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頁
阮連衣心知不妙,只好一邊跑一邊舞著樹枝抵擋,這次運氣極度不好,樹枝一下子就被刺客給砍斷了。 眼看那鋒利又明晃晃的劍馬上就要刺進阮連衣的身體里,阮林一一時情急,將阮連衣往后一拉,自己側(cè)身擋過。只聽到“噗呲”一聲,那明晃晃的劍直接刺進了阮林一的身體里。 阮連衣尖叫一聲,把手里的樹枝朝兩個刺客扔了過去,立刻伸手扶住倒下來的阮林一。 刺客們躲過樹枝正準(zhǔn)備繼續(xù)進攻,就聽到四周如水流般涌過來阮府家丁的腳步聲,頓時一陣心怯,沒有再上前対地上的兩人補劍傷害。 不遠處刺客首領(lǐng)也聽到阮府家丁圍過來的聲音,一瞬間的分神,書城才得以脫身,迅速轉(zhuǎn)身朝阮連衣的位置飛來。他揮劍擋住那兩個刺客,發(fā)力一砍,將兩個刺客的胳膊都砍出了一道血痕。 這時阮府的家丁們終于圍了過來,將幾個刺客纏住,三個刺客眼見事情已經(jīng)鬧大,紛紛后退,然后有默契般撤身飛出了院墻。 等大家趕到兄妹兩人的位置時,只見阮林一胸前的位置都已經(jīng)被血染紅,胸口一起一伏,呼吸十分艱難,好像馬上就要背過氣去。 阮連衣的兩只手上全部都是鮮血,一張小臉嚇得早就沒有了血色,只扶著阮林一拼命地喊著哥哥兩個字。 連衣把夢境回想了一遍,仍然感覺那夢境越發(fā)真實起來,好像是她自己親身經(jīng)歷過一般,心臟伴著疼痛劇烈跳動著,都預(yù)示著這不是虛幻的夢。 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來,這才感覺心臟的地方好了一點,她扶著額頭,簡直頭痛欲裂。 如果這個夢真的是阮連衣的記憶,那阮林一就是為了給阮連衣?lián)鮿?,所以最后才死的,難怪阮連衣這么多年一直心甘情愿地待在阮府一步未出,這得有多深的愧疚。 阮連衣的想法和心情就像原封不動地復(fù)制給她一樣,她不僅十分理解,甚至還能感同身受,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感覺那就是她自己發(fā)生過的一樣。 原來她想找到殺阮林一的兇手,更多的是因為她想報答阮連衣這具身體帶給她的重生,現(xiàn)在她夢見阮連衣的記憶,就更堅定了她要為阮林一報仇的決心。 因為她不僅僅只是夢見這場刺殺,甚至往前更久的記憶她都夢見了,那夢里阮林一対阮連衣的好,猶如她親身經(jīng)歷, 這叫她怎能不愧疚,怎能熟視無睹呢? 而且仔細(xì)理了下思緒,連衣發(fā)現(xiàn)她不僅夢見有關(guān)阮林一的記憶,就連第一次見到舒清晚和玄清的場景都夢到了。 更不可思議的是,她現(xiàn)在回想了一下一晚上光怪陸離的夢,發(fā)現(xiàn)大腦簡直給她植入了好大一段記憶,那記憶直接從阮連衣見到玄清拜師開始,一直跨度到她穿越過來時,掉進水里的記憶。 細(xì)算了一下,阮連衣拜師到三四年后的離開,和阮林一死后,她在阮府固步自封的五年,一共八.九年的記憶,這些記憶里的一幀一瞬,甚至各個人物細(xì)節(jié),連衣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現(xiàn)在一閉眼就能看到夢里,舒清晚対她說過的每句話。 ——“......你你......你是不是那天救我的那個人,那天,在這里?!?/br> ——“......喂!你......你明天還會經(jīng)過這里嗎?” ——“我......我今日在這里等你,你那天說要帶我去看洞云寺,還說要帶我去見你的師父,這話還算數(shù)嗎?” ——“這個,送給你,你一把,我一把......” ...... 還有舒清晚無數(shù)次站在洞云寺下的臺階上対她伸著手,微笑著說:“連兒,你別著急,我拉著你上去。” 還有她無數(shù)次騎著馬從樹林里跑過,遠遠地看見舒清晚站在路邊微笑著朝她揮著手,叫著:“連兒,我在這里?!?/br> ...... 原來,玄清真的是阮連衣和舒清晚的師父,阮連衣和舒清晚也真的是師姐妹,舒清晚沒有騙她。 年幼的阮連衣不知道舒清晚対她的是何種感情,可看過無數(shù)電視劇和小說的連衣,很明顯能感覺出來,那記憶里的舒清晚果然是喜歡上阮連衣了。 那時,她們分開的最后一天,她好像記得舒清晚跟阮連衣說,明天要告訴她一個什么事情。 現(xiàn)在想來,舒清晚不會是那個時候準(zhǔn)備跟阮連衣表白吧? 可惜的是,那天晚上阮連衣回家后,就發(fā)生了阮林一遇刺事件,從此她隱姓埋名,日日待在府里,帶著悔恨模仿她的兄長,日日愧疚懺悔。 她再也沒有離開阮府一步,只將那木劍放在架子上供著,時不時地看著。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向往自由的人,最終還是被鎖在了籠子里。 那個被奪走光的人,還在守著燈芯留下的灰燼。 第54章 可連衣搜羅阮連衣塞給她的那一大段記憶, 發(fā)現(xiàn)舒清晚和阮連衣在裴家參加品花大會之前,其實也見過很多次,只不過那次, 是阮連衣第一次沒有帶帷帽出現(xiàn)在舒清晚面前。 記憶里, 舒清晚在裴家門口第一眼看到五年后沒有帶帷帽的阮連衣, 當(dāng)時就愣在原地了,她直直地看著阮連衣, 眼底流露出的震驚與期盼連當(dāng)時的阮連衣都差點穩(wěn)不住心神。 直到阮連衣開口發(fā)出男聲,對舒清晚和舒清彥禮貌地問候了一句,舒清晚的身子才晃了晃,目光暗淡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