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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給師妹做一副耳墜,黑玉襯師妹雪白的耳垂,戴上一定好看。 有了決定,路翩翩帶上寒霜玉打算前往書房,一開門遇上端著藥來的桓鈞天,“師兄,你能下床了?” “一點小傷,躺了這么久早該好了?!?/br> 桓鈞天看了看碗里還在冒熱氣的藥湯,顯得有些多此一舉。 路翩翩卻拿起這碗藥湯,仰頭就干,桓鈞天連忙阻止,“燙!” 但還是晚了一步,路翩翩把一碗又苦又燙的藥喝的干干凈凈,伸出舌頭吐詞不清的道:“我去書房啦……” 桓鈞天看他伸出來的舌頭燙的通紅,皺著眉從懷里拿出一顆清涼的糖丸喂進他嘴里,“冒失鬼。” 清涼的氣息霎時蓋住路翩翩舌尖的燙意,他拍著桓鈞天的肩膀笑道:“師弟,你真貼心!” 桓鈞天笑著替他理了理歪斜的領口,“嗯?!?/br> 路翩翩把自己鎖進了書房里,先是看了兩日關于打造首飾的書,這才開始真正動工。 他本以為打造一副耳墜不會很難,想著東西小,做出來一定也簡單,不成想越小的東西越精細,也越是難做。他廢寢忘食的琢磨了好幾日,才做出來一個小小的雛形。 大家都知道他在書房里忙著做東西,沒有去打擾他,偶爾連飯都是大家輪流給他送進來。 到第七日時,宗門來了位不速之客。 曲素柔彼時正在宗門前的林子里的樹上摘野果子,打算帶回去釀酒,冷不防被人一叫,“敢問姑娘,請問這山上還有人居住嗎?” 曲素柔往下一看,見著個文質(zhì)彬彬的男子,懷里還抱著一只大白貓,“我就是這山里的人。” 她飛下枝頭,一身青衣在空中蕩出飄逸的弧度,“你有什么事?” 景翊見之一怔,隨即向她拱了拱手,“我來尋一人?!?/br> 路翩翩堪堪做好一副耳墜,拿出繪出的圖紙,想著再在這耳墜上雕些好看的花樣時,面前的窗戶被人從外猛地推開了。 曲素柔手里抓著一把瓜子磕著,嘴上還不忘調(diào)侃:“喲,還在搗鼓你那定情信物?。俊?/br> 路翩翩被「定情信物」四個字弄得心神一亂,手里的小刻刀沒了輕重,花紋出現(xiàn)了一絲輕微的變化,他緊抿著唇看向曲素柔,“師姐,你別胡說,會毀了長明師妹的清譽的。” “是啊是啊,你那師妹的情郎如今都找上門來了,你若是再把這定情信物送給她,指不定還真能讓她那情郎誤會,毀了她的清譽……” 路翩翩愣了愣,握緊手里的耳墜,問道:“師姐,你說的是什么意思?” 曲素柔嗑完最后一粒瓜子,在路翩翩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意思就是說,你那師妹的情郎來找她來了,你那師妹要跟著她情郎回家啦?!?/br> 第13章 曲拂衣和桓鈞天站在宗門的大門前,相送桓長明。 曲拂衣對桓長明道:“雖時日不多,但你我終究有場師徒情誼在。你此番離去,恐怕往后極難再相見,為師便祝你前路平安,萬事順遂吧?!?/br> 桓長明掩面擦淚,“多謝師尊?!?/br> 桓鈞天話少,對桓長明僅是囑咐了一句,“一路平安?!?/br> “多謝三師兄?!?/br> 景翊走上前向曲拂衣拱手作揖,“仙者救長明于水火之中,此番大恩在下一定銘記于心,他日必當報答?!?/br> “言重了?!鼻饕路銎鹁榜?,余光瞥見不遠處往山上駛來的馬車,“既然車到了,我也不多留你們了,早些出發(fā)還能在天黑前下山?!?/br> 桓長明點頭答是,升官發(fā)財兩兄弟立刻湊上來,“長明仙子,往后我們就真的見不到你了嗎?” “是啊,我們要是掛念你了怎么辦……” 山野村夫說話不修邊幅,讓景翊心內(nèi)有些不滿。 桓長明卻對他們溫柔的笑道:“不會的,我一定會再回來看望大家的?!?/br> 他生的這般美,說話又溫柔,和曲素柔那潑辣的性子截然相反。升官發(fā)財想到日后再難見到這般溫柔的美人,心里的不舍便又多了幾分。 “那你一定要來看我們啊!” “好,一定來?!?/br> 曲拂衣把升官發(fā)財拉到自己身后來,“別丟人了,讓長明安心走吧。” 馬車在平坦的石臺上停下,景翊攙扶著桓長明上了馬車,掀開車簾時,桓長明往后瞥了一眼,曲拂衣對他笑著擺了擺手,“去吧。” 景翊順著他的眼光往宗門里看了看,詢問道:“長明,你可是還在等什么人?” 桓長明放下車簾進入了馬車,旁人興許不明白,但景翊卻明白。 長明這是在告訴他,他并沒有在等什么人。 “駕!” 馬夫一揚鞭,駕駛著馬車慢慢悠悠的下了山。 白貓被洗的干干凈凈,趴在車內(nèi)的軟墊上,見到桓長明,便自發(fā)的跳到桓長明的腿上。 景翊坐在桓長明對面,指了指貓,“這次若沒有它,我一定不會這么輕易就能找到你?!?/br> 他邊說邊打量著桓長明,心下生出憐惜,“你消瘦了許多……這段時日和那群山野村夫待在一起,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br> 他是離國丞相獨子,從小在錦衣玉食的官宦世家中長大,在見到清苦的山門環(huán)境和無禮粗俗的看門弟子后,心下便認定這山門是庸俗粗鄙之地。若不是為了帶回長明,他怕是此生都不會涉足這等荒野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