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頌光點點頭,抬手翻開資料冊。 兩人快步走到餐廳,這里的廚子也是以前的兄弟,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做飯,退役了之后只事餐飲不摸槍,不過經(jīng)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顯然今天也曠工了,餐廳的大桌上只有一大箱能量棒躺在那里。 “成績倒是都過得去?!表灩饨乐芰堪?,翻看新人名冊。 第三期學(xué)員二十四個人,分了三個科,戰(zhàn)斗員人數(shù)最多,占了十五個名額,剩下技術(shù)科和后勤科分別是五人和四人。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反革指出三個人,“G明著選送過來,還有八個是有名的家族子弟?!?/br> “分?jǐn)?shù)沒水份?” “你忘了咱家教官是誰了嗎?” “那丫頭的話,應(yīng)該沒水?!表灩夥巾撐?,“沒想到墊底的也是個戰(zhàn)斗員。” “唯一一個beta,”反革翻開這個學(xué)員的詳細(xì)記錄,“我倒是覺得他挺有前途,這孩子,扔到大街上沒有任何人會多看他一眼?!?/br> “數(shù)六,這是名字嗎?” “名字和長相一樣敷衍?!?/br> “人權(quán)學(xué)家又要通緝你了,”頌光轉(zhuǎn)頭看向正在啃能量棒的反革,“見過風(fēng)水師之后你好像輕松了不少。” 反革把能量棒的包裝扔進(jìn)處理桶,又拆出來一根塞進(jìn)嘴里飛快地嚼著,“是禍躲不過?!?/br> “讓cy歇兩天,這個小朋友跟我干兩天地下城的活,”頌光合上了名單文件,“總得讓這些小家伙看看外面的世界?!?/br> “怎么選了個吊車尾?” “名字好記?!?/br> 反革啞然失笑,又說,“陳櫟負(fù)責(zé)北城,陳櫟歇了北城怎么辦?” “你去。” 反革一怔,牙關(guān)處的能力棒碎裂的脆響代替了他的回答。 “你不去還問什么問?”頌光把手里的紙摞扔在桌臺上,“我和cy一樣,都只處理事件,你以為我們一天二十四小時蹲在地下城里看人來人往嗎?” “抱歉,”反革語氣非常誠懇,“我沒考慮那么多,你和cy都辛苦了?!?/br> “地下城只要能維持平衡就好事,那里怨恨深重,咱們做的事情越多,積累的惡果也就越多?!?/br> “我明白,我權(quán)衡?!?/br> “沒有責(zé)備你的意思?!表灩饪谖蔷徍土艘恍?。 反革拍了拍頌光肩膀,正打算說些什么的時候,煙槍推門進(jìn)來了,看到兩位大佬食堂會面,露出“你們怎么又在食堂”的表情。 “來得正好,新款能量棒,冷感椰子口味。”反革隨手抓起一把能力棒抬手一揚,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力道,幾根能量棒像霰彈一樣朝煙槍砸了過去。 “大冷天的就沒點熱的東西吃嗎?”煙槍一邊抱怨一邊穩(wěn)穩(wěn)接住。 “給我一根?!?/br> 煙槍回頭看到陳櫟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自己后面,隨手塞給陳櫟一根,“你怎么起來了,不暈了?” 陳櫟沒回應(yīng),剝開能量棒吃了一口。 “既然來了,你們一起和頌光下去見見學(xué)員吧,”反革拍了拍正裝前襟,剛才不小心弄上了食物殘渣,平時他決計不會穿正裝,也不會這么在意衣著是否得體。 他又補充道,“注意,溫柔一點?!?/br> “啊哈,老大慢走?!睙煒尣恢每煞?。 陳櫟翻開名冊,紙質(zhì)信息在他眼睛里一頁一頁翻去,忽然他的目光凝滯,過了幾秒鐘才說,“我不去了?!?/br> “怎么了?”煙槍湊過去看名單,卻已經(jīng)被陳櫟“啪”的一下合住了。 “以前認(rèn)識的人,”陳櫟實話實說,“做雇傭兵之前。” “誰還沒點黑歷史呢?!睙煒尣灰詾橐?。 頌光皺起眉,若有所思地看著陳櫟,沉聲問,“反革知道嗎?” “嗯?!?/br> “他默許了就好,”頌光說,“你可以有不打算告訴我們的秘密?!?/br> 陳櫟點了點頭,不作停留,轉(zhuǎn)身離開。 新學(xué)員選評的事情和他不會再有關(guān)系,而那個他不能見的人也會私下報給反革,由反革處理。他沒想到那個女孩會被送來rc做學(xué)員,這又是誰的手筆?還是一場巧合。 他們這樣的人,暴露越多死得越快,甚至G那邊也沒有他們詳盡資料,招安之初的約定便是如此,“他們只在暗處”,只有反革在官員那邊身份比較顯,當(dāng)一個活靶子。 “走吧大爺,聽說新學(xué)員里有美女,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睙煒尨叽夙灩狻?/br> 煙槍跟著頌光進(jìn)去地下二層之后,一切通訊都被暫時切斷。 基地負(fù)二層是他們這些活動成員不曾涉足的區(qū)域,只有教官才能出入此處,也只有他們有一種特殊的通訊工具可以和樓上聯(lián)絡(luò)。 “很久沒見過那丫頭了?!睙煒尣恢朗窃谧匝宰哉Z,還是在和頌光說話。 “嗯,我也是?!表灩庹Z氣平淡。 地下二層巨大的門緩慢地向兩邊開啟,內(nèi)外空氣交碰,無數(shù)細(xì)微的煙塵被光線折射。 門內(nèi)一個矗立著的身影,一半高挑玲瓏,一半反射著金屬的光澤,她似乎也樂意展示自己的金屬之軀,穿著新潮的短裙和露肩衫。 “很久不見,烏鴉?!表灩庹f。 “很久不見,你還是像個機(jī)器人,大爺。”前來迎接他們的女人微笑著,“還有你,還是一身難聞的煙味兒。” “死丫頭,你還是一樣烏鴉嘴?!睙煒屵€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