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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拾起自己的心情,雙手合十,誠心請教:“師父,如今這進退之境如何解?” 她頓了頓,還是替阮連衣如實道:“也許清晚已經(jīng)不是過去的清晚,如果是這樣,我又該怎么辦?”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訂閱,鞠躬。隔壁小甜文已完結(jié),感興趣地可以去看看哦。 第112章 既然想讓玄清指點迷津, 那連衣必然是要把心中所困之事告訴玄清。 在玄清平緩而讓人安心的聲線引導(dǎo)下,連衣把當(dāng)年阮連衣和阮林一的事情大致說出,之后她又跳過感情的部分, 把她這段時間和舒清晚所做的事情簡述出來, 希望玄清能為她解惑一二。 說到后來, 連衣有些心思郁結(jié),只好把她對舒清晚的懷疑, 以及對舒清晚與阮林一事件之間的猜測也全數(shù)告訴玄清。 雖然她一直想讓自己保持冷靜,不想?yún)㈦s感情進去敘述,但事情說到最后,心情還是不可避免地低沉下來。 但不知是不是禪香的原因, 連衣把悶在心里的這么多事情說出來以后, 整個人輕松了不少。 而玄清聽她說了這么多內(nèi)容, 表情始終波瀾不驚, 仿佛這些事情早已在他心里的意料之中,不足以驚起他的任何情緒。 良久以后, 等到連衣的心情稍稍平靜,玄清終于開口。 但玄清并沒有對她說的這些事情得以開解,只道:“你說了這么多, 可愿也聽一聽師父說些從前的事?!?/br> 連衣對玄清這突兀的話題有些不解, 她抬起頭來:“從前的什么事情?” “你離開后,關(guān)于清晚的事情?!毙宓卮穑耙苍S, 會有你想要的答案。” 舒清晚的過往無疑也是解開這些謎團的關(guān)鍵信息, 也許知道了過往, 就能明白舒清晚到底在這些事情中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連衣點了點頭,就聽玄清的聲音不緊不慢, 仿若梵音般,將過去的一切鋪展在她面前。 那一年,舒清晚在莊園外的小樹林里足足等了十五日,都沒有等到她要等的那個人。 終于有一天,她將肆虐瘋狂的大雪都熬的停歇,望著已經(jīng)收勢的天空,她才終于察覺時間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 融雪之時最是寒冷,但舒清晚卻再次踩著即將融化的雪,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幾個時辰,然后爬上蜿蜒而上卻瞧不到盡頭的幾千個臺階,不知停歇地走到竹林深處的竹苑。 她拖著已經(jīng)濕透的裙擺以及鞋襪,跪在玄清的面前,說她找不到阮連衣了。 玄清雖早已算出阮連衣應(yīng)該遇到命中坎坷,但卻不知是何事,就只好安慰舒清晚,讓她不要過多擔(dān)心,只說阮連衣也許是家中有事,不便出來。 看到舒清晚失魂落魄的樣子,玄清只好解釋說,阮連衣學(xué)武之事并未告知家里,而阮連衣還有個管她極嚴(yán)的兄長,若是一時脫不開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有了玄清的理由,舒清晚一時竟也被安慰住了,抱著渺茫的希望相信,阮連衣應(yīng)該確實是家中有事而無法脫身。 但舒清晚在竹苑里等了一夜后,看著天色逐漸照亮而依舊沒有阮連衣身影的竹林,心慌地再也不敢等下去了。 她跪在玄清面前,苦苦哀求玄清幫忙尋找阮連衣的下落。 每個人的命運自有他的定數(shù),玄清自是不想過多干預(yù),何況他們修佛之人早已參透生死,只相信一切事物都由緣分而定,但玄清卻被舒清晚的聲聲央求觸動,不忍看舒清晚再如此哀痛下去,只好派了個小和尚去城區(qū)打聽情況。 舒清晚謝過玄清回到莊園的時候,看到為了找她,急的一夜沒睡的張嬤嬤,頓時心弦一松,整個人累地暈了過去。 舒清晚清醒過來后,依舊如曾經(jīng)一般,日日去往洞云寺后山的竹苑報道。 不同以往的是,現(xiàn)在她是徒步而去,每日里一邊走一邊等,只希望在某一刻回頭,可以看到路的盡頭,會有個小小的身影騎著馬兒向她跑來。 但日復(fù)一日,所有的幻想還是猶如一團泡影。 而舒清晚每日到了竹苑,不再碰書也不再拿劍,只魂不守舍地站在竹苑外,等著回來報信的小和尚以及那已經(jīng)不帶什么希望會回來的阮連衣。 半個月后,那去打聽情況的小和尚終于回來。 他雖然沒有打聽到什么特別的消息,但卻聽說城區(qū)阮家的大小姐生了一場大病,已經(jīng)氣息奄奄,命不久矣。 事已至此,玄清只好把阮連衣的真實身份告訴舒清晚。 可阮連衣的身體好不好,有沒有什么問題,和阮連衣朝夕相處的舒清晚怎么會不清楚? 她怎么也不相信,那前段時間跟她還好好待在一起的人,會莫名其妙就生了大病,而且還到了命不久矣的地步。 那一晚舒清晚回去后,果然如玄清所料,第二日沒有再來。 那沒去報道的舒清晚在第二日天光未亮?xí)r,就帶上干糧,告訴張嬤嬤她要出門兩天,盡管張嬤嬤把她鎖在房間里不讓她離開,她還是逃出院外,一個人徒步去往城區(qū)。 舒清晚從天色剛亮,一直走到午后,直到太陽微微西斜,她才走到繁華的城區(qū)。 她一路打聽,拖著已經(jīng)疲憊不堪的雙腿終于找到阮府的正門外。 她看到阮府大門的那一刻,一整天的疲憊仿佛都已消散,她踉蹌地沖向那禁閉的大門,用自己的手心當(dāng)做門環(huán),急急地拍打出聲,盡管手心敲的透出火辣的疼,她也沒有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