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頁
書迷正在閱讀:師妹他絕不會是女裝大佬、振翅、我的崽崽們不可能都是大佬、大佬養(yǎng)的小奶龍又在撒嬌、落日游戲(1V1H)、魂兮歸來、耽美文女配艱難求生(NP)、睡老婆[重生]、和前任小姑聯(lián)姻的日子、在無限游戲和對家戀愛了
“他們?yōu)槭裁床徊鸬暨@座建筑,這樣就會露出地基。” “很貴啊,想要推倒這座大樓,要花很多錢,管錢的部門不批,你看,那么多土礫都沒有被拉走,因為資金不夠,”辰月初說,“他們實在找不到,這片土地又早已經(jīng)被掛牌出售,他們只好撤離,留下這么座骨架子一樣的樓。” “所以這里曾經(jīng)也是辰茗的實驗室,”陳櫟微微皺眉,“什么實驗,讓那些大人物這么關心。” 辰月初踩著鋼筋條上,隨意地搖晃著身體,他有著極好的平衡感,絲毫不擔心自己會從鋼筋的間隙中跌下樓。 “是探究生育的極限,仿生人母體和正常人類生下了健康的胚胎,”辰月初說,“你也知道,這個國家其實需要更多的便宜勞工?!?/br> 陳櫟沉默了,他望向遠處的繁華,漆黑的眼睛里一片冰冷。 “如果你想看實驗書,我可以拿給你?!?/br> “不想看。”陳櫟拒絕得很快。 “你總是嫌棄阿姨曾經(jīng)做過的事,可她也是結(jié)束這些的先驅(qū)……用自己的生命?!背皆鲁鯂@了口氣。 陳櫟搖了搖頭,“我對這些事無能為力,所以也不想知道?!?/br> “小夜,你是阿姨留下最重要的遺產(chǎn)?!?/br> 陳櫟沒有回應,而是將手機屏幕舉到了辰月初眼前,那是一張照片,“你認得這個人嗎?” 辰月初瞥了一眼,“哦,這位,也不算認得?!?/br> “知道多少?!?/br> “是個,是大學生,是個作家。” “孤兒,大學生,作家。”陳櫟默念這三種身份,一個孤兒在這個時代能成為大學生,這是很稀罕的事情。 “他在國立大學的成績很優(yōu)異,部門曾經(jīng)想招募他來做文員,被他拒絕了,”辰月初頓了頓,“聽說他的直播間那天直播了忉利天的火災?!?/br> “火永遠向上燃燒,它值得被萬物崇拜,即使是地底的淤泥。他書里寫的?!?/br> “有幾分歪理?!背皆鲁觞c點頭。 “他還寫過很多書,我想,也許他是個擅長群體性精神控制的人?!?/br> 辰月初笑著說,“群體性精神控制怎么可能通過幾本書來實現(xiàn),這是G研究了上百年的課題,他們很希望能達成對所有國人空前絕后的大控制。” “或許是因為身份和階級,這個作家住在貧民窟,因此很受大眾擁戴。” “我會繼續(xù)關注這件事,如果像你說得那樣,我很想把他搞進軍政部?!?/br> “向忉利天施壓的人是你嗎?” “不是我,是我媽,”辰月初說,“是辰將軍?!?/br> “她這么閑?!?/br> “忙里偷閑,這兩天又回南部戰(zhàn)區(qū)了?!背皆鲁跛坪醪⒉挥嬢^陳櫟對他母親的無禮。 “一個總是親自上前線的將軍,還是值得敬重?!?/br> “她是天生適合打仗的人,讓她呆在權(quán)力中心,反而會手足無措?!?/br> “所以辰鵲將軍是主戰(zhàn),還是反戰(zhàn)?!标悪嫡Z氣平淡,問題卻很尖銳。 辰月初微微一笑,“她是十三位將軍里離戰(zhàn)場最近的那一位,你覺得她會喜歡戰(zhàn)爭嗎?她回來之后總是在洗手。” “是我低看她了?!?/br> “聽說你從戰(zhàn)場回來之后,養(yǎng)了很久的傷?!背皆鲁跽f。 “托你媽的福。” “小夜,這句聽起來真的很像在罵人?!?/br> “我就是在罵人?!标悪道淅涞卣f。 “這些都過去了,對不對,”辰月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聲音突然變得有些興奮,“過了零點了!” 陳櫟不解地看向他。 “阿姨預言的蜉蝣時代……來了?!背皆鲁醯恼Z氣古怪,眼睛在夜色中閃閃發(fā)光,似乎對所謂的“蜉蝣時代”充滿了興奮和愿景。 陳櫟一怔,“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蜉蝣時代有具體的時期。” “那些人權(quán)學家和十一局的老頭子當然不會知道,阿姨其實很早就把它推算出來了,只可惜她自己也沒活到這一天。” “所以蜉蝣時代到底是什么?”陳櫟皺眉。 “不知道,阿姨從沒有說過。” “那你為什么這么興奮?” “看著這個惡心的時代走向終結(jié),難道不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嗎?”辰月初笑著說,“無論是什么樣的大變革,都不會比現(xiàn)在更糟糕?!?/br> 這時,一股風刮過,陳櫟覺得自己的體溫突然降到了冰點。 他的牙齒不由自主地開始戰(zhàn)栗,而他的眼前,現(xiàn)實的一切在一瞬間枯萎化灰,陡然變成了通天的深淵,一只紅如杜鵑的巨眼正在緩慢的睜開! 陳櫟慌張地眨了一下雙眼,眼前的情景仍是川流熙攘的中心城。 向神明虔誠篤深的小女孩,雙親亡故精神混亂的小孩,中心城四處點起的火光,地下城腐爛著的活人和尸體……不可名狀、不能目睹的恐懼隨著忉利天的大火,全部傾斜給了這座城市。 他不自覺地將手伸向自己的身后,握住了那把肋差,他的心安定下來。 沒什么不可以。 人的全部恐懼不過一死,他是死過很多次的人,所以沒什么不可以。 “小夜,別總挺得那么直,多累啊?!背皆鲁醯穆曇舸蚱屏怂某了迹斑@樣,很多人看一眼就會知道,你總帶著一把刀。” 陳櫟愣了一下,他在心里又重復了一遍辰月初的話,但隨即他卻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