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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戚平向戰(zhàn)圈中看過去,魔道也已經(jīng)有不少人癱倒在地,人事不知。 香清兒遙遙地望了一眼他們,便繼續(xù)投入戰(zhàn)場。 木小雀扶起癱坐在地的戚平看著火越來越大的閣樓說道:“我懷疑那些煙,和我們上次在山里看到的霧類似。” 戚平表情凝重,“這里也有一個陣法?” “不是陣法,”木小雀搖搖頭:“上次我們在山里,雖然感覺走了很久,但其實始終在一個地方打轉,而現(xiàn)在這個范圍太大了,想要布置陣法有點不切實際。” 他抬手撫了撫戚平皺在一起的眉心,“我懷疑煙的目的是讓人致幻,而曲子則引導別人在幻覺里會看到什么?!?/br> 悟靜大師顯然一直傾聽兩人的對話,他宣了聲佛號才問道:“小友可有什么解決辦法?我怕耽擱時間過長,這些人便救不回來了?!?/br> “他們如今陷入迷障,恐怕即使樂聲停止,也不會蘇醒過來,”木小雀思索道:“不如大師選一段靜心的經(jīng)文,我們協(xié)助你用內力誦讀,或許能夠幫他們找到回來的路?!?/br> 韓一忽然說道:“我們這樣做豈不是要救了魔道那群惡賊?” 恒恨師太甩著拂塵冷哼一聲,嘲諷道:“那韓長老就看著門下弟子活活熬死得了。” 說完她轉向眾人,冷聲道:“想要幫忙的便跟著一起誦讀,如果不想讓你們親人活下來,那便滾遠點,別來妨礙我們!” 韓一被氣得臉上青紫交加,握著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恒恨師太,后會有期!” 戚平看了看那幫跟著韓一離開的人,領著木小雀盤膝坐到了前面。 木小雀捏捏他的手警惕地朝四周瞟了瞟,“小心!” 誦經(jīng)聲響起,戚平身在其中只覺心里越來越平靜,堵塞在胸口的淤積漸漸消散。 樂曲節(jié)奏瞬息萬變,前一瞬還頗為平靜,高山,流水,鳥鳴,蟲叫,后一秒?yún)s忽然山崩地裂,波濤洶涌,接著電閃雷鳴,天地變色。 兩種境界完全相反的聲音交錯在一起,此消彼長,誦經(jīng)聲雖不如對方激烈壯闊,但是卻帶著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 沒一會兒,樂曲忽然又變了個調子,轉而悠揚婉轉,仿佛雨過天晴,萬物散發(fā)著蓬勃的生命力,倒是與誦經(jīng)聲相輔相成起來。 想必段清音已經(jīng)清楚斗不過他們,但是樂曲一旦停止,就會給魔道可趁之機,現(xiàn)在倒算是由攻轉守。 就在這種勝負已分的關鍵時刻,戚平的手忽然扭至身后,緊緊握住突襲而來的匕首。 鮮血淋漓,拋灑而下,轉瞬間他身體向后傾倒,另一只手已經(jīng)扭斷背后那人的脖頸。 第68章 對峙 木小雀伸指點在襲向戚平胸前的那只手的手腕上,咔嚓筋骨斷裂聲響起,炎熱的真氣順著這人手腕上的xue道立刻走遍全身。 “你是,撲哧!”一大股血霧從嘴里噴出來,那人空洞的眼睛望著木小雀,栽在地上。 超脫于世的意境被潑上熱血,氛圍瞬間被攪亂。 便在此時,樂聲尋隙猛地高亢起來,猶如突然射來一把利劍,毫不留情地斬向眾人的頭顱。 誦經(jīng)聲始終維持住的不卑不亢被打破,平衡傾斜,眼看著眾人心已經(jīng)不復平和,木小雀躍至最前,手指在劍身上彈了起來。 一時,清脆的嗡鳴猶如響起的龍吟,毫無畏懼地撞向利劍。 與此同時,戚平手里的劍已經(jīng)捅進一個心懷不軌的偷襲者的胸腔。 他抹抹臉上濺到的血,側身一腳飛踢,將又一個偷襲而來的漢子踹得直飛如戰(zhàn)圈,又正巧撞上香清兒,被她一劍割了頭。 忽然砰的一聲,巨龍與利劍相撞,木小雀向后退了一步,嘴角溢出縷血。 戚平一掌拍飛個女人,擔憂地看過去,只見花不落手掌撐地忽地躍到木小雀身邊,竹笛橫在臉側,淺淺吹奏起來。 笛聲清亮,婉轉動人,時而娓娓而談,低回盤旋,時而熱烈高亢,震響九天。 與木小雀竟然隱隱形成龍飛鳳舞之意向,雖然對花不落頗感欣慰,但戚平醋得眼眶都紅了,暗恨自己不會半點才藝,不然誰不夸他們一句天生一對? 耳朵聽著刺耳的笛聲,他對著敵人便是一頓左劈右砍。 誦經(jīng)聲還在繼續(xù),很多陷入幻象的人在兩種聲音的對峙下逐漸變得狂躁。 他們躺在地上抱著腦袋縮成一團,手指不住抓撓自己的頭發(fā),無意識地嗯嗯怪叫。 越來越多的人渾身抽搐兩下便不再動彈,徹底沒了氣息,永遠留在了恐怖的幻境里。 汗從木小雀臉頰滑落,花不落已經(jīng)退到了人群邊緣。 魔道那群高手也還沒有找到對付段清音的方法,再這樣下去,恐怕所有倒下的人都再也醒不過來了。 而對戚平與木小雀而言,此時一旦失敗,以后想要對付清音閣這個龐然大物無異于是癡人說夢。 曲調再變,更加氣勢磅礴,一幅畫卷仿佛在眾人眼前展開。 黃沙漫天的大漠,喋血沙場的士兵,無頭的死尸,漏出一角的旗幟,身上插滿箭矢的戰(zhàn)馬和染血的樸刀。 勝利的號角忽然響起,得勝的將軍歸來,百姓歡呼雀躍,金鑾殿上擺放的頭顱。 最后一次次的出征,腰腹纏滿繃帶,傷病復發(fā),英雄遲暮以及戰(zhàn)場上又多了一具無頭的尸體,一切仿佛都是一場可悲的循環(huá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