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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仔細瞧著兩邊的顏色道:“這有問題的布看著和沒問題的差別不大,但是太陽下,有問題的這匹顯得深一點。” “是了?!辟M掌柜如實回答,“之前因為差距不明顯,我們也一直未曾注意,后來賈家找上門來,我們才察覺出顏色不同?!?/br> “具體是染料里被下了什么東西,你們后面驗過嗎?”連衣問著,用帕子隔著布料捏著,拿到鼻子附近聞了聞。 費掌柜的面色有點難看,但還是誠實回答:“驗過,是玉汁兒。” 連衣鎮(zhèn)定地點了點頭,就讓書城割下一塊有問題的布匹帶走,巡逛一遍店鋪后,又對店里的三個人分別進行了面談。 等到最后的小鄧面談結束,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逐漸灰暗。 費掌柜宴請連衣等人吃了一頓,又給定了客棧,送連衣回房休息后,才帶著羅管事離開。 等外面的腳步聲逐漸遠去,連衣往床上一躺,伸了個懶腰對書城說:“掌柜說的玉汁兒就是玉米葉的汁調制的讓人生疹的藥,對吧?” “我記得之前,福嬸好像被玉米葉割過,小蝶說,當時大夫就是給的玉汁兒的解藥治好的?!?/br> 書城立在一邊,微低了下頭:“是。” 連衣鼓著嘴巴,吁了一口氣:“目的這么明顯,看來確實是我們內部人員做的,不過他們說的內容里,好像也沒有哪里不對?!?/br> “剛才他們說了,庫房的鑰匙有甲乙兩把,平時要同時到場才可以一起打開,掌柜留的甲,羅管事留的乙,平時兩人都有去過庫房,這不好查啊?!?/br> “書城,昨天晚上讓你查的這三人的詳細資料,你查的怎么樣了?” “應當快了。”書城抱拳躬身道,“那屬下去催促一下?!?/br> 連衣應了“好”后,書城就開門出去做事,臨走前交代了門口幾個守門的仆人,又通知上暗衛(wèi),然后才逐漸隱身而去。 連衣在床上空躺一會,腦海里沒來由又浮現(xiàn)之前跟舒清晚一起在垣鎮(zhèn)客棧里的甜蜜時光,想著想著,就格外希望能馬上見到舒清晚。 她索性坐起來給自己找點事情做,目光逡巡間,就看到書城前面帶回來的那塊有問題的布,此時那布正疊成一小塊,單獨用帕子包著和行禮放在一起。 連衣從行禮里拿出軟劍纏在腰間,之后撈起那塊布,就帶著兩個仆人去往街上。 時辰不算晚,小鎮(zhèn)上夜市的熱鬧不輸城區(qū),到處都有小販擺攤。 連衣買了包棗泥糕,邊吃著邊找醫(yī)館。 棗泥糕吃完,醫(yī)館也逛了好幾家,可惜最后都問不出新花樣,都只知道布料上的是玉汁兒,再問些旁的,就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有一個較老的大夫提了幾句,說這玉汁兒是抹上去的,而并非后期浸泡而成。 連衣逛到夜市逐漸收攤,帶著兩個仆人以及跟著的暗衛(wèi)一起吃了宵夜,之后就返回客棧。 客棧里書城還沒回來,連衣簡單收拾后就上床入睡。 第二日早晨,書城依舊沒有消息,連衣閑著也是閑著,便上街買了豐厚的禮品,帶上費掌柜一起去往賈家賠罪。 畢竟布行不能一直這么關著,若賈家一日不原諒,他們也就一日開不了張。 沒想到他們卻吃了閉門羹。 敲門最初,確實來過一個小廝開門,但聽說是阮家來賠罪的,也不聽解釋,就二話不說關了門。 之后任他們怎么敲,賈家都沒有再打開過大門。 畢竟是福壽行有錯在先,所以連衣頗具誠意地耐心等待一早上,直到晌午時分,仆人來報,說是書城已經(jīng)回來,連衣才帶著費掌柜撤回。 客棧房間里,書城遞上福壽行三人的詳細資料:“公子,資料已經(jīng)齊全,您看看?!?/br> 連衣應了聲“嗯”,就將手上的資料攤開來看。 最上面的內容顯示的是費掌柜的資料,來往身家清清白白,與連衣原本了解的相差無幾。 連衣仔細又掃視一遍道:“我就知道費掌柜嫌疑最小,他當初可是我父親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父親的眼光肯定不會錯?!?/br> 連衣說完就翻過一頁,后面是小鄧的資料,內容稀少,簡單明了。 “小鄧這些事情千真萬確嗎?他母親確實是生病無錢可醫(yī),然后被費掌柜所救?” “嗯。”書城點頭,“已經(jīng)跟他家周圍的好幾戶鄰居核實過了,小鄧與他母親從前就一直住在那里,周圍鄰居對他們知根知底?!?/br> 連衣思量一瞬:“有沒有可能,他會被人花錢收買?” 書城道:“概率很小,據(jù)說小鄧性子很直,品行不錯,很是知恩圖報,周圍的鄰居都夸他是好孩子?!?/br> “據(jù)說曾經(jīng)有人辱罵費掌柜被他聽到,他還曾跟那人打了一架?!?/br> “這小鄧不錯,回頭讓費掌柜著重培養(yǎng)一下?!边B衣點了點頭,去翻看羅管事的資料,旋即皺眉,“這羅曉烈怎么資料這么多?” “身家來往這么復雜?還娶過小妾.....等等!他有一個私生女?那這個私生女現(xiàn)在呢?” “沒查到?!睍菗u了搖頭,“據(jù)說小的時候被他老婆弄丟了,至今下落不明?!?/br> 連衣將羅管事的資料從頭到尾又看一遍:“羅曉烈這個資料看起來挺正常,但我總感覺他不對勁,你去查查他這個失蹤的女兒,我覺得說不定這個女兒能帶給我們意想不到的信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