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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衡量利弊的時候,趙夜闌拿出名冊,道:“程家捐助四千兩,等我回京,第一個向皇上匯報你的善舉,屆時皇上答應(yīng)允許絲綢流通到市面上,你可就一家獨大了?!?/br> 一家獨大可怎么行!? 這一下就戳中了大家的肺管子,寧愿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絕不愿意看到哪家獨大,頃刻間大家都表示愿意捐助四千兩。 程瑛眼睛一轉(zhuǎn),在趙夜闌身上停了片刻,忽然間明白趙夜闌為何只說他捐了四千,道:“那我出五千?!?/br> 趙夜闌欣慰地看了他一眼,其他人卻急了。 “我出五千五!” “我六千!” 最后話事人一狠心:“我出八千?!?/br> 其他人:“……”你個叛徒! “我也出八千!” “算我一個!” “我八千八!” “嘶——” 眼看著越炒越高,趙夜闌微微一笑:“這樣吧,為了公平起見,大家統(tǒng)一八千兩吧,到時我會向皇上說明各位的忠心,為你們爭取最大利益。” “趙大人莫要失言啊,一切可就靠你了?!?/br> “這是自然,沒有把握我也不敢開這個口。各位早些回去吧,晚上我便派人來取銀子,也會將你們的捐助向告知百姓們?!壁w夜闌說。 眾人真是一邊rou疼,一邊還要說著感激不盡的話。 程瑛留在最后離開,跟李遇程直嘆氣:“說好的五千,轉(zhuǎn)眼我就被多架走了三千?!?/br> “舅舅你消消氣?!崩钣龀探o他捏肩,笑著說,“你放心,等我賺回來了,就還給你?!?/br> “你還?你以為掙錢這么容易???” 李遇程諱莫如深地笑了笑:“你別忘了,他們已經(jīng)與我簽訂協(xié)議了,到時候京城的貨物都是交給我來經(jīng)銷的。等皇上一答應(yīng)趙夜闌的條件,那這絲綢都要先從我這里出手,源源不斷的銀子可就嘩嘩地來了?!?/br> “可是這群人會答應(yīng)嗎?” “我可以給他們讓一點小利,但多的就不行了,反正已經(jīng)可以為他們走不少量了,已經(jīng)是賺錢的買賣。再想要更多的,沒門,我們可是有契約為證。而且我們只定了三年,到時他們想要自己去京城做生意,也沒問題啊?!崩钣龀毯俸僖恍?,“只是那時候江南絲綢已經(jīng)不是稀罕物了?!?/br> 程瑛恍然大悟:“你小子,真是賊啊?!?/br> “我只是有點小機靈,真正賊的可是另有其人?!?/br> “你是說……”程瑛小聲問道,“趙大人?” “這都是他的主意,我頂多算個二掌柜,但是我倆四六分,他四我六,畢竟往后都是我出面來辦這些事?!崩钣龀痰靡獾?,“不過能當(dāng)個二掌柜,我都覺得富得流油了,往后好日子多著呢。” 程瑛身為一個商人,都不禁佩服趙夜闌的經(jīng)商頭腦,而且,他突然意識到另一件事:“如果真的打開了京城的市場,那需求量就會增多,而原有的繡娘怕是不夠多……” “所以他現(xiàn)在自掏腰包,讓這些落難的婦孺去繡坊學(xué)習(xí)技藝,既緩和目前的困境,又為將來的生意做準(zhǔn)備了?!崩钣龀逃芍缘刎Q起個大拇指,“瞧瞧這遠見……” 程瑛瞠目結(jié)舌,沉重地拍拍他的肩膀:“舅舅也沒什么能教你的了,你還是跟著趙大人去吧,往后好日子多著呢?!?/br> 晚上,大夫來為趙夜闌處理傷口。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了,不需要再用紗布包著。 趙夜闌去清點完籌集到的八萬兩災(zāi)銀,這才將尹平綠和鄺勝以及師爺召集過來,商量向渠州攏州疏散難民的路線,以及途中如何保持足夠的干糧和水。 幾人圍坐著討論了一會,小高突然興奮地跑了進來:“大人大人!將軍回來了!” 眾人一愣,紛紛抬起頭,看向門口。 “來了好多人,押送著災(zāi)銀,還有朝廷的物資!”小高興奮道。 所有人都驚喜地起身去迎接,趙夜闌腳步匆匆,手里的筆都沒來得及擱下,快到大門口時,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突然退回去,轉(zhuǎn)身跑進了后院。 大家正疑惑時,燕明庭三兩步跨進大門,巡視一圈,應(yīng)付完大家的問候后,迫不及待地問:“他人呢?” “大人好像回房去了。” 燕明庭讓師爺去外面接隊伍,還有新來的知府和丕縣知縣,然后快步走到后院去。 尹平綠見外面不需要自己幫忙,擔(dān)心地跟上去查看情況。 誰知剛到院里,就看見燕明庭敲門:“我回來了,你怎么不出來見我?夢亭,夢亭!我數(shù)三聲,你再不出來我就砸門了啊?!?/br> “你敢砸門,我就砸你?!崩锩娴娜苏f道。 “那你倒是出來啊,為什么不想見我?你是不是背信棄義了?瞧上別家漢子了?” 越說越離譜,尹平綠上前拉住燕明庭,一語道破天機:“大人這是破了相了,不好意思見你?!?/br> 第63章 趙夜闌回房后,飛快地換了身干凈衣裳,又聞了聞身上有沒有味道。 這些天忙得團團轉(zhuǎn),壓根沒空來捯飭自己,更別說沐浴是件多么奢侈的事,他每日只能用帕子打濕水,反復(fù)擦拭,可此時卻還覺得自己臭烘烘的,一口氣佩戴了兩個香囊。 隨后又照著銅鏡查看傷口,結(jié)了痂,有些癢,還需要幾日才能完全恢復(fù)如初。正懊惱時,無意間舔了下唇,發(fā)覺有些干裂,膚色也曬黑了一些,一時間手忙腳亂地不知該從哪里收拾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