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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人員還算齊整——頌光不在,黑魂也不在, 今天是他固定釣魚的日子。 陳櫟不禁懷疑起反革之前對他說的頌光已經(jīng)回來,是真是假, 畢竟那次之后頌光始終沒有露面。 “你倆來得再晚點就只能洗碗了?!狈锤镎{(diào)侃道。 陳櫟把黃金城放在反革面前,“多喝點,少說點?!?/br> 他回座位的時候路過傷寒的位子,傷寒雙眼泛紅, 直愣愣地看著對面的紅耳鵯,可憐的鵯鵯被盯得不知所措。 “怎么了?”他拍了拍傷寒的肩膀。 傷寒回頭看了陳櫟一眼,干燥起皮的雙唇動了動,卻什么都沒有說, 只是搖了搖頭。 “有事直說?!标悪嫡f。 傷寒沒有回應(yīng), 有些僵硬地低下頭。 陳櫟直覺傷寒身上出了什么事, 他回頭看了反革一眼, 反革也在看著他,目光平和, 微微帶笑。 “沒事,他就是累了,加班加的?!狈锤镄χf。 “反抗領(lǐng)導(dǎo)壓迫是當(dāng)一個合格下屬的第一課?!标悪嫡f。 傷寒點點頭。 這時粟端著大鍋從廚房出來,正在沸騰的鍋中冒出陣陣濃郁的辛香,他放下大鍋后跟反革低聲耳語了幾句。 然后他徑自離開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沉默地走向餐廳的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再看不到。 所有人的目光轉(zhuǎn)向反革。 “他退休了?!狈锤锲届o地說。 “退休?”鵯鵯頓時叫起來,“什么意思?老大,好端端的為什么要退休?” “你們想走也可以走?!狈锤锢^續(xù)用那種閑散的語調(diào)說。 鵯鵯急得站了起來,他左右轉(zhuǎn)頭去看別人的表情,但其他人都和他一樣驚愕,沒有人能回答他。 “你們可以留在中心城,可以回海上,可以去別的國家,隨你們?!?/br> “老大,你什么意思?”庫吉拉也站起來,她語氣不由自主染上幾分嚴厲,又有幾分顫抖,“你的意思是,rc解散了?” 反革敲了敲桌子,他似乎在思考,過了很久才開口,“也不算解散,只能說……我不再需要你們了?!?/br> 他的話落在地上,像一根根針落在每一個人的心底。 烏鴉的眼眶里滾出兩顆豆大的淚珠,她抬手猛錘了一拳桌子,“砰”的一聲,湯鍋中翻出火紅的浪花。 她站起來狠狠抹了一把眼淚,接著頭也不回地跑出餐廳。 “烏鴉!”庫吉拉連忙去追。 “老大,我不接受?!冰l鵯難得正色起來,他的聲音微微顫抖,“什么叫……不需要我們了?” 反革面不改色,“就是字面意思?!?/br> 鵯鵯滿臉都是難言的苦澀,他似乎把這份苦澀咀嚼了很久,也沒辦法咽下去。 “你不是要回水牛城結(jié)婚嗎?”反革微笑道,“趁早出發(fā),紅包不會少你的?!?/br> “老大,”鵯鵯抹了抹眼睛,他的聲音很低,“可我們需要你啊……” 反革聞言,肩膀微微顫了一顫,他再開口時,聲音也有些哽咽,“老子管不了你們一輩子?!?/br> 鵯鵯搖了搖頭,他一屁股坐下,又站起來,手蓋著臉,哽咽著離開了。 陸陸續(xù)續(xù)有人離開這間暖意洋洋的餐廳,剩下的人沉默地吃著飯,大多也興致缺缺,只有零星的餐具磕碰聲。 反革嘆了口氣,“新年第一天就鬧成這樣,本來想讓你們吃點好的,才硬把廚子留下來。” 針葉撿起桌上的勺子扔反革,罵道,“你有??!你不知道會鬧成這樣?” 反革聳聳肩,“早說晚說都得說。” 針葉扔了勺子,呼嚕呼嚕喝完碗里的湯水,把碗重重地落下,“你說讓我走,你他媽讓我去哪?” “我沒讓你走,”反革站起身替針葉盛了第二碗,“你還有女兒,留在中心城過日子就好?!?/br> 針葉頓時怒目圓睜,他渾身直抖,“留在中心城?我們干了那樣的事,還怎么留在中心城!” “沒事,”反革語氣淡然,“只要你想,沒什么不可以?!?/br> 針葉再也無法忍耐,“騰”地從座位上站起來,一路怒氣沖沖地撞翻了數(shù)把懸浮椅。 等那些椅子慢悠悠地自動歸位后,陳櫟從餐盤里抬起頭,席間只剩下自己、老煙、傷寒和反革四個人。 他轉(zhuǎn)頭看煙槍,煙槍沒有吃飯,抄著雙臂,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 這時傷寒也站起來,他瘦小的身體搖晃了幾番,像是隨時會摔倒,他看向反革,通紅的眼睛里情緒復(fù)雜——是所有離席的人里最復(fù)雜的眼神。 “回家吧?!狈锤锶崧暤?。 “老大,我很感激你……一輩子,都感激……”傷寒的聲音也跟著他的身體在搖晃。 反革笑了笑,“我知道?!?/br> “我…”傷寒低頭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回家吧,和家人過節(jié),”反革頓了頓又笑起來,“錢沒賺夠?以后沒錢找你陳老板,他答應(yīng)過你的?!?/br> 傷寒呆立了片刻,又狠狠揉了幾下自己的鼻子,變得通紅通紅,幾乎要出血。 反革揚了揚下巴。 “別…”傷寒機械般聲音染上哭腔,聽上去分外的單薄無助。 “別了?!狈锤锎驍嗨?/br> 傷寒和其他人不一樣,他離開時沒有任何憤怒,只有空落,只剩一副薄薄的皮囊般,搖搖晃晃地飄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