼。 墨淵見容枝抱著段瑯欲走,瞳孔微微收縮,毫不客氣地彈出一道魔氣朝他射去,聲音陰鴦冰冷至極。 “你是什么東西!放開他!” 容枝輕輕一側(cè),那魔氣便落了空,和墨淵如出一轍的冷眸看向他,“遲早有一天,你會后悔。” 像他這樣,日夜被后悔和失去的痛煎熬著,永世不得安穩(wěn)。 墨淵墨眸一凝,看向容枝的目光愈發(fā)忌憚,但看到段瑯那小貓般那么乖巧地依在對方懷里,忌憚又變成了冰冷與怒意。 “把他還給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br> 容枝對他的威脅視若無睹,抱著段瑯,緩緩轉(zhuǎn)身往客棧走。 墨淵大怒,層層魔氣如濃霧般朝著容枝飛去。只是不等近他的身,便被他的靈氣屏障反彈了回去,胸口猛地一蕩,口腔里便是一股nongnong的腥味。 “好好看清你的心,否則總有一天,你會失去他?!?/br> 墨淵動作猛地一頓,看著容枝越走越遠(yuǎn)的背影,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這個男人知道什么?為什么他的語氣如此篤定,就好像.....就好像有一天,他真的會后悔一樣。 段瑯身上的疼已經(jīng)慢慢消去,只有胸口還在一扎一扎的。他悄悄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墨淵,哼聲嘟嚎道:“大狗逼,活該?!?/br> 容枝動作一頓,接著又若無其事地抱著他往前走,低啞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你怪他嗎?” 段瑯被容枝抱著十分不自在,但渾身又無力,只能靠在他的胸前,氣哼哼地道:“當(dāng)然怪啊。那個大狗逼可是真的想殺我。不過也算了,反正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這么狗,都習(xí)慣了。” 容枝猛地一頓,表情似喜似悲,“阿瑯,我.....” 原來他的阿瑯從來都沒有怪過他。 段瑯又驚又嚇,“容道友,你怎么了?難道你曾經(jīng)也遇到過這么渣的渣男?” 否則怎么被他一句話說得眼晴都紅了? 不過要真是這樣的話,那確實挺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