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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門內(nèi)的眼神熱切,又帶著些許膽怯,凍得青紫的嘴唇顫抖起來。 金屬門全部提起后,一個瘦削的身影出現(xiàn)在半透明的電磁門內(nèi), 站得有些傾斜,一手低低地抵著門框,但好歹還站著。 電磁門消失,人也暴露在亮白的雪光中。 陳櫟跨出第二局的大門時, 因為雪光太亮瞇起了雙眼, 彌天蓋地的大雪在他深黑的眼睛里呈現(xiàn)出異色的光彩, 也將他滿臉的傷痕暴露無遺。 煙槍覺得自己的眼睛幾乎要燃燒成灰, 他渾身凍得發(fā)僵,現(xiàn)下的喜悅和憤怒撞擊之前的擔憂和緊張, 讓他甚至還沒陳櫟走得快。 陳櫟伸手拍了拍煙槍肩頭的積雪,聲音很輕,但很平穩(wěn),“老煙,回家?!?/br> 煙槍兩眼通紅,用力地點了點頭。 然而陳櫟的手從他肩上慢慢滑了下去——接著整個人瞬間潰散,向前倒去,煙槍連忙伸手抱住他。 陳櫟guntang的皮膚和單衣下未干的血跡,讓他的力氣一下子被抽得干干凈凈,腿一軟,抱著陳櫟摔倒在雪地中。 強烈的痛苦徹底湮滅了他的理智,他抱緊陳櫟,內(nèi)心所有的壁壘在這一瞬間塌成廢墟、塌成齏粉。 雪片扎進眼睛化作guntang酸楚的淚水淌下,濡濕、化開凝固著血漬的黑發(fā)。他哽咽地抓緊陳櫟,完全忘記了自己要做什么,要說什么,他只想宣泄痛苦,他只想哭。 他的理智在白茫茫的風雪里碎成無數(shù)片,聲音哽咽著、刺痛著堵在舌尖。 “你快帶他回來!” “傻了?真傻了?聽到?jīng)]!” “醒醒!你他媽把他耗死怎么辦?” 耳機里庫吉拉厲聲責罵,最后一句話猛地扎醒了煙槍。 “你能不能開車?不能開——” “能?!睙煒尨驍鄮旒?,把陳櫟抱進車里,這車之前是大雪開來的,他手上還有燒傷,但現(xiàn)在他什么感覺不到,五感一片麻木。 “他怎么樣?傷到什么程度?”庫吉拉在頻道那頭喋喋不休。 “我不知道……出了很多血。” “不知道就快點帶回來!”庫吉拉在頻道那頭又暴躁起來。 “收…”僵硬的舌頭在嘴里打了個絆,煙槍再定了一次神,發(fā)動電磁車上路,“收到。” 他冷靜下來,都想罵剛剛的自己。 “別顛啊,你看著點出血量。”庫吉拉又叮囑道。 “明白?!?/br> 十五分鐘,到達雪棕櫚。庫吉拉就撐著一把黑傘站在門口。 看到人車,庫吉拉隨即把傘一扔,嬌小的身軀迅捷無比地扎進車里,看過陳櫟的狀態(tài)后,她松了口氣,“沒事沒事,我還以為得缺胳膊少腿呢?!?/br> 見煙槍還恍惚地看著自己,庫吉拉噗嗤一聲笑出來,用力錘了他一下,“你他媽知道我那時候什么心情了吧!” “算是吧?!睙煒尩吐曊f。 在被送往治療室的路上陳櫟醒了一次,要求庫吉拉給自己測費洛圖。 “費洛圖?那玩意兒一個小時就代謝干凈了。”庫吉拉皺眉。 聽到這個信息后陳櫟放心大膽地昏了過去。 “這什么意思?”煙槍不解。 庫吉拉爽利地翻了個白眼,“都代謝干凈了還有什么好測的?!?/br> 進入治療室后,庫吉拉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拖出一只巨大的塑料桶。她指揮煙槍給一個裝有深槽的臺床灌滿幽藍色的營養(yǎng)液,把陳櫟抱進去泡著。 期間黑魂來過一次,被庫吉拉一頓痛罵,支支吾吾地剛開口給自己辯白了幾句就被庫吉拉轟走了。 這一泡就是四個小時,把傷口周圍的皮都泡得發(fā)白,像濕紙巾一樣蜷曲著蓋在外露的粉白色肌rou上。 “還要多久?”煙槍小聲問庫吉拉。 庫吉拉正縮在她的心形小沙發(fā)里,在薄黃紙上寫著病歷,抬頭看了一眼浮在空中的計時器,“還得四個小時?!?/br> 藍色營養(yǎng)液已經(jīng)氧化成綠色,像一方波光粼粼的碧湖,陳櫟安靜地躺在水中,他滿臉都是屈辱的腫痕,神態(tài)卻冷峻而肅穆。 煙槍揉了揉眼睛,他覺得眼球里好像有幾根燒紅的細針時不時地扎著。 庫吉拉放下紙筆走過來,手里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根注射器,“抬胳膊?!?/br> 煙槍伸手去抬陳櫟的胳膊。 “你別碰他!”庫吉拉一聲怒吼。 煙槍嚇了一跳,連忙高舉雙手示意自己知錯能改。 “你的,快點,一個比一個燙,以后中心城的冬天就靠你倆供暖了?!睅旒虏鄣?。 煙槍剛干笑了一聲,就看到針頭像在跳水一猛子全扎進他胳膊里,他笑不出來了。 “庫吉拉,沒你這么打針的……” 庫吉拉面無表情拔出針頭扔進處理桶里,“我走了,四個小時后回來,他要是提前醒了你叫我。” 煙槍點點頭。 “老煙,你…”庫吉拉抿了抿紅唇,“你手邊有個按鍵,可以把他蓋上,露個腦袋呼吸就成?!?/br> 煙槍一臉茫然。 “算了?!睅旒瓝P了揚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自己的義肢實驗室。 煙槍把懸浮椅拖得離陳櫟更近一些,雙肘支在大腿上,捂著臉嘆了口氣,然后用力揉了一會兒自己發(fā)僵的臉。 這波危機算是過去了,他卻遲遲松懈不下來。 忽然他感覺到一絲異樣,低頭看向自己的……他明白過來庫吉拉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