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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想起她了嗎?”陳櫟問。 老婦人勉強笑了笑,問,“你怎么知道的?” “巷子外都是監(jiān)視,您這里出了什么事?” “姓叢的那個混蛋老頭子來過,他不想讓我舒服?!?/br> “需要我們幫您做什么?”陳櫟又問。 “不用,讓他得意幾天,我有辦法?!?/br> 陳櫟點點頭。 “你愿意相信我,我很高興,小夜。”老婦人雙目含淚。 陳櫟沉默了片刻,他還是選擇了直白的說法,“實際上我并不能完全相信您。” 老婦人笑著搖了搖頭,滿臉無奈,“我猜到了。” 陳櫟注視著她,老婦人的皮膚松弛而薄弱,但她的肌rou還是那樣飽滿,雙眼矍鑠明亮。即便他不懂風水計算壽命的方法,也覺得這個智慧的老婦人還有很長很長的歲月。 “那我來告訴你一些,讓你能更加信任我的信息?!崩蠇D人笑著說。 陳櫟點點頭。 “我、辰茗、叢善勤,都曾經(jīng)供職于第一局?!?/br> 老婦人的話讓陳櫟猛然坐直了身體。他將手按在桌面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老婦人。 ——第一局,G最為神秘的司局。成員、性質從未在任何渠道公布,僅僅作為一個發(fā)布重大法令、條例的署名而存在。即便他們已經(jīng)為G工作了三年時間,無時不刻在收集各種“瓶蓋”,卻仍然沒有得到任何關于第一局的消息。 “第一局,到底是什么性質?”陳櫟的聲音因為急切而有些不穩(wěn)。 第104章 “它掌握著這個國家從伊始到如今所有重要的東西?!崩蠇D人說。 隨即她笑了起來, 眼里充滿了狡黠和智慧,“也沒有那么神秘,很多人身兼第一局和其他司局的職務, 只不過他們對自己第一局的職務閉口不言罷了?!?/br> “我從第一局離開的時候,辰茗也從第一局轉入了軍部, 也是因為第一局的背景,她晉升得很快, ”老婦人頓了頓又說,“叢善勤比我們離開的早一些?!?/br> “雖然她為第一局做了很多…大眾眼里的錯事, 但是正確錯誤并不是完全對立的兩面, 它在不斷地調換、變化,不是嗎?” “您在第一局做什么工作?”陳櫟并沒有接老婦人的話頭, 而是提出了另外的問題。 “我曾經(jīng)是統(tǒng)計員?!崩蠇D人微微一笑。 “那您應該知道很多?!?/br> “對,我知道很多, 但我現(xiàn)在只是個老女人,更關心明天吃些什么。” “您不想說的,就是我不該知道的?!标悪嫡f。 “小夜,我知道你為什么來找我, ”老婦人搖了搖頭,她的眼里充滿了一種特殊的悲憫之情,“不要害怕,她會保護你。” 陳櫟將左手抬起, 有些費力地伸展五指, 他的無名指和小指畸變得厲害, 此刻無法控制地顫抖不停, 他把左手按在桌面上,竟然將桌面敲得“咔噠”作響。 他活了二十六年, 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但他感覺不到害怕,甚至心下一片清明。 只有身體在害怕。 他曾不止一次覺得自己的身體和大腦分庭抗禮,彼此敵對著撕扯他的靈魂——辰茗是否也曾活在這樣割裂的軀體中,這個念頭是突然闖進他的腦子里,他覺得自己根本沒這么想。 “小夜,你一定知道進化論?!崩蠇D人看著他顫抖的雙手,緩緩吐出了這樣一句話。 陳櫟點了點頭。 “我們曾經(jīng)做過猜想,進化論的對面是消解論,”老婦人說,“消解論,是自然用來平衡這個生態(tài)世界的方式。人是智慧生物,擅長制造工具,也擅長記憶、猜疑和統(tǒng)治,所以人類在自然設定中,是壽命有限的生物?!?/br> “世界上還有很多生物,他們的本體無限循環(huán),細胞再生速度極快,享有漫長的壽命,但這樣的生物大多沒有思維,如果它們學會了記憶、猜疑和統(tǒng)治……”老婦人輕笑了一聲,“那人類該變得多么渺小?!?/br> “消解論,消解的是破壞平衡的力量。過于強大的力量會遭到命運的伏誅?!崩蠇D人一字一句慢慢地吐出了這句話,每一個字都蘊含著巨大的力量,好似斬山伐道,正如道論天機。 “你在說她,也在說我。”陳櫟說,他看上去面無表情,眼神卻有些恍惚。 “對,小夜,我在說她,也在說你?!崩蠇D人說。 “為什么…”陳櫟動了動嘴唇,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他的嘴唇也開始顫抖。 他的語氣像是在問老婦人,也像是在問自己。 他有很多“為什么”想要問,甚至想要問這個巨大的世界,充滿一切,又什么都沒有的世界……為什么給他這么多他不想要的東西。 他從來不想做辰大將軍的兒子,普通的過一生沒什么不好,做一顆塵土,做一只蜉蝣,也許不甘心,起碼死的得容易。 他也不想在跳海之后活下來,如果反革不救他,就此葬身海底也沒什么不好。 如果死在那個雨夜,器官在炎癥中衰竭,也沒什么不好。 辰茗,我受夠了。 為什么你從來不問我,想不想要,想不想成為,想不想被你選擇。 現(xiàn)在告訴他,一切都是命運對他的“伏誅”,一次一次讓他瀕臨死亡,又一次一次把他留在這個世界,像是看不見的兩方在博弈。 他的身體是棋盤,底座帶針的旗子一顆顆落子,扎得渾身盡是血窟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