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隊，我想有件事必須儘早報告?！估蠀菙傞_手中拿著的資料夾佐證「我一直覺得小丑這名詞很耳熟，就去查了一下筆錄，發(fā)現(xiàn)遠從四十年前的連續(xù)殺人案或是綁架勒贖案等重大刑事案件，就有嫌犯在問訊時陸續(xù)提及小丑。」

    看過老吳整理的資料，確有其事，但時隔好幾十年，宋世亨疑問「前輩的意思是，小丑可能年事已高了？」

    林信華卻持保留態(tài)度，根據(jù)以往連續(xù)殺人犯的平均年齡紀錄，他覺得兇手是年長者的機率不高「不太可能吧，幫兇吳宇海已經(jīng)死了，又有新的學生失蹤案發(fā)生，如果兇手是個老頭，有辦法一次性控制住兩個青少年嗎？」

    「也許正是因為年老體能上不堪負荷，才導致兇手專挑體型較為瘦小的少年及年輕女性？」有老吳提出來的證據(jù)宋紀甫覺得時隔四十年之久，那些嫌犯不可能無緣無故異口同聲提到小丑這個詞，八成有什么關聯(lián)性。

    剛抽完一根煙，楊筑捻熄煙頭，提出另一種假設「除了吳宇海外，兇手會不會還有別的幫手？」

    「依兇手先前的習慣，會先擄走被害者囚禁凌虐一段時間后再餵食氰化物將其殺害，即便受害者們的體型皆屬嬌小，但都擁有正常的行為能力，一旦遇到危險下意識都會進行抵抗，孫氏兄弟倆放學的時間正是人潮擁擠的時候，回家走的路也是主干道，不論是不是年長者又或者有無同伙，肯定都無法輕易把兩個有意識的年輕人當街擄走又不鬧出動靜引人側目?！?/br>
    「小安說的有道理，你的推測是什么？」安知弦的論點思慮的很全面，老吳肯定的看著安知弦，讓她說出她的看法。

    嚴隊抬了抬手也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安知弦便接著說道「兇手是受害者認識的人，不知用什么方法誘騙受害者主動上車，在受害者無警戒時出奇其不備或是在飲食里下藥后再加以控制，所以我們才找不到目擊證人。」

    見她邏輯清晰，嚴敘赫拋出考題「那你覺得，兇手為何要專挑瘦弱的對象下手？」

    安知弦低著頭想了一會兒才再次開口「我覺得不是年齡的關係，而是因為兇手本身體型上也偏瘦弱，搬運受害者時才不會太吃力?！?/br>
    雖然安知弦分析的可性度很高但宋世亨還是對老吳前輩提出的證據(jù)耿耿于懷「那四十幾年前的一些罪犯竟也提到小丑，又要怎么解釋？」

    「小丑或許不是指一個人，可能是犯罪者間的一種信念。」人會老會死，可是信念這種東西一旦出現(xiàn)，就能在擁有特定思想的同類間流傳，雖只是推測但嚴敘赫是這么認為的。

    一人腳步匆忙，急促的敲了敲會議室的玻璃門，羅相哲從鑑識科那邊取得吳宇海床頭柜那堆灰燼的成分，里頭確實含有木頭，另外還檢測出棉、麻植物纖維，以及樹酯、蠟油等合成物。

    察覺到嚴敘赫臉色微變，安知弦問「嚴隊有懷疑的對象了？」

    新的失蹤者又和起點補習班扯上關係，真兇肯定也和那間補習班脫不了關係，再加上羅相哲在吳宇海家中發(fā)現(xiàn)灰燼里的特殊物質(zhì)，這加上兇手頻頻挑釁，嚴敘赫心里已經(jīng)有懷疑的對象，只是他還需要親自驗證看看，他拿起外套和車鑰匙「我出去一趟，你們立刻查起點補習班那些師資的背景資料，回來要看到報告。」

