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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你可得好好陪陪安漣?!?/br> 周氏這話雖是假意說給周圍的仆從們聽的,但實際也是在提醒連衣,晚一點要把恩愛的戲份做足,別讓旁人看出她們不像新婚的模樣。 連衣自然順話答應(yīng),然后扶著周氏入座寒暄。 熱熱鬧鬧一頓午飯過后,連衣順著周氏前面鋪出去的話,屏退所有下人,然后拉著安漣回了西院。 除了還是做戲外,她確實還有其他事情要讓安漣幫忙。 是的,連衣準備讓安漣這個新婚妻子舉辦個什么宴會,然后順勢邀請裴青松和梁三三一起來參加,之后暗地里試著撮合這兩人。 剛好她已經(jīng)和安漣成婚有段日子,按照世家子弟之間不成文的規(guī)矩,她也該請這些個世家子弟來熱鬧熱鬧,然后介紹新婚妻子給這些人認識。 這個宴會的策劃便是連衣早上在舒清晚房間時,和舒清晚一起商量出來的決定。 借用這個名目,一方面可以借安漣的身份鞏固世家子弟心目中連衣的“阮林一”形象,另一方面又可以有機會撮合裴青松和梁三三,簡直一舉兩得, 而且以介紹安漣做幌子,也不會讓裴青松以外的人察覺到她在撮合裴青松和梁三三,若是撮合失敗,這段秘事也不會被傳的到處都是。 當然,舉辦宴會的真正目的連衣并沒有如實告訴安漣,只是敷衍她說,世家之間的風(fēng)俗皆是如此。 自從舒清晚提醒過連衣注意安漣這個“隱患”的危險性,連衣便開始更是事事小心,能不透露的事情堅決繞開安漣。 就連在和安漣商量宴會的事情之前,連衣還單獨見過書碟和書城,跟他們了解了最近安漣的狀況,確定安漣的狀態(tài)一直都在正常軌跡上,才和她協(xié)商宴會的事。 安漣順從地沒有拒絕,瞧著模樣還有些欣喜。 連衣很快便與她商量出一個賞荷烹茶的名目,然后囑咐她這幾日把“表妹”的背景鞏固下,免得到時候被世家子弟們問起露了餡。 另一頭連衣又吩咐書城下去找人制作請柬,然后派小廝們挨家挨戶送去,之后便聯(lián)系了本地的花農(nóng),花大價錢預(yù)定了幾十缸鮮嫩荷花,讓他們兩天后送來,以供三天后的賞花宴會。 忙完宴會的安排,連衣火速接洽這段時間落下的各種生意上的事情,沒忙多久,前兩日出門查賬的阮姥爺便風(fēng)塵仆仆地回來了。 兩人一碰頭,便埋在書房里探討鐘七七的生辰宴,以及收到的那張貢品備貨名單。 這張備貨名單果然再次給阮家來了一次出其不意。 這段時間不知怎么的,皇城中的貴族開始流行穿精致花哨的云錦,但現(xiàn)在剛剛步入夏季,制作云錦本身就已經(jīng)有很高的難度,何況還要把云錦織成很薄的夏裝。 但問題是,云錦這東西還只能憑記憶用提花木機織造,每次都需要技術(shù)高超的兩個織工相互配合,不出錯的情況下,最快半個月才能織出一小匹。 所以他們根本趕不及在堪堪半個月的上交時間里,高難度完成十匹。 不僅如此,云錦的材料和織工也是大問題。 她們最近一次提供云錦的樣品,則是幾前年阮林一還在世時的事情。 因為當時供給后,并不怎么受歡迎,故而這幾年,阮家根本沒有供給過云錦的花樣,更別談手上會有工人以及材料。 皇城更是在幾年后的上周突然輪回了云錦的時尚潮流,將整個拂煙城的布商打了個措手不及。 大概率是哪一位娘娘突然翻出了件陳年云錦新衣,然后莫名其妙地得了榮寵,最后帶起了整個皇城的風(fēng)潮。 只是她們一時的樂趣,卻再次苦煞了供給布匹的阮家。 連衣和阮姥爺商量之后,由阮姥爺出面訂購云錦材料和尋找工人,連衣則去往裴家,通過裴言楓給皇城里的采辦禮監(jiān)遞道歉信,讓他幫忙跟更上頭的貴人求情,把上交時間再延后些。 連衣去的時候,碰上了同樣來遞道歉信的舒清晚。 兩人遠遠地望了彼此一眼,雖什么都沒說,但眼神里卻小心翼翼地包含了千言萬語。 連衣回來后,又和阮姥爺分頭去拜訪合作過的廠商以及布莊,希望能夠找到更多技術(shù)成熟的云錦織工,以求更快織出上交的數(shù)量。 兩人忙忙碌碌到終于能夠歇息時,返回阮家的路上,天上的月亮已經(jīng)皎潔明亮,顯示著夜幕已經(jīng)更加深邃,時間即將步入夜深。 連衣下午已經(jīng)拉著安漣進入西院演過一次恩愛,傍晚出門時,便交代安漣晚上早些休息,不用等她回來繼續(xù)演戲。 她獨自揉著有些僵疼的肩膀回到西院房間時,沒有太大意料之外地看到了舒清晚。 舒清晚大約也忙地有些脫累,她此時還穿著下午在裴言楓家里見到的那套簡便女裝,眉眼間帶著些疲倦,可見估計也忙了個連軸轉(zhuǎn)。 連衣推門進來時,她正側(cè)身靠在桌子邊沿,手肘支在桌面,然后撐著腦袋閉目養(yǎng)神,看到進來的是連衣,表情松了松,收手站了起來。 連衣關(guān)門后回身,邊走邊道:“你怎么還是來了,我們不是說好三日后見嗎?” 舒清晚著看連衣的目光有些羞赧,仿佛怕連衣責怪她:“我下午看見你,便有些忍不住了,我就是想,見見你,沒別的意思?!?/br> “傻瓜?!边B衣笑道,“真的就見見?不想伸手摸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