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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那個數(shù)量的震撼器能瞬間將百米高樓震成廢墟。 兩人從第十七號玻璃塔背側(cè)的暗道進入,這個暗道非常隱蔽,連接在玻璃塔后一個街區(qū)的一個小型倉庫內(nèi)。 暗道很低矮,兩人只能弓著腰潛入,蜷行一段時間之后,陳櫟摸到了暗道與玻璃塔連接的安全門。 門邊上有一個和大門相似的ai接待系統(tǒng),此時屏幕漆黑一片。 陳櫟當時就是從這里進入塔內(nèi)待命,然后爬上頂層接應(yīng)了煙槍。 但溫流之身亡之后,ai和出入系統(tǒng)全部被鎖定——所以機器人軍團的觸手末端才會在全息門被燒毀。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請假一天(土下座 第122章 陳櫟蹲在ai接待系統(tǒng)前, 捕捉到他的面容信息,屏幕瞬間亮了起來。 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片碧海、沙灘和日光的動態(tài)畫面,接著跳出了一行字:“請作答下列十個問題, 答錯立馬滾蛋?!?/br> 陳櫟愣了一下,這個風格有些出乎意料。 十個問題出的也都很離譜, 比如說“溫行之是個什么玩意?”底下三個選項分別是“壞蛋”、“大壞蛋”、“超巨壞蛋”。與此類似的還有“叢善勤是個什么玩意?”三個選項是“人渣”、“廢物”、“社會的蛀蟲”。 還有諸如“植物需要什么才能順利成長?” 三個選項是“營養(yǎng)液”、“水分”和“愛”。 所有的問題都不顯示正誤,陳櫟現(xiàn)在的心情一半無語凝噎一半忐忑不安, 他還從未有過在這么緊張的情況下參與類似兒童答題游戲的經(jīng)驗。 做到最后一題,陳櫟目光微微一斂, 他臉上所有表情都消失了, 神情漸深,漸肅穆。 因為這道題的題目是——“溫流之死得其所了嗎?” 陳櫟遲遲沒有動作, 這行字映在他漆黑的雙眼中,比所有悼文都讓人難過。 她早已預設(shè)好了自己的死, 在最值得活著的年紀,在風華正茂、放肆恣意的年紀。 自此世界的一切,陽光雨露,她最喜歡的植物, 甚至污濁的的空氣都和她再無聯(lián)系。 陳櫟的手指停在屏幕上,停了很久,然后他輕輕劃出了選項內(nèi)容。 三個選項都是一樣的,都是“是”。 這是溫流之的答案, 也是她對于自己死亡的結(jié)論。 她溫流之, 自認死得其所, 且需要他人的贊同。 陳櫟想自己遠不如溫流之勇敢, 不僅是面對死亡時的無所畏懼,還有對未來種種未知變故的泰然自若。 他遠不如溫流之。 這個勇敢、堅毅、熱忱的女科學家為自己書寫了一段無比坦然, 無比自我,也無比凄艷的人生。就像她的機器人對她的評價,“聰明、勇敢又可憐”。 陳櫟慢慢地把手指移向第一個選擇。 選擇之后屏幕短暫地黑了一會兒,然后亮起一片燦爛的花海,上面有一行小字,“歡迎參觀我的實驗室,辰夜小朋友。” 陳櫟這時明白過來,無論自己選擇對錯與否,他都能進去,溫流之已經(jīng)為他準備好了程序。 “我已經(jīng)不是小朋友了?!标悪档吐曊f,語氣無奈,像是嘆了口氣。 他們順利進入第十七號玻璃塔,塔內(nèi)明亮恒溫,絲毫沒有失去主人的頹唐寥落。 一層空蕩,只有一些小型器具靠邊放置,在東北角有一個小房間,門虛掩著,兩人走進去,發(fā)現(xiàn)房間里有一張小床,床邊立著兩根拐杖,一只廉價的塑料板立柜,一塊懸浮桌板,桌板上有一些雜物,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她的屋子很小,裝潢也很簡陋,顯然從未花心思在生活上面。 陳櫟在心里又嘆了口氣。 “這是溫小姐的屋子吧,”煙槍摸了摸鼻子,“咱們冒然進來是不是不太好?!?/br> “進都進來了,說不定她留了什么東西。”陳櫟說。 溫流之的房間簡單到讓人無法想象她是如何在這里生活了整整五年,除了立柜里塞滿了漂亮衣服之外,其余的陳設(shè)可以用貧乏來形容。 桌上有一些造型、風格各異的擺件,“頭頂”上都積了厚厚的灰塵,她似乎也未曾關(guān)心過它們。 “她應(yīng)該也有實驗書才對…”陳櫟低聲說。 “再去別處看看?!睙煒尠炎郎系碾s物一一復位,這些雜物都是些真正的擺件和玩具,并沒有小型運算器或者芯片鑲嵌在里面。 “說起來,你以前的房間是什么樣的?”煙槍笑瞇瞇地問,“你可是個小少爺,不像我住垃圾場。” 陳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下次帶你去看看?!?/br> “那敢情好?!?/br> 兩人乘升降梯上到二層,這里和空蕩的一層完全不同,密密麻麻地擠滿了一座座懸浮空間,禁閉的外殼上播放著流暢的三維動畫。 陳櫟戴上記錄眼鏡,兩人在空間的間道中尋找了一番,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觸控點,一瞬間所有的空間指示燈同時被點亮,刺眼眩目。 大量機器開啟的嗡鳴聲如同巨浪,呼嘯般撲進兩人的耳朵。 柔暖的、金色的光芒在第二層的空間里漸次鋪開,他們都聞到了一股干燥、醇厚的香味。 這種香味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為久別重逢,熟悉則是因為這種味道仿佛在人類的靈魂內(nèi)長久種植,千百年來長久共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