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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衣一頭霧水:“什么來不及?” “噢公子,奴婢昨日忘記告訴您了。”書蝶說著一拍腦袋就跑回屋內,從偏殿的抽屜里拿出一個請柬,跑到連衣旁邊,“喏,昨日您回來的時候,奴婢看您有點累,所以就沒有跟您說。” “昨日您還未回來的時候,舒府派人來送請柬,說是舒小姐生辰日快到了,要宴請世家公子小姐去參加,您就在其中。” 連衣將信將疑地打開請柬,請柬上的事情果然就如書蝶說的那樣。 她的腦海里立即浮現(xiàn)出阮連衣和舒清晚分開那天傍晚的事情,那時候好像也在下雪,然后舒清晚跟阮連衣說,要她明日早點來,明日是她的生辰,她要告訴阮連衣一件事情。 如果記憶沒有錯的話,那舒清晚的生日確實在冬天。 不過請柬是她昨天還沒有回來的時候送的,前面兩天她都跟舒清晚在一起,舒清晚提都未提,那這場宴會應該只是商業(yè)交際而已。 大家都是商賈之家,自然也知道生辰宴只是一個幌子,多半只是用來增進世家之間的商業(yè)關系。 可就算這個宴會只是用來增進商業(yè)關系,阮連衣也不可避免會見到舒清晚,這畢竟是舒清晚的生辰宴,主角不可能不在。 何況舒家也不把舒清晚當做親生女兒一樣藏在閨閣待嫁,早就讓她出來拋頭露面,像個男子一般從旁幫著舒清彥做事,這種商業(yè)場合她更是協(xié)助在側。 但以連衣目前還沒捋清楚的混亂記憶,根本不適合見舒清晚。 讓她郁悶的是,這種場合她還不能不去。 舒家和阮家雖說生意場上偶爾也會有隔閡,但表面上一直交好,而且這段時間所有的宴會她都有露面,總不能單單舒家的不去,這確實說不過去。 可這個宴會又大都是宴請年輕的世家子弟,讓阮老爺去又不適合,何況阮老爺很早就已經不露面參加宴會了。 連衣目光往下,赫然就見上面的宴會時間顯示的就是后天。 難怪書蝶剛才會說來不及,這可不是來不及嗎? 她壓根就不用走了,剛出城門沒多久就得回來,根本沒時間散心。 連衣的腦袋又疼起來了,她嘆了一口氣,還是決定要找點事情做,不然容易胡思亂想:“行吧,那就不去那么遠了,咱們要不這幾天找?guī)准医稽c的店鋪逛逛吧?” 雖說連衣這句話是問句,但書蝶聽起來完全只是告知她的意思。 書蝶也看出連衣心情似乎不大好,只應了一聲,便沒有說多余的話,靜靜地陪著連衣看著門外紛紛揚揚的雪。 生辰日當天,下了三天的雪終于停下來了,一大早起來,太陽躲在還未消散的云層里,微微發(fā)著暖意,讓人心情無端就明朗起來。 雖然到處都還鋪著沒有融化的雪,但這絲毫不影響人們出游的好心情。 連衣帶著書城書蝶,拎著昨晚吩咐這兩兄妹象征性選的幾樣禮物,大大方方地騎著馬,朝舒府而去。 這兩天她帶著書城兄妹去了幾家她很少去過的小布莊,那布莊的掌柜受寵若驚,畢竟往年來驗收查賬的都是阮府的管事,這還是他們布莊第一次有少東家親自來巡查的。 掌柜不僅帶著她們把整個布莊能看的地方都看了,能翻的賬都翻完了,還熱心地帶著她們把周圍逛了一大圈,吃喝玩樂一樣沒少,弄地她們好像真的是去旅游一樣。 出去溜了一圈回來后,連衣的心境平和了不少。 可等她真正地站到舒府門口,心底還是沒來由地冒出一絲怯意來,那說不上是什么感覺,就像身體里有兩個小人正打著架。 一個說進去,一個說不去。 只是現(xiàn)在說不去的那個占了上風,說進去的那個雖然被踩在腳下,但蠢蠢欲動地有馬上就要翻身的趨勢,造成了一種想進又不敢進去的混亂錯覺。 算了,今天能躲著舒清晚就躲著吧,然后早點離開就好。 連衣這樣想著,膽子也大了起來,她端出阮林一的溫潤儒雅,微微扯了扯嘴角,然后抬腳邁進舒府。 等連衣被舒府的仆從引進前廳的時候,大多世家子弟已經到了。 她定了定心神,晃掉腦袋里紛紛擾擾的記憶片段,將嘴角的微笑扯地更大一些,上前去與他們問候寒暄。 不過能讓她緩一口氣的是,此時舒清晚并沒有在前廳。 而且舒家也許是為了避嫌,特地將男區(qū)和女區(qū)分開,畢竟是舒清晚生辰日,不比平常宴會,來的女眷較多,并且都是世家小姐,要是和男子全部聚在一起,傳出去估計有傷風化。 畢竟封建時代里,名節(jié)比什么都重要。 這讓連衣暗自慶幸不少,這樣的話,她起碼可以光明正大地和舒清晚拉開距離,等重要情節(jié)過的差不多,就找個機會開溜。 連衣目光掃過女區(qū),確定舒清晚真的沒在,她暗自高興著正準備收回目光時,一眼就看到坐在一群小姐們中間的鐘七七。 她此時正被一群連衣有些模糊印象的小姐們圍著,看那表情,是正在享受來自周圍的吹捧。 連衣愣了一下,感覺腦袋里有根不知名的神經狠狠抽了一下,然后“砰”了一聲,發(fā)出巨大聲響。 糟糕!她怎么忘記這茬了? 她怎么就這么貿貿然來參加舒清晚的生辰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