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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聽不懂燕將軍的意思?!?/br> “自然有你聽得懂的,我們就在這等著欽差大人來辦案吧?!毖嗝魍ネ赃呉巫由弦蛔?,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像是盯著一條獵物。 尹知府冷汗涔涔,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刺客,還有活氣,在痛苦呻/吟著,卻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他心中暗道大事不妙,手心都沁出了汗。 明明燕明庭與“趙夜闌”關(guān)系不如何,為何還會及時趕去救人? “欽差大人,你……”尹知府步伐沉重地走到另一邊,看向一言不發(fā)的高檀,假意關(guān)心道,“你身上怎么都是血?是誰干的?是不是這群人?我現(xiàn)在就將他們收押大牢!” “且慢?!?/br> 門口忽然響起一道清凌凌的聲音,尹知府看過去,便看見京城來的兩位公子哥帶著尹平綠一道走了進來。 而燕明庭立即起身迎上去,與那為首之人嘀嘀咕咕了起來。 尹知府親自握緊了拳頭,事到臨頭,索性來個魚死網(wǎng)破,能暫時分散欽差的心力也好,他揚聲道:“趙大人,下官向你要揭發(fā),燕將軍與人私通一事!”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齊齊看向他。 “趙大人你有所不知,你不在淮州的這段時日,燕將軍與這位付公子眉眼來去,暗中勾結(jié)在一起,下官可是親眼所見!就是到了此時,大人你險些遇害,將軍首要關(guān)心的卻也是那位公子!我真是替大人你不值啊!”尹知府言辭懇切,聲色激勵,似乎是真的很為趙大人惋惜。 可是他說完這番話,面前的大人只是無動于衷地看著他,然后往旁邊挪了一步,又挪一步…… 尹知府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步步挪到了那位公子的身后,然后將欽差的令牌交到了他手上去。 尹知府茫然地睜大了雙眼。 “說完了嗎?”趙夜闌接過令牌,避開地上躺著的那群人,走到大堂前的桌子前,正襟危坐,“現(xiàn)在可以老實交代你的罪狀了嗎?” “你!”尹知府后知后覺地覺察過來,顫抖著手指向他,腿都在發(fā)軟,“你是……你才是趙夜闌?!” 趙夜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驚堂木一拍:“帶鄺勝上堂。” 鄺勝被幾名士兵護送進去,一入大堂,看見坐在主位上的人,也是略顯詫異,不過很快便冷靜下來。自從他發(fā)覺這群人都聽此人的吩咐時,就猜到地位不凡,只是沒想到原來這才是真正的欽差大人。 “趙大人,臣要狀告吳知縣強搶民女,勾結(jié)上峰,還□□!”鄺勝擲地有聲地說完,吳知縣就被于大力給押了上來。 “大人,此人派人去鄺勝宅子,妄想滅口,被我們給活捉了,兇手們都已經(jīng)供認(rèn)不諱?!庇诖罅φf。 “人贓并獲,不想受刑的話,吳知縣就乖乖畫押吧。”趙夜闌道。 吳知縣頭發(fā)半散,狼狽不堪,看了眼尹知府,隨后畫了押。 “那么,派人去謀害朝廷命官的人又是誰?”趙夜闌問道。 “是我?!眳侵h哽咽道。 “尹知府是你的岳丈,又收受過你不少賄賂,你何苦到這時候還要替他頂罪?你可知這一項罪行可是能讓你家破人亡的,他值得你把全家人的性命都搭進去?就算你不為你妻子著想,你就舍得你的孩子丟了性命,叫你吳家無后嗎?”趙夜闌道。 這話果然戳中了吳知縣的痛點,無后才是他最大的軟肋,他額頭青筋抽搐了起來,轉(zhuǎn)頭看著尹知府。 尹知府知道大勢已去,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大人饒命,下官只是一時糊涂啊!” “你是糊涂,你怕欽差將你和官員們互相勾結(jié)賄賂的證據(jù)查出來,你就怕了。又以為燕明庭與我關(guān)系不好,才會設(shè)計去謀害我,倒時再把燕明庭私通的消息散布出去,轉(zhuǎn)移大家注意力,蒙混過去?!壁w夜闌道。 尹知府伏跪在地上,雙手仍是顫抖個不停。 “現(xiàn)在就把你們私下賄賂的官員名單都全部寫下來,我還可以爭取為你們從輕發(fā)落?!壁w夜闌將紙筆發(fā)給他們,見他們遲遲不肯動,微微一笑,“地上這群刺客還沒有斷氣,只是生不如死罷了。趁你們現(xiàn)在能動筆,就趕緊動吧,免得等會受刑,比他們還難看?!?/br> 兩人回頭看了一眼手腳還在流血的刺客們,不忍再看,轉(zhuǎn)回頭來,提筆疾書。 大半個時辰后,趙夜闌終于拿到畫押的罪狀書,包括貪污的名單:“將這二人即刻送往大理寺?!?/br> “大人,你不是說從輕發(fā)落嗎!”尹知府驚訝地看著他。 “我是從輕發(fā)落啊,我動你們一手一指了嗎?”趙夜闌道,“查案一事自然還是交由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來了,想求情就去跟他們求吧。” 尹知府頹然倒地,被人提了起來,經(jīng)過門口時,他扭頭看向尹平綠。 “我會照看好弟弟meimei?!币骄G說。 “呸!”尹知府向她吐了口唾沫,“你個吃里扒外的家伙!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女兒!” 尹平綠僵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燕明庭正準(zhǔn)備上前,卻被趙夜闌搶先一步,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不知天高地厚的老東西,你有今日,純粹是你自己害的?!?/br> “就是!”李遇程看這糟老頭子不爽很久了,上去就踹了他好幾腳泄憤。 小高也渾水摸魚地打了他幾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