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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族老討論了一個小時,最后終于選出五個相對滿意的名字,阮姥爺將這五個名字一一寫在紙上,然后和族譜夾在一起,等安漣的孩子正式“出生”后,再根據(jù)出生時間重新挑選。 安漣看到阮老爺寫下那五個名字后,心情十分歡愉,回去西院的路上,一路都嬌羞地跟在連衣的旁邊。 她們剛進(jìn)西院,安漣突然羞澀地問:“相公,我們家中的女子,取名可以不隨族譜中的輩分取嗎?” 連衣想起周氏說過,阮連衣原本的名字是需從玉而定的,于是搖了搖頭:“應(yīng)該是不能,家里不管是女子還是男子,取名皆是要按照輩分來的。” 安漣的目光黯了黯,抿著唇?jīng)]接話。 連衣覺得安漣最近的情況似乎有些哪里不大對勁,可是她日日都私底下查詢安漣的軌跡,又沒有覺得哪里不正常。 她想起阮連衣的特殊情況,于是安撫道:“這也不一定的,如果說女兒有她自己特別喜歡的名字,也可取做小字,這倒不影響?!?/br> 安漣的眼底又恢復(fù)了亮度,欣喜道:“也可以這般嗎?” “當(dāng)然可以。”連衣笑了下,“這個事情也不是沒有先例的,總之是可以的。” “我明白了?!卑矟i應(yīng)著,甜甜一笑。 兩人又安靜地走了幾步,快到連衣房間的門口時,安漣突然又道:“相公,舒jiejie是不是有好一段時間沒有來了?” 連衣在門前站定,心里涌上沉悶,回道:“是啊,怎么了嗎?” “舒jiejie從前不是經(jīng)常來看相公的嗎?如今為什么不來了?!卑矟i說著,臉上有些假裝出來的失落感,裝的不算很像,“相公,你是不是跟舒jiejie吵架了?” “我們沒有吵架,她許是有事耽擱了吧?”連衣有些心煩意亂,隨意應(yīng)道。 安漣小心靠近了一點距離:“是,相公說的是,舒jiejie大抵有別的事情耽擱了吧?不過相公......若是舒jiejie有一天,她變了心意,你是不是會......” 安漣的這句話戳進(jìn)了連衣的心坎里,她的心底揪疼一瞬,冷聲道:“變了就變了,她從來都是......都是自由的,若是變了,也不必勉強(qiáng)?!?/br> 安漣看連衣的臉色有些不好,也不敢往下說,聲線軟糯地討好道:“相公,我就是隨便說說,你別當(dāng)真?!?/br> “不管舒jiejie如何,漣兒會永遠(yuǎn)陪著你的,你別擔(dān)心?!?/br> 安漣這些話哪里怪怪的,可連衣的心被安漣的話一箭戳穿后,心底就亂成一鍋粥,她知道這些話有些哪里不對,可她已經(jīng)沒有心思分析安漣她的話里又蘊(yùn)藏著什么含義。 連衣心亂如麻地隨意應(yīng)了聲“知道了”,就推門進(jìn)了房間,將臉上保持著微笑的安漣獨(dú)自留在門外。 連衣在床上躺了大半晌,翻來覆去地越發(fā)難受的緊,最后索性直接套上衣服起床,想到街上去透透氣。 外面的天色已是下午申時,陽光一陣耀武耀威后,已微微示弱,人們也都趁太陽頹敗時,集體出來外面活動。 連衣在街上隨便買了一包棗泥糕,邊吃邊走,她想起她和舒清晚一起在垣鎮(zhèn)時的美好時光,不知怎么的,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舒府附近。 等她回過神來時,已經(jīng)走到了舒清晚院子外的院墻下,正對著面前的一堵墻發(fā)呆。 想到自己又無緣無故地來尋找舒清晚,連衣心里就一陣懊惱,她正準(zhǔn)備扭頭離開,突然聽到有個蒼老的聲音叫了一聲“小姐”。 連衣循聲回頭,就看到舒家偏門的巷子里正站著一個模樣半老的老婦人,她手里正挎著一個菜籃子,看見連衣回過頭來,驚的一時都愣住了。 好半刻,她突然急急慌慌地跑過來,一把抓住連衣的手,激動道:“你是不是......是不是阮連衣小姐?” 連衣一臉懵懂,但聽到對方叫出“阮連衣小姐”,她心頭緊了一下,生出警惕。 連衣儒雅一笑,端出阮林一溫潤的模樣:“老夫人,你認(rèn)錯人了,我是阮家公子阮林一,并不是阮連衣小姐,阮連衣是在下舍妹,不過很久以前已經(jīng)逝世了?!?/br> 老婦人盯著連衣,眼睛一瞬不瞬,好半天才喃喃道:“太像了,真的是太像了?!?/br> “是的,舍妹與在下一母同胞,自然是相像的?!边B衣繼續(xù)笑地不慌不忙,“老夫人你是何人呢?為何認(rèn)得我家舍妹?” 那老婦人盯著她又看了一會才收回目光,接著眼眶逐漸紅了:“公子從前不常在家里,定然是不認(rèn)得老婦,老婦人從前是阮府專門清洗衣服的老嫗,經(jīng)常洗的就是連衣小姐的衣服?!?/br> “連衣小姐心善,從前我若洗的不夠干凈,她瞧見了也從不說我,她多好的一個人......” “我早該知道她不在了,我早該知道......” 被這老婦人這么一說,連衣倒是想起來了。 阮連衣的記憶里,這人她確實見過那么幾次,每次的記憶片段里,這老婦都是蹲在一個洗水池旁邊,埋頭苦干。 看她經(jīng)過時,偶爾會抬起頭來,對她笑幾下。 看這情況,這老婦人應(yīng)該是阮府當(dāng)初發(fā)生刺殺事件后,被變賣遣散出府的,不然瞧這忠心樣,她不應(yīng)該穿過來以后都沒有見過她。 雖然不是自己認(rèn)識的人,但能替阮連衣遇見故人,那也算一種緣分吧。 連衣客套地關(guān)心道:“老夫人如今過的好嗎?是在哪里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