    上回ja給嚴敘赫打過電話，嚴敘赫找到那筆通話記錄按下回撥。

    對方很快就接了「學長，有什么事嗎？」

    「你上回說要和jasmine、和我一起吃飯，我今晚難得有空，你那邊方便嗎？」

    ja的帶著疑惑的情緒「我剛下班，方便是方便，但學長手頭上的案子都解決了？」

    「還沒，頭痛了好幾天，但還是要吃飯，上回你提醒我吳宇海有問題，還沒好好和你道謝。」

    「原來如此，沒想到也有讓學長如此煩惱的案子，我家附近有一間餐館開到午夜十二點，我把餐廳地址發(fā)給你，不過恐怕只能下次再約jasmine了，已經(jīng)超過十點，她不吃宵夜。」

    確認完地址，嚴敘赫道「有點遠，可能會晚一點到?！?/br>
    ja語氣輕快「沒問題，我先過去等，學長注意安全?！?/br>
    嚴敘赫先給餐廳經(jīng)理打了通電話說了一些話，在車里坐了二十分鐘才發(fā)動引擎，前往jo說的那間餐廳，他進到餐廳時，餐廳內(nèi)的客人所剩不多，jo正在位置上用手機。

    jo發(fā)現(xiàn)有人朝自己走近，收起手機，笑顏如花「我看餐廳快打烊了，就擅自先幫學長點餐，學長不介意吧？」

    嚴敘赫坐下「謝謝?！箍戳搜圩郎夏潜璴osplanes黑咖啡問「有康寶藍嗎？」

    對方稍稍遲疑，疑惑反問「學長不是只喝黑咖啡？」

    他一臉困擾，有些無奈「老師連這個也和你們學弟妹們說？」

    jo輕笑回答「老師那么喜歡學長，自然什么都和我們說?！顾衼矸丈贮c了一杯康寶藍隨后又開話題「都說人是很難改變的生物，難道有什么人改變了學長的習慣？」

    「那倒沒有，只是一成不變也挺無聊的。」

    「像學長這種天才，應該常常覺得無聊吧？」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沒有老師說的那么厲害?！寡劭床蛷d打烊的時間要到了，嚴敘赫起身準備要結帳，可對方卻堅持要請客，嚴敘赫沒和ja搶結帳「那就謝謝你了，我等會兒還要回警局，先走了?！?/br>
    ja與嚴敘赫一同走到餐廳門口「唉，國家有像學長如此盡責的人民保姆真是萬幸，學長辛苦，那我也走了，后會有期?！?/br>
    告辭后，嚴敘赫駕車揚長而去，老師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只喝黑咖啡的習慣，況且嚴敘赫與ja并無過多私交，若非ja刻意打探又怎么會知道？幾次碰面下來，嚴敘赫總覺得ja異常的瞭解自己，所以在對方面前多了個心眼。

    上次在起點補習班時也是，且當時提毒飲料時，對方的反應很奇怪，嘴里明明說著害怕卻在笑，還有，第一刑特大隊開始調(diào)查吳宇海后，ja便馬上打電話提醒嚴敘赫，說吳宇海有問題，然后吳宇海就自殺身亡了，時機點實在太過巧。

    在社區(qū)繞了一圈，嚴敘赫又回到方才和ja吃飯的餐館，他戴著手套，提著取證工具箱，敲了敲后門，餐館經(jīng)理忙開門問「您就是不久前打電話過來的警官？」

    嚴敘赫亮出警證，餐館經(jīng)理立刻領著嚴敘赫來到后方廚房，經(jīng)理指著檯面上的碗盤杯子和餐具「那位先生用過的餐盤工具都在這里。」

    「謝謝，今日的事還請經(jīng)理保密?！箛罃⒑者呎f邊採集餐具上的指紋和杯緣的唾液dna。

    餐館經(jīng)理雖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但有刑警大費周章跑來採證必然是涉及什么危險的案件，點頭如搗蒜。

    回警局的路上，嚴敘赫突然想到什么，急剎車停在路邊著急給老師打電話想提醒老師防著ja，他打了數(shù)通，除了第一通響了幾聲以外，接下來的電話都直接進入語音信箱，他頓感不妙，立刻聯(lián)絡局里的隊員追蹤老師手機最近一次發(fā)出的訊號的位置。