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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衣看著她們兩人一人端著粥一人掀著鍋蓋,她一時也不知道要繼續(xù)說什么,好半天才憋了個“哦”字。 張嬤嬤的雙手在身上的圍裙上擦了擦,端起托盤:“那老奴幫您端到前廳去,您到那里吃可好?” 不知是不是舒清晚又跟張嬤嬤說了什么,連衣覺得張嬤嬤同她說話比以前更是和藹親和,好似把她當個瓷娃娃,生怕說話重點她會碎了似的。 “不用不用?!边B衣拘謹地趕忙擺手,“外面也沒人,我要不在這里跟你們一起吧,你就給我拿個凳子,我就坐這里吃,還可以跟你們說說話?!?/br> 張嬤嬤微急道:“這怎么行,這里又臟又亂的。” 連衣瞧見旁邊有個小凳子,就一屁股坐了下去:“沒事沒事,就這里就可以了,真的?!?/br> 張嬤嬤見拗不過,便讓書蜓搬來干凈的凳子和小桌子,自己又認真地擦了一遍才讓連衣坐下。 張嬤嬤端了燕窩粥后,又給連衣加了兩勺蜂蜜:“我家小姐說,您愛吃甜,讓老奴給您放兩勺蜂蜜?!?/br> “兩勺夠嗎?” 連衣攪了攪,嘗了一口,竟覺得味道剛剛好。 想到舒清晚竟然能把她的口味捏的這么精準,連衣心里又甜又羞:“不用不用,這樣可以了,味道剛好的。” 張嬤嬤拿著蜂蜜罐子,笑地欣慰又慈愛:“阮小姐真真是住在我們小姐心里,老奴前頭說,阮小姐既是喜甜,那就多加一勺也無妨?!?/br> “小姐卻說,兩勺剛好,多了您會覺得膩,便不愛吃了,沒想到竟說的準了?!?/br> 被張嬤嬤當面這么說,連衣羞的臉上都撲起了熱意,她連忙埋頭吃粥,強行解釋:“我們就是......一起吃飯久了,就熟悉了。” 張嬤嬤知道連衣臉皮薄,沒敢再往下說:“是是是,就是一起久了,就熟悉了。” 張嬤嬤這話怎么說的跟她回答的不一樣,她明明說的是“一起吃飯久了”,不是“一起久了”啊。 連衣臉上更燙了,卻不敢解釋,她怕越解釋越亂,反倒變成欲蓋彌彰,糾結一會,決定轉移話題:“嬤嬤,咱們家里,除了我們今天來的三個,還有你們以外,可還有別人?” 她可不想下次跟舒清晚膩膩歪歪的時候,又跑出個人來嚇她一跳。 張嬤嬤摘著豆角:“沒啦,就我們幾個?!?/br> “我家小姐說,怕外人在您會覺得不自在,所以到現在也沒買下人,說是以后若人手不夠,再考慮添加?!?/br> 張嬤嬤真是三句不離她和舒清晚。 連衣輕咳一下緩解臊意:“那你們是什么時候來的,怎么剛巧在這里?” 張嬤嬤慈祥道:“我們也是前幾日來的,不是剛巧,是小姐通知我們來這里的,之前我們在彩云鎮(zhèn)那邊的宅子里,后來不知怎的,小姐又讓我們來這里了?!?/br> 書蜓也笑著跟著插話:“我們原本以為主子是叫我們來這里整理院子的,誰知來的時候,里里外外已經收拾整齊了,想來主子是怕我們收拾的慢,小姐來時住不上?!?/br> 張嬤嬤不知道舒清晚為什么叫她們來這里,連衣卻是知道的。 因為來這里是她的臨時起意。 原本她們是要先往彩云鎮(zhèn)那邊去,但后來她在路上聽人說這里有一處風景不錯,她就拉著舒清晚臨時改道過來了。 那時舒清晚一句拒絕的話都沒說,沒想到為了配合她,又讓人來收拾這里的宅院。 還為了讓她自在些,沒買新的下人,私底下又把張嬤嬤她們從那處宅院叫到這里來陪她。 現在想來,舒清晚問她這里怎么樣的時候,她若回答的是這里不好,不在這里待,舒清晚估計又會讓張嬤嬤她們跑另外一處宅院,只為選一個她喜歡的地方。 若那地方舒清晚沒買房子,算來只要她說喜歡,不日那地方的一處房契就能爬進舒清晚的匣子。 舒清晚怎么會對她如此的好,甚至只為遷顧她的一點小情緒,就私底下做了那么多。 而她卻只來了個人,真的是只來了個人,卻什么都沒為舒清晚做。 連衣默默吃完了燕窩粥,端著碗走到張嬤嬤面前:“嬤嬤,我也該做點讓晚晚開心的事情了,你能幫我嗎?” * 夜幕降臨,萬家燈火點綴著夜色,暖化了路上行人的心。 舒清晚戴著帷帽,和蒙面首領從遠處而來,靠近后一拉韁繩,將馬停在了宅院門口。 她透過帷帽看到外面一片紅澄澄的光,以為自己看錯,撩起帷帽一看,那光確實是從她家宅院的門口而來。 她翻身下了馬,將手中的韁繩遞給同樣發(fā)懵的蒙面首領,然后脫了帷帽,抬頭去看那下午還是掛著簡單照明燈籠,現在卻變成大紅喜慶燈籠的地方。 舒清晚看了一會,沒明白地上前去敲門,沒敲兩下,那門就被人從里面打開。 來開門的是書蜓,書蜓已換了一身粉色的衣服,腰間綁著一條大紅色喜帶,滿面喜色,瞧見她發(fā)愣地站著,歡喜地福身道:“恭喜主子,奴婢給您道喜了?!?/br> 舒清晚更懵了:“恭喜什么?” 書蜓沒正面回答:“您進來就知道了,張嬤嬤等著您呢?!?/br> 舒清晚愣愣地抬腳往里走,進了院子,目光漸漸就被滿院的奇異風景吸引。 她的目光所及之處全是張燈結彩,喜慶程度比過年有過之而無不及,整個院子被烘托地喜樂非凡,她隱約似乎還瞧見那墻面上貼著大紅色的什么字